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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活躍分子上門

許多熱血青年走上街頭,口號震天,抗議東洋人的暴行。

法租界當局對此,保持“打壓”。

所謂打壓,就是安排巡捕看著點這些年輕人,別讓他們激動上頭,砸了沿街的無辜店鋪。

更主要,則是看著他們,不要讓他們跑對面英租界,甚至衝進日租界吃苦頭。

因為那邊已經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自然是曹耀宗的授意。

同樣是年輕人,曹耀宗比他們看的透。

在滬上,目前東洋人力弱,但放眼整個遠東,東洋人卻比北洋強。

上海灘的抗議,其實傷不了他們分毫。

可是民心人氣還是要鼓勵的。

所以他才做這樣的安排。

然而世上的人,頭腦簡單居多,不識好歹的更多。

別有用心的也多!

閘北和公共租界的一些青年,在那邊吃了苦頭,竟跑進法租界來參與遊行。

原因很簡單,這邊安全。

這也就算了。

他們竟慫恿法租界的學生們打砸“買辦勢力的產業”!

這日。

法租界靠南市的一座砂石場內,站滿了義憤填膺的青年們。

剛從蘇北來的一群工人的工頭顧順全,今年才二十三歲,膀大腰圓面容兇悍。

但他腦袋包著,那是在閘北挨的毒打。

他環顧四周一張張亢奮的臉,冠冕堂皇的大聲道:“這些假洋鬼子,平時剝削我們也就算了,國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竟然還聯合洋人壓制我們,讓我們不得打攪東洋人!你們說,這些人是不是漢奸!”

“是漢奸,他們都是狗漢奸!”

“所以。”顧順全大吼:“我們絕不能答應!絕不會屈服!今天我們就去砸了法租界裡最大的狗腿子曹耀宗的聯合洋行!讓他也知道疼,讓他不敢再阻攔我們北上!”

全場幾十人頓時紛紛叫好。

就在這時,外邊的“哨兵”報告說,英租界教會學校的學生頭子趙術堂來了。

趙術堂是顧順全的表哥,帶著黑框眼鏡斯斯文文。

但他組織能力極強,顧順全天不怕地不怕就信他哥。

他聞言忙準備迎出去。

趙術堂卻先一步走來,按著他和所有人語重心長的說:“不要衝動,我們和法租界的人相比,是外人,必須拉上他們的人,才能更穩妥。”

顧順全剛要說話。

趙術堂搶先繼續道:“請大家都放寬心,我已經和這裡的教會學校的朋友聯絡上了,包括這裡的女校!等今天下午,我和他們談好再說!”

顧順全這下激動了:“女校?”

趙術堂頷首:“不要小看那些女學生,她們的父輩都是租界內的人物,有她們加入,我們才能更安全。總之,你先別衝動,等我通知,我肯定能說服她們,也許今晚我們就能行動!最遲明天,一定要在法租界搞出件大事,讓買辦們知道我們不可辱!”

“表哥英明!那我跟你去保護你。”顧順全立馬非常來神的道。

趙術堂卻不肯,因為顧順全的形象太丟人了。

他轉身就走,顧順全很不甘心,要其他人等著,追上去壓低嗓子道:“哥,也帶我看看那些女學生呢?”

趙術堂氣的壓低嗓子破口大罵:“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等事情做成,還會少你好處?”

顧順全厚著臉皮:“表哥,那你告訴我一聲,背後到底是誰好不好?”

原來趙術堂背後有人安排。

可他傲然擺手:“我誰都不能說,我要保護好這樣支援我們事業的人!”

顧順全瞅著表哥鐵骨錚錚的樣子,很是佩服便不再問。

但轉而問出一句:“誰代表女校的學生們?”

這個是可以說的。

趙術堂道:“她是滬上大文人章遠達先生的愛女章雨曦小姐!”

顧順全才來上海不久,不知道章遠達是誰,只追問:“那位小姐好看嗎?”

趙術堂頓時想起前幾日,自己去女校送信溝通時,那驚鴻一瞥。

那樣的鐘靈神秀的佳人,才是他此生的最好伴侶。

他重重點頭:“何止是好看,且學識過人,秀外慧中,平時還很得她的同學們愛戴,只不過,她到底是女子,見識和膽略方面未免差了些,不太敢參與這些事情。但我相信,經過交談,她一定會支援我們的。”

顧順全都懵了。

感情人家沒答應啊。

趙術堂一時說漏嘴,忙掏出章雨曦的回信給弟弟信心:“你看,她回信誇讚了我們在公共租界的英勇行為,然後只希望我們在法租界的行為不要過激,也是她主動約我在茶樓見面的!所以我才有把握讓你等訊息。”

顧順全大字不識幾個,也曉得信上的筆記雋秀養眼。

他頓時羨慕嫉妒恨。

可是這個時候。

章雨曦卻正在宿舍裡懵逼。

因為一群學校裡的活躍分子忽然找上她。

帶頭人叫胡麗。

平時是女生裡最活躍的一個。

胡麗身材和章雨曦相仿,容貌只中等,但勝在年輕潑辣和苗條,所以觀之也還可以。

她快人快語:“雨曦,外邊都鬧好久了,你還呆得住呀。東洋人侵犯我們的山東,還在公共租界毆打熱血青年。如今他們聯絡我們,想談談聯合抗議的事情,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章雨曦詫異指著自己鼻子:“我?”

又問:“誰想談聯合抗議,怎麼抗議呀?”

胡麗忙道:“就是公共租界教會的學生,和閘北的那些熱血青年們,他們希望我們也聯合起來,上街遊行,給當局壓力,請他們為我們說話。”

章雨曦又不傻,聽到這裡感覺胡麗有些“綁架”自己的意思。

她立刻推託:“我就不去了,我身體不太舒服。”

“走呢。”

胡麗上手拽她道:“雨曦,外邊都說你是我們女校的領袖,你不去怎麼行?”

章雨曦一聽,急忙掙扎著:“我怎麼成女校領袖了,領袖不是你嘛。”

胡麗:“嗨,我們小門小戶的哪兒行啊,我也就是給你打打下手而已。”

她對自己的形容也沒錯就是。

因為她父親只是法租界一個小百貨商人。

說完她又來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