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和希望往往是在一瞬間的,而此時的我恰如彼時的我,反反覆覆在希望和絕望之間反覆橫跳。
其實讓我膽顫的原因並不是那邊的髒東西瘋狂質問我的話,而是他的那一句話。
“你和小胡在那神經兮兮的叨咕什麼呢?跟鬼聊天呢?!”
這真是深深的膈應到我的心裡了,難道他就看不見我身旁的老由嗎?還是他說出這句就是專門蠱惑我噁心我的?
我有些不自信的拍了拍小胡的肩膀,問他能不能看見我倆身旁的老由,小胡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說能看見,他眼還沒瞎。
幽默,小胡實在是太幽默了,他總能回答完重要的問題之後還不忘展示下他的獨特性格。
可現在不是幽默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不用多久,我跳出來的心臟就能砸在他的臉上了,於是我準備想遏制小胡這“作死”的行為,可這時那邊的老由卻又開口了。
“哎!齊三一!你耳朵聾了嗎?不扶就不扶,你還真掉錢眼裡面了?我又不訛你。”
“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和許婉霜打電話,讓她不處理你的麻煩了,讓那兩個棺材裡的髒東西纏死你!”
他的話似乎好像也有道理,雖然我現在無法判斷誰是真的老由,但聽完那邊老由的話後,我心裡對身旁的老由還是起了疑心。
隨後我一臉絕望的看向了小胡,想從他的嘴裡得到一些答案,可他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呈現出來的哭樣比死還要難看。
心灰意冷的我又看向了正開啟門的老由,但他卻一直忙碌著,遲遲不抬頭看我一眼,此時的他都已經急出了一頭的汗來。
“老……由?你究竟是不是老由?”我梗著喉嚨問道,可身旁的老由聽後卻白了我一眼,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我不是老由還能是你爹嗎?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賤嗖嗖的模樣雖然很像老由,但是人一旦如果起了疑心的話,那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會平復下來的,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
還沒等我想好對策,一旁的小胡忽然就電閃雷鳴似的站起了身,他的力氣此時大的驚人,竟然把一臉驚悚又癱坐在地上的我給硬生生拽出去了老遠!喇的我屁股生疼。
“哥們,如果連你都看不出來誰是真的大高個的話,咱倆只能有多遠躲多遠了。”小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針見血的點破了我的想法。
我對他也沒有隱瞞,而是木訥的點點頭,畢竟現在的情況可謂是岌岌可危,暗地裡也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小胡把我給硬生生拽過來的話,我估計還會傻傻地待在正想辦法開著大門的老由身邊。
剛才我甚至都忘了我的玉石還在門前的老由手裡,可現在要是再讓我回去的話,我也不敢,更何況玉石已經碎的差不多了,到底有沒有效……我也無從得知,所以現在不動或許就是最安全的做法。
隨後我又看向了手裡的雷擊木指虎,產生出了想砸走過來的老由身上試一試的想法,可真等我想要去砸那個老由的時候,我又不敢了。
如果他真的是鬼,忽然對我動手的話,那我豈不是直接去上西天見佛祖了?
但我又頭疼了起來,兩個老由……說出的話都非常的有道理,我也因此心中一陣腹誹。
總不能這些鬼能看穿我心中的想法吧?
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到他倆其中一個鬼動手的時候,就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才是真的鬼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大門前的老由問我為什麼走了,還不快掩護他,讓他開啟大門好跑。
而正步履蹣跚的老由則再一次對我破口大罵了起來,問我瞎胡跑什麼跑,再不過去扶他的話他就把死嬰給引出來搞我了。
我聽的又是心裡一咯噔,就連呼吸也再一次變得急促起來,可就在這時,小胡又忽然開口了:“你倆誰能開啟門的話,我倆就相信誰就是大高個!!”
我一聽到小胡這麼說,腦袋一下就亂了,根本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於是我就問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哥們,你別看我一副非主流的樣子,但是我的腦袋非常的靈活,小時候村裡人就經常誇我腦袋長得大,長大後就一定是一個聰明人……”
小胡囉裡吧嗦的對我說出了他一大段經過,無非就是什麼人怎麼樣的誇他。
可我根本一點都聽不下去了,讓他連忙講重點,回頭再和我講他的“豐富經歷”,直到這他才滿臉不情願的停住了話匣。
但是說真的,如果現在我不是被嚇傻的話,就自己想辦法了。
“他倆現在都不想對咱倆下手,倒不如讓他倆想辦法開啟大門,到時候咱們要是能出去的話,不就有機會能跑出去了嗎?”
小胡的一番話讓我覺得非常有道理,但仔細一品的話,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事已至此,也就只能這樣了。
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我和小胡一左一右的兩個老由在聽到這句話後,竟然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行動。
這讓我覺得是非常費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巧……真他大爺的太巧了!
但不過他倆要是不對我倆動手的話怎麼都好說,就算他倆要是直接打到天亮的話,我也不會出手阻攔一下。
“行,老齊,等回去了我再慢慢給你算賬。”步履蹣跚的老由非常惱火的對我說道,隨後更是直接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讓我特別熟悉的符籙。
他怎麼也有?!難道他才是真的老由嗎?!
可剛才的那個老由也掏出了符籙,難不成他倆都是真的老由……我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靜靜地看著他倆的“表演”。
而這時正開著大門的老由卻愣住了,那是因為另一個老由已經快要走到了他的身後。
大門前的老由也沒敢猶豫,撕下了門上的符籙就直接就閃到了一旁,悄悄地靠在牆上,又衝著我嘀嘀咕咕了幾句。
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罵我,可無論他倆是怎麼樣,只要不對我和小胡動手就行了。
“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
忽然我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如果不是這鈴聲耳熟的話,我恨不得直接把我的雙腿給砍下來扔了。
小胡聽到後也一臉呆滯的看著我,對我說哥們你真的好性情,我感覺要不是場合不合適的話,小胡非得給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可我現在哪有心情理會小胡的“誇讚”了,也更沒心情理會口袋裡老由的手機接連響起的電話鈴聲。
但那頭的人似乎有什麼急事,見沒人接就一直打,而這時那邊的兩個老由也紛紛皺著眉頭看向了我,我心裡一緊,手忙腳亂的拿出了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我抽起了風,竟然還擔心起了老由的隱私,就對小胡揮了揮手,說讓他離開我幾步,盯著那兩個大高個到底要做些什麼。
隨後我才按下了接聽鍵,但電話那頭的聲音卻十分的著急,又帶著歉意的語氣。
“由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之前說的那個小胡他不敢去火葬場,鮮柳葉和井水恐怕今晚不能給你倆送到了……”
“你看明天一早行不?只要天一亮,我親自給你倆送去,保證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