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墨把車後面開啟，卸下活魚箱，開啟蓋子，又開啟照明燈，把摺疊椅拿出來，放到活魚箱後面，包裝袋拿下來。
這是上次賣魚的時候放在電動車裡了，因為在老家賣黃鱔沒袋子，還是借鄰居攤位的，從老家回來之後，就把這些袋子放車裡了，想著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拿出來一塊紙板，在上面寫著，純野生鯽魚，十塊錢一條，十五塊錢兩條……
做完這一切，田子墨決定來個騷操作，這會兒人開始出來了，一會兒看看效果。
反正是要給姚芊芊熬魚湯的，有這個功夫，現在操作不就行了嘛？一會兒讓她直接下來喝湯。
田子墨挑了兩條個體大的，自己吃就要吃最好的，直接拿刀去鱗清理內臟，撕掉肚子裡面的黑膜，這些活從小見得多了，農村人以前不都是自己收拾嘛，所以看得多，自然也就學會了，不過動作比較生疏而已。
直接沖洗乾淨，再洗乾淨一個盆，把魚改刀兩面切十字，放盆裡面，自己買的東西終於派上用場了。
然後就是把鍋洗乾淨，起火熱鍋，放油，把魚放鍋裡，小火慢慢煎，煎至兩面金黃，然後加水沒過魚，蓋上鍋蓋，開大火。
這有個關鍵的步驟，就是熱鍋冷油，小火，用開水煮，不過現在沒有開水。
在田子墨動手殺魚的時候就有個老大爺在旁邊看著。
等田子墨忙完，他才開口，顯示了良好的個人素養。
“小夥子，手藝不錯，這魚確定都是野生的嘛？”
“大爺，您放心，絕對野生的，不是野生的不要錢，您看這金黃色的皮毛，多漂亮，我在城南的野河裡釣的，剛回來，連家都沒回呢！”
“嗯，看著像！”
“大爺，您別看著像，它就是野生的，您先拿兩條回家吃，如果不好吃了，明天你來找我，我把錢退給你，我就敢這樣保證。”
這條河裡的魚活性太足，經常運動，身體健康，蛋白質豐富，肉質細膩，口感一流，吃了一定會忘不掉。
“呵呵……小夥子，真有意思！就兩條魚，我吃就吃了，不好吃我也不會退給你的，行，拿兩條回家嚐嚐鮮，好吃了，以後還來。”
“謝謝大爺！您看要哪條？挑個頭大的。”
“不，挑一般個頭的就行了，個頭越大長的時間越長，它的肉越柴，不如一般個頭的好吃。這條，還有這條，都裝起來吧！”
老大爺說的頭頭是道，不過田子墨沒有反駁，大爺高興就是了，一般人都認為越大越好吃，不過習慣因人而異，自己就喜歡吃個頭大的，肉多。
麻溜的幫大爺把魚裝進好，大爺直接掃碼付賬了。
一大把年紀，還會用移動支付，太潮了。
把袋子遞給大爺，“大爺，袋子您拿好了！路上慢點。”
大爺走後，鍋裡的湯沸騰了，把火調小，放上調料，就是鹽，什麼都不放，蔥姜也沒有，豆腐沒有，就喝湯吃肉。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基本上都沒有搞價的，因為魚的個體較大，一會兒功夫就賣出了將近二十條。
然後就進入冷場了，鍋裡的湯已經熬成奶白色了，散發著陣陣香味，至少田子墨認為香味還不錯，直接給姚芊芊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到小區門口喝湯。
等了好半天都沒有人買，還有的因為田子墨不能提供殺魚服務，也不願意買魚。
自己只是一個釣魚佬，而不是一個賣魚佬，有些過分的服務當然不能提供，不知道有人要求殺魚，是不是有些人還要求直接烹飪呢？
自己吃可以直接動手，但是對待客人不能鬆口，因為一旦開了先例，自己的工作量將增加很多，況且自己的魚賣的又不貴。
拿出兩套餐具，把湯盛好放在一邊，等姚芊芊過來喝湯。
過了好大一會兒，姚芊芊拄著柺杖出來了，看到田子墨居然在小區外面的馬路上擺攤賣魚，她徑直的過來了。
“大叔，你在幹嘛？”
“芊芊來了，來這裡坐，魚湯好了，嚐嚐味道，我個人覺得挺讚的。”
“魚湯？哪裡來的魚湯？”
“當然是我熬的魚湯了。”
“你賣魚還有閒工夫熬湯？”姚芊芊挺意外的。
“對呀！就是嚐嚐自己釣的魚熬湯好喝不？來，先嚐嘗好喝不？給個意見，我以後改進。”
“可是大叔，外面太熱了，喝熱湯……”
“大熱天跟喝熱湯更配哦！”田子墨把魚湯給她端過來，“小心燙！”
聽到他的話，姚芊芊直接皺起了眉頭，天熱配魚湯是什麼鬼？一個已經很熱了，另一個更熱，兩者結合，不是相當於蒸桑拿嘛？
看著湯的顏色在燈光的照耀下還不錯，就是聞著味道怪怪的。
姚芊芊小心的喝了一小口，然後又喝了一小口，又喝了一小口。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應該不是很難喝。
“咋樣？”田子墨看著她，一雙眼睛充滿了期待。
“嗯，好吃就是挺好喝的，就是如果沒有腥味就更好了。”
“主要是沒作料，下次弄點蔥姜放進去就好了。”
“是嘛？”
“放心吧！專業做飯三十年了，打孃胎裡帶出來的手藝，趁熱喝吧！”
趁著這會兒沒有人，田子墨也端著碗喝了一碗，嗯，味道差點意思，不過能喝。
喝湯吃肉，一碗下肚，身上的汗就出來了，夜晚的街頭涼風微微吹過，對他倆沒有任何作用，都熱成狗了。
於是這就是一道風景了，兩人坐在那裡，喝著魚湯賣著魚。
有人問價錢，田子墨還會說，“剛煮的魚湯，來一碗嚐嚐鮮，不要錢，好喝了再買魚。”
可是過了剛才那波賣魚小高潮，這都等了大半天，就賣出去了兩條，還搭上一碗湯，田子墨讓她嚐嚐湯，她真喝了，說田子墨的廚藝不咋地，要回家自己做美味可口的鮮湯。
“大叔，你釣了幾條魚呀？賣了半天了還是剩下這麼多。”
“賣的差不有一半了，今天的鯽魚個頭都不好，是去一處新的釣點了。”
“下次能不能帶我一塊去？在家太無聊了。”
“不過釣魚的環境一般，熱，還有蚊蟲，估計不太適合你。”
“沒事，我不在乎，環境再差，能有山裡的環境差？大叔，我跟你學釣魚吧？以後我不爬山了，改釣魚了。”
“你一個女孩子，還是找個工作，好好工作吧，以後嫁人了，想幹嘛你們商量點，釣魚不適合你！”
“可是我不想結婚，結婚之後就不自由了。”姚芊芊略顯惆悵。
“就是他，這次可不能讓他再跑了，堵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