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墨神之命!”王大力地應道。
周墨又指向旁邊被排出的礦渣:“胡伯把蝗屍草木灰按三比一的比例,摻入這些礦渣混合黏土,燒製成磚!”
“大人,這……這廢渣還能做磚?”胡伯不解。
“這叫磷鉀耐火磚。”周墨簡單解釋了一句,“不僅耐高溫還能肥地。用它來加固高爐,剩下的用來鋪設未來祭壇的基座。”
迴圈利用,廢物變寶,這才是種田的精髓。
就在眾人狂熱`地投入到新的生產中時,周墨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靈泉。
他驚喜地發現,隨著神火高爐的持續運轉,它所散發出的土金之力的能量場,以及那些精金砂的催化作用,似乎對靈泉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滋養。
那即將熄滅的藍色光暈,雖然依舊微弱,但……它穩定住了一絲!
枯竭的速度,被顯著減緩了!
這個方法,可行!
周墨心中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下了一半。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我的老天爺!周大人您這又是搞出了什麼神仙玩意兒?”
一個精明的聲音響起,馬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他手裡捏著一塊剛出爐的磷鉀磚,又死死盯著一旁的墨鐵,兩眼放光。
“周大人這……這鐵,這磚……能賣多少錢?”他搓著手,壓低了聲音,呼吸都急促了。
周墨看著他,剛想說這東西暫時不賣,異變陡生!
“鐺——鐺——鐺——!”
鎮子外圍的瞭望塔上,突然響起了銅鑼聲!
這是最高階別的警報!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臉上的狂喜瞬間褪去。
周墨的心猛地一沉。
“少爺!不好了!”
阿木連滾帶爬地從外面衝了進來,“西邊……西邊來了好多馬匪!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數不清!”
他嚥了口唾沫,聲音裡帶著哭腔。
“看旗號……是‘沙裡飛’!是‘沙裡飛’的人!”
“他們……他們打頭陣的那些騎兵,馬鞍上……馬鞍上掛著……”
阿木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無盡的恐懼。
“掛著葉爾羌那些暗哨的人頭!”
沙裡飛三個字,狠狠扎進沙海鎮每個人的心臟。
那不是附近遊蕩的小股馬賊,而是縱橫這片沙海數十年,連葉爾羌汗國正規軍都頭疼的悍匪!
傳聞其首領沙裡飛刀法通神,殺人如麻,手下盡是亡命之徒。
周墨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扶著滾燙的爐壁,強行站直身體,一股眩暈感直衝腦門。
“慌什麼!”
他看向面如死灰的阿木:“說清楚,多少人?”
“看……看不清少爺……塵土太大,但……但至少至少有近兩百騎!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頭!”阿木的聲音依舊在抖。
近兩百騎!
在場的民兵們倒吸一口涼氣。沙海鎮能拿起武器的,算上之前探索隊帶回來的傷兵,滿打滿算也就三十來號人!
六比一的差距!而且對方還是精銳的騎兵!
這怎麼打?
“胡伯!”周墨的目光轉向老僕。
“老奴在!”胡伯強作鎮定,但花白的鬍子也在微微顫抖。
“組織所有女人和孩子,帶上水和食物全部進入地窖!快!”
“王福!”
“在!墨神匠師!”王福猛地站起。
“你帶工匠把所有剛出爐的墨鐵矛頭立刻分發給所有守衛!動作要快!”
“是!”
周墨深吸一口氣,推開要攙扶他的阿木,一步步朝鎮子的土牆走去。他每走一步,臉色就蒼白一分。
他若倒了,沙海鎮就真的完了。
……
土牆上,冷風捲著沙礫,刮在臉上生疼。
周墨扶著簡陋的牆垛,望向遠方。
地平線上,一條黑線正迅速擴大,馬蹄轟鳴,匯成滾滾悶雷。
近兩百騎兵,裹挾著漫天沙塵逼近。
為首一人,身形異常剽悍,即便隔著老遠,也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兇戾之氣。他臉上橫貫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手中提著一柄巨大的鬼頭刀。
他就是“沙裡飛”。
在他的馬側,幾根長杆上,赫然挑著數顆死不瞑目的人頭。那服飾正是葉爾羌汗國的暗哨!
這不僅僅是示威,更是一種暗示。
他敢殺葉爾羌的人,就更敢屠了小小的沙海鎮!
牆頭上的民兵們握緊了手中剛剛換上的墨鐵長矛,手心全是冷汗。有些人,甚至連腿肚子都在打顫。
“別怕。”周墨的聲音很輕“記住我教你們的三段刺。聽我口令不要亂。”
他的鎮定,勉強穩住了眾人的心神。
馬匪在百步之外停下,黑壓壓的陣勢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沙裡飛催馬上前,鬼頭大刀遙遙一指牆頭的周墨。
“牆頭上的那個小白臉就是周墨吧?聽說你是個神仙?怎麼現在看著跟個病鬼一樣?”
他發出一陣狂笑,身後的馬匪也跟著鬨笑起來。
“哈哈哈神仙?就這?”
“老子看他是快見閻王了!”
沙裡飛的刀疤臉擰成一團:“小子!識相的乖乖開啟鎮門,把你們的糧食還有那個會冒藍光的神物都給老子獻上來!再把鎮子裡的女人都洗乾淨了送出來!老子一高興說不定能給你們留個全屍!”
“否則……今天沙海鎮雞犬不留!”
“殺!殺!殺!”
近兩百馬匪齊聲怒吼,殺氣沖天。
牆頭上的民兵們臉色更加慘白,這是死亡威脅。
周墨的眼神冰冷,他沒有回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
他知道,任何言語上的反駁都是蒼白的,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唯有鮮血,才能讓這群鬣狗閉嘴!
沙裡飛見周墨不答,臉上閃過一絲獰笑:“給臉不要臉!給我衝!先殺進去二十個給他們開開胃!”
“駕!”
二十多名馬匪怪叫著,揮舞著彎刀,催動戰馬衝向低矮的土牆!
“穩住!”周墨低吼道,“第一排準備!”
民兵們緊張地吞嚥著口水,死死握住長矛,掌心的墨鐵矛頭傳來冰冷的觸感。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馬匪們猙獰的笑容已經清晰可見!
“刺!”
周墨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
“殺!”
第一排的十名民兵,用盡全身力氣,按照演練了無數次的動作,將手中的墨鐵長矛從牆垛的縫隙中狠狠刺出!
嗤啦——!
一聲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
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馬匪,臉上還掛著殘忍的笑容,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他低頭看去,只見一截烏黑的矛頭,輕而易舉地撕開了他的加厚牛皮甲,捅進了他的胸膛!
“呃……”
劇痛傳來,他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血從口中湧出,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從馬背上頂了下去!
不止是他!
“噗嗤!”“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