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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陰眼’晝夜探萬鬼

漫漫黑夜之中,張三爺的這句話顯得無比詭異,又幽幽迴盪在我的耳邊,一時間我感到驚訝無比,只是木訥的看著他很是釋然的模樣。

“什麼?老爺子……你是說你的右眼能見鬼?!”

還沒等我先開口,一旁正開著車的宋老驢卻一下就急了,他或許是出於本能反應,一腳剎車就悶到了底。

巨大的慣性襲來後,使得我們三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倒了一下。

“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們不還是能打鬼的嗎?”張三爺揉著早已被搓紅的鼻子輕聲說道,並且還又指了指他那隻充滿血絲的右眼。

而我也恍然大悟,如夢初醒,怪不得那個張翠芳在用手打在張三爺的右臉上時會產生出那麼大的反應,感情是張三爺能見鬼的右眼幫了他!

之後宋老驢一臉惶恐的看向了我,宛如銅鈴一般的雙眼彷彿在質問我,你有這個寶貝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無奈的對他搖了搖頭,表示對這件事我也毫不知情。

宋老驢這時的腦袋好像有些發懵,即使停留在快車道上,他也無動於衷,但好在此時夜深了,不然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怎麼會任由他這麼放肆的停下車。

隨後他吞嚥了幾下口水,似有幾分壓制內心衝動的模樣,他連忙側過了身體,又扭著頭對張三爺畢恭畢敬的說:

“老爺子,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74……唔唔唔……”

我二話不說就捂住了宋老驢的嘴裡,生怕他會把下面的話給說出口,我有些懷疑他是怎麼把這句話給說出口,749局就這麼的“飢不擇食”嗎?

張三爺都已經年過花甲了,你還敢讓他加入749局?

這不把他往火坑裡推嗎?就算張三爺答應了,我也不能答應,他這一個老身板還沒有我一個小身板能折騰呢。

“咋回事兒三一?他這個小夥子要幹什麼?”張三爺此時甚至都生出了要下車的念頭,一隻已經凝固了的血手緊緊地握在車門把手上。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被嚇了一跳的張三爺說:“沒什麼三爺,他就是聽到你能看見鬼有些激動。”

張三爺聞言終於若有所思的把手給放了下去,我又向他問道:“三爺,聽你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我二叔很有可能會被埋在村子裡的老槐樹下面?”

張三爺在聽到我的這句話後,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嗯,說起來這事也怪我。”

“一直醉酒的我在這些年裡,在老槐樹下見過你二叔幾次,但我醉的實在太狠了,就還誤認為你二叔是活著的,讓他喝酒也不喝,只知道在那裡傻乎乎的站著。”

張三爺又情緒低落的說:“唉……看來這酒是不能再喝了,真是太誤事了,要不然也早就讓你們一家人見上面……”

這時的宋老驢忽然一驚,連忙就打斷了張三爺的話:

“可不能啊老爺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右眼屬‘陰眼’,而酒則是集‘五穀之氣’,屬於‘烈陽之精’,你要是不喝酒的話,根本活不到這歲數……”

“快閉嘴吧你!”我即使打斷了宋老驢的話,他怎麼說著說著還咒起了張三爺呢?

見他一副憋紅了臉的模樣,我又說讓他趕緊開車,要不然流血就流死我了,隨後我又對張三爺說讓他接著往下講。

張三爺這時有些困惑的撓了撓後腦勺,又說:

“我記得……你二叔出來的時候好像只在中元節,但他的嘴巴好像被縫上了,支支吾吾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至於到底是什麼樣我也早就忘了,你也知道三一,我這些年走到哪喝到哪,根本就沒在一個地方固定待很長時間,後面更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這時,瞭解了來龍去脈又有著倔脾氣的宋老驢還不忘在我的耳邊輕聲補充道:

“我估計你二叔是和那個女鬼被種下了差不多的‘槐種犬厭錢換命’之術,但很有可能你二叔被種下的邪術比那個女鬼要輕,要不然這老爺子給根本不可能會見到你三叔了。”

之後的宋老驢又給我解釋道,他說張三爺之所以沒有看到張翠芳就是因為被“槐種犬厭錢換命”給壓的無法重見天日。

而張三爺指不定是又在哪天見到了我二叔,結果給忘了,又在後面見到了我回來,就想起了,所以就動了挖老槐樹的心思。

結果這一挖卻把他的妹妹張翠芳給挖了出來,後來又可能喚醒了張三爺的記憶,但奈何酒精的作用太過強大,他又下意識的選擇逃避,所以一來二去就沒能及時相認。

至於張翠芳對張三爺下手,也是因為張翠芳心裡的怨氣,二十多年了,直到她變成了厲鬼,張三爺才認出了她,更何況這個張翠芳八成還是橫死。

衣服被扒光了就不說了,就連能在當時那個年代能辨別女性的頭髮也給剔了,還又被下了這麼狠的邪術,當時那個人的心得有多歹毒啊。

但話又說出來,這次如果不是張三爺的“陰眼”起了作用的話,我們估計還會待在那裡喝西北風,等待著女鬼的死亡審判。

至於張三爺能活到現在,宋老驢也說了一句話:“這真是無巧不成書,又或者是造化弄人。”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三爺之所以能誤打誤撞的能喝起酒,壓制住“陰眼”的副作用,也全是因為他的妹妹張翠芳。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陡然出現的話,張三爺或許根本就撐不到花甲之年。

當時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是一陣五味雜陳,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張三爺能活到現在。

也算是用一條含冤而死又至死不能方休的人命換來的,更何況還是他的親妹妹……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宋老驢之所以能知道的這麼多,是因為他在開車的時候喋喋不休的問了我很多關於這件事的經過。

但我沒能說出口,不是我不想告訴他,是因為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後面還是張三爺給他講出來的。

而當時見結束了這個話題的我就問宋老驢:“那這怎麼辦?張翠芳生前就是個苦命人,後面變成了鬼還不能安生……”

宋老驢有些頭疼的對我小聲說:

“放心,等機會合適了,我會把困在‘宣天八卦掩邪布’的女鬼放出來,好好地問問她臨死前都是發生了什麼,也能近一步對她做出之後的打算。”

後面的宋老驢又情不自禁的和我說出了關於“陰眼”的例子,說大部分有“陰眼”的人是從出生的時候就有的,什麼有“陰眼”的人可都是寶貝。

恨不得都能當祖宗供起來,不過但比起“陽眼”的話,那就不足掛齒了,有“陽眼”的人可不多,從古至今就有那麼幾位人物。

比如“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的鼎鼎有名人物,黃巢,這就是為數不多有“陽眼”的人物……

停到醫院的地下室後,宋老驢還遲遲不願下車,都把張三爺說的給犯困了,而他又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幾分嗓音,說:

“‘陰眼’晝夜探萬鬼,‘陽眼’看盡世間繁華盡,甚至還能……”

“打住打住,咱們趕緊下車吧。”我無奈的拍了拍腦門,說真的,我也很想聽他好好講講,但現在的情況真不允許了,車上還有兩個病號呢。

就這樣,戀戀不捨的宋老驢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跟著我們三人乘上了電梯到達了門診樓。

可等我邁出沒幾步的時候,卻忽然就見到了一個讓我格外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