如果這件事情有別的理由，他一定不會瞞著莫芷瑤。
可如果讓莫芷瑤恢復了當時的記憶。
莫老爺子的擔憂不無理由，畢竟這麼慘痛的事實。
莫芷瑤不一定接受得了。
到時候適得其反，誰都不願意看見那樣的場景。
莫芷瑤沒想到周霆琛會給出這樣的回答，愣在當場。
她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衝出了辦公室。
結果卻撞上了正拿著檔案準備找周霆琛的肖譯文。
“莫總？”
肖譯文驚訝地看著她。
莫芷瑤沒理他，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肖譯文皺緊眉頭，目送莫芷瑤消失在電梯口，立刻轉身，推開了周霆琛辦公室的門。
“你對莫總做了什麼？”
肖譯文的眉頭緊皺，臉色很難看。
“她為什麼那麼生氣？”
周霆琛抬眼看他，沒說話。
他和莫芷瑤之間的事情，和一個外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見周霆琛不回答，肖譯文上前一步。
“周霆琛！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珍惜她，有的是人珍惜她！”
周霆琛靠在椅背上，眼神銳利地回望肖譯文。
“誰？你嗎？”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壓力。
“肖譯文，你以什麼立場來管我們的事？”
肖譯文被噎住，隨即梗著脖子吼了起來。
“你少狂！你現在只是她的未婚夫，還沒結婚！就算是真的結了婚還能離，訂婚算什麼？”
周霆琛眼神一冷，看著肖譯文的目光很快就變得冷厲起來。
“這事你少管，知道太多沒好處。”
“憑什麼？”
肖譯文毫不退縮。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莫小姐那邊！”
他說完，把手裡的檔案重重摔在周霆琛桌上，轉身大步離開。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周霆琛捏了捏眉心，感覺頭疼。
很快，莫小波那張得意的臉在腦中閃過。
當年的事情，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李明的電話。
“李明，是我，我們找地方見個面。”
電話那頭李明立刻回應。
“周董？你是想問專案的進展嗎？我馬上整理報給你。”
“不是專案。”
周霆琛打斷他。
“是別的事，我們私底下談，別讓人知道。”
“明白！”
一聽周霆琛的話，李明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一小時後，兩人在一個茶館的包間碰頭。
李明的神色十分緊張。
“周董，環宇科技是不是出事了？難道有內鬼洩露專利？”
周霆琛搖頭。
“不是公司的事，是我需要你幫忙。”
李明鬆了口氣，立刻挺直腰板。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絕對不推辭！”
“上次我媽病危，要不是你幫我討回工資，還准假讓我回家，我媽可能就沒了，這情分我記著呢，你儘管開口！”
周霆琛看著他，將自己想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從莫老爺子那裡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周霆琛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特別是莫小波，就像是專門等著留下了莫芷瑤的簡訊截圖。
不是他看不起莫小波那點智商，而是那小子絕對不會有那麼快的反應。
莫小波更像是早就知道車禍會發生，所以早早地就準備好了。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測。
想要證明這件事，必須要有證據才行。
“我想查一起十六年前的車禍。”
李明一愣。
“十六年前的車禍？”
周霆琛點頭。
“你能不能找到當年的監控錄影。”
李明皺起眉，撓了撓頭。
“周董，這太難了，都十幾年了，監控資料早覆蓋了，儲存裝置都不知道換過多少批了，交通隊的資料庫都不一定能存那麼久。”
周霆琛立刻補充。
“不僅僅是監控，銀行卡轉賬記錄、通話記錄、任何網上能找到的痕跡，最好都查一查。”
查得這麼仔細？
一聽周霆琛的要求，李明立刻意識到這是一件大事，趕緊詢問情況。
“什麼車禍？具體哪一起？”
“十六年前，莫氏集團董事長以及董事長夫人的車禍。”
周霆琛聲音低沉。
李明倒吸一口冷氣，臉色不怎麼好看。
“原來是這場車禍，當年網上炸鍋了！我們幾個還在論壇偷偷打賭，說肯定不是意外！”
他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刮過地面發出刺耳聲響。
“等等！我想起來了！當年論壇有個駭客大神發過帖子！他說過這場車禍不是意外！還暗示自己有證據！”
聽到這話周霆琛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詳細內容你記得嗎？帖子還在嗎？”
李明皺眉，用力回憶。
“這時間過得也太久了，都十幾年前的事了，我記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不過我可以回去查一查。”
周霆琛點頭，語氣果斷。
“找！只要有線索就行！”
畢竟現在他手上一點資訊都沒有，這裡只要有個苗頭，都能繼續往下查下去。
周霆琛回到家，發現客廳亮著燈，莫芷瑤坐在沙發上。
看見他進來，莫芷瑤下意識站起身，隨即又坐了回去，扭開頭。
一看就知道她還在為下午的事情生氣。
周霆琛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
“下午的事對不起。”
周霆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跟莫芷瑤說。
“不是我不說，是有些事現在說不清楚。”
聽到他的話，莫芷瑤猛地轉過頭，周霆琛看到她眼睛通紅，臉上還有淚痕。
“你別哭了。”
周霆琛有些心疼，趕緊出聲安慰。
“那件事是不是和我有關？”
莫芷瑤聲音帶著鼻音，直接打斷他。
“我想了一下午，莫家的事沒必要瞞我，除非是和我有關！”
周霆琛沉默了一下，他早該想到莫芷瑤這麼聰明。
就算瞞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你猜對了。”
莫芷瑤身體一顫，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
“是不是和我爸媽的死有關？！”
周霆琛心頭一跳，避開了她的視線。
這件事的確和莫芷瑤父母的死亡有關，可他要怎麼開口呢？
說莫芷瑤害死了她的父母？
可事實未必是這樣。
再加上莫芷瑤已經失憶，說出來反而恐怕更麻煩。
周霆琛想了想很快就找了個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