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的他只是一縷魂魄，也做不了什麼。這個想法讓我膽子更大了幾分。
“你臉紅了呢，”我湊近他，呼吸幾乎要觸到他的耳垂，“是水汽迷了眼嗎？”
“嗯。”他的聲音明顯啞了，喉結輕輕滾動。
“可是你現在只是魂魄啊，怎麼會被熱氣燻到呢？”我繼續追問，看著他眼底露出的暗芒。
話音未落，他突然俯身，薄唇貼在我耳邊，冰涼的氣息讓我不由自主地顫慄：“顧聞雪，玩夠了嗎？”
我眨眨眼，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哪有玩啊，就是想讓你一起泡溫泉。”看他這樣害羞的模樣實在太有趣了，讓我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邁入水中，站在我面前。溫泉水漫過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波動，提醒著我他現在只是一縷魂魄的事實。
四周霧氣繚繞，他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與溫泉的暖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暗流湧動。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卻被他閃身攔住去路。溫泉池的邊緣抵在背後，讓我無處可逃。
“現在想跑？”他的聲音低沉危險，帶著一點戲謔，“是不是太晚了？”
我乾笑兩聲，感受到周圍的溫度似乎降低了幾分：“那個...我泡夠了，想出去了。”
他揮手佈下結界，將我禁錮在這湯池中。淡淡的靈力波動盪漾開來，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在外。
“你這是要幹嘛？”我開始有點慌了，看著他眼中漸漸升騰起的危險氣息。
他用無形的雙臂將我抵在池壁上，冰火交織的感覺讓我渾身發顫。他的氣息籠罩著我，讓我無處可逃。
“以為我沒有實體，就可以為所欲為？”他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心虛地笑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的教訓。要是他有實體，我哪敢這麼放肆啊，每次都要躺三天...
剛剛絞盡腦汁想吸引他的目光，現在被他這樣注視著，我反而心跳加速，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龍棲淵，別鬧了...這裡太熱了，我想出去。”我試圖轉移話題，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
“我沒鬧。”他用我剛才的語氣回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恨不得把頭埋進水裡，現在的處境完全是自己作的。早知道就不該去撩撥這條老龍。
“我錯了還不行嗎？保證以後不敢了！”我舉手投降，試圖矇混過關。
他低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危險的意味：“不行。”
“那你想怎樣嘛...”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被他的氣場壓制。
他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髮絲，帶起一陣清涼的風。那觸感若有若無，卻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滿足你的願望...”
他輕吻我的唇，冰涼的觸感讓我無處可逃。那個吻既溫柔又霸道，帶著他獨有的氣息將我包圍。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裹進浴袍中，離開溫泉池。浴袍柔軟的觸感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軟。
他用法力烘乾我的頭髮，將我放在床上。溫柔的動作與剛才的強勢形成鮮明對比，讓我有些恍惚。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不要再...”後面的話沒聽清，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站在電梯裡想起昨晚的事，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的溫度不受控制地升高，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龍棲淵早就不見蹤影，也好，省得尷尬。現在我算是真正理解了什麼叫“龍性本淫”。表面上一本正經，暗地裡花樣還挺多...
餐廳裡，我遇到了同樣睡眼惺忪的安德軒。他端著咖啡，一臉疲憊地坐在角落裡。
“通宵煲電話粥？”我打趣道，試圖緩解自己的尷尬。
“別提了，”他嘆氣，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咖啡杯，“敏婷知道我差點掉進流沙裡，罵了我一整晚。我睡著了她還讓我起來繼續捱罵...”
我忍不住笑出聲：“這是關心則亂啊。”
“是啊，”他苦笑著搖頭，“不過也是我不好，讓她擔心了。”
租了新車，補充了物資，我們朝玉鏡湖進發。一路上，安德軒不時看手機，估計還在跟敏婷聯絡。
七個小時後，遠處出現一片深邃的藍色，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大地上。陽光灑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總算抵達此次旅程的終點。玉鏡湖比想象中還要壯觀，一望無際的湖面與天際線相接，彷彿融為一體。
在玉龍灣景區，我小聲問龍棲淵：“有什麼特別的感受麼？”
他閉目感應片刻，眉頭微皺：“沒有龍息，也許它已經離開了。”
“可能藏在水下的界域裂隙裡。”我有些失望地看著平靜的湖面，不知道那條龍到底躲在哪裡。
安德軒安慰道：“玉鏡湖這麼大，明天再環湖找找。說不定能發現些線索。”
我望著被晚霞染紅的湖面，默默點頭。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面上，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金紅色。
遠處傳來海鷗的鳴叫，幾隻白色的身影掠過湖面，在晚霞中留下優美的弧線。微風拂過，帶來淡淡的鹹溼氣息，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
我和安德軒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在一家民宿前停下了腳步。路燈昏黃的光暈下，木質的兩層小樓透著幾分溫馨，卻也帶著說不出的荒涼感。
“歡迎光臨。”迎接我們的是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漢族女人，她穿著藏式對襟長裙，頭髮隨意地挽在腦後，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您好，請問還有房間嗎？”我強打起精神問道。
“有的。”她笑著點頭，“我姓車，叫我車瑩就行。”
車瑩一邊帶路一邊介紹：“樓上三間客房都是空著的，洗手間在樓下，男女分開。我每天都會消毒，衛生方面您儘管放心。”
從索南草原一路顛簸而來，我和安德軒早已不挑剔。能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已經是意外之喜。
“這裡的風景不錯。”安德軒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說道。
我走到他身邊，月光如紗，輕柔地灑在玉鏡湖上。遠處的山影若隱若現，與天際線融為一體。換作平時，我一定會被這美景深深吸引，但此刻，心中的焦慮卻讓我無暇欣賞。
“要不要在這兒吃晚飯？”車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剛買了新鮮的羊排，給大夥整個炕鍋羊肉香噴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