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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人頭已預定

曹耀宗是在幾個小時後,透過章遠達看到電報內容的。

“讓鄭汝成抓克文回去?”

曹耀宗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一定不是袁慰亭的意思,是袁克定的意思。

權勢面前兄弟親情算什麼?

何況還不是一母同胎。

但抓袁克文回去,對他的“事業”真的有幫助嗎?並沒有,幾乎等同洩憤而已!

章遠達也這麼認為,評價說,袁克定這是“公器私用”的典範。

讀書人隨即又搖頭晃腦什麼“停屍不顧,束甲相攻”。

曹耀宗沒搭理他,捏著眉心想,如今製造局已被“鵲巢鳩佔”,鄭汝成這貨還每個月拿分紅,實在礙事。

但是法租界西擴的條約還沒簽訂呢。現在幹掉他,不妥。

那就只能換個思路,先從小處入手。

如今的曹耀宗對於時局的分析,以及做事火候的掌握,已可謂有相當造詣。

他只琢磨了下就拿出個主意來。

他要章遠達暫時壓一壓此事,不忙報匯出去,等摁住“綁匪”,再敲鄭汝成一記竹槓,再逼袁慰亭方面對法租界西擴條款讓一讓,順便拿捏袁克定放袁克文的母親南下。

等一切到手後,再將綁匪的口供丟出去,噁心袁克定一把。

章遠達聽的目瞪口呆,心想難怪你能稱霸滬上。

這思路,真的絕了。只可憐我的女兒居然對你暗生情愫。。。

中年人已經很沉的住氣,心裡念頭雖然亂飛,表面卻還能繼續討論問題。

章遠達道出擔心:“陳其美那邊恐怕也知道了此事,就怕他那邊會有什麼想法,你要不要和他通個氣呢?”

這個意見很對。

曹耀宗立刻約陳東,替他約陳其美。

說來也巧,陳其美這會兒就在陳東那。

如今陳東進出租界不僅僅是自由的問題,他和法軍都稱兄道弟,帶個被通緝的陳其美根本不是事情。

也就下午時分,陳其美江志青等人便悄無聲息抵達了曹公館。

大家是結拜弟兄,曹耀宗直接和陳其美明牌,說出自己的述求。

這還是曹耀宗首次和陳其美明確,他要“幹掉”鄭汝成,陳其美哪怕明白曹耀宗更多是利益,依舊興奮的渾身發抖。

“老七。”陳其美按著弟兄排行稱呼曹耀宗道:“既然你說話,我就先隱忍一番就是,但後續你看什麼時候動手合適?”

“這件事說來簡單,但操作起來恐怕得年餘。因為只西擴條約就得再磨嘰個兩月,很快又過年。袁克定方面必定也有反饋,我還要表面哄著鄭汝成。然後再出其不意。這些事希望三哥你理解。”

曹耀宗說的非常中肯。

陳其美也坦誠的道:“這些事真的難為你了,反正我現在急急忙忙幹掉他,也沒可能扛得住袁慰亭的反撲,不如等一等就是。”

弟兄,也要談好利益。

陳其美表態後,很快提出試探。

他小心翼翼問曹耀宗:“耀宗,那你覺得鄭汝成之後,滬上的軍務,由誰來比較合適。”

曹耀宗啞然失笑。

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支援張仁奎。

曹耀宗當即走到今天表態:“兄弟以自然全力支援你和志清哥。”但又強調說:“我依舊不會直接的摻和其中,到時候還是透過東哥來和你溝通,你看如何?”

陳其美得到他的保證,心裡石頭落地,合掌道:“多謝,多謝。如今孫先生正在扶桑,袁逆氣數也未盡,這一年,你只管放心,我不會有任何多餘動作。”

雙方三言兩語把一件大事就此敲定後。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拉出麻將切磋起來。

他們悠閒的散著心。

人頭都被預定的鄭汝成對此卻一無所知。

袁克文同樣如此。

結果三日後,袁克文正浪完了回家,忽然有幾個人堵住了袁克文的車。

眼瞅這些傢伙懷裡揣著Q,一副橫眉立目的模樣。

袁克文倒不怕被殺,瞬間猜到是袁克定的手筆,他正氣的要大叫。

忽有幾十條漢子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將這些傢伙當場打死2個,控制2個。

袁克文都傻了。

什麼情況?

阿唐走來,笑眯眯道:“爺叔,曹先生讓你寬心,你母親南下的牌,他替你拿到了。”

袁克文字該喜笑顏開,卻淚流滿面,說:“踏馬的,親兄弟竟抵不上外面的弟兄,這叫個什麼破事!”

阿唐輩分低,不知怎麼勸。

林東走來道:“克文公子,世間權勢迷人眼,你又何苦用尋常百姓家的關係,看待自家呢。幾分富貴幾分債,不如不去糾結這些。”

袁克文聞言呆呆的想,你踏馬說的好有道理!

他不哭了。踹前排司機,氣勢洶洶回頭繼續浪去!

林東隨即“歇斯底里”的上報警監處。

第二天大早,報紙就刊登出,昨晚有綁匪要綁架袁克文的事。

訊息一出,天下震動。

派出人手的鄭汝成瘋了,急忙找曹耀宗叫苦:“曹老弟,你這不是搞我嗎?”

曹耀宗脾氣比他還大,說:“媽的巴子的,我還沒問你呢,那是我林東叔轄區,袁克文也算我的弟兄,你悄無聲息把人辦了也就算了,畢竟你我也是朋友,但你給抓個現行,你還怪我搞你?”

鄭汝成頓時無言以對。

曹耀宗一環套一環:“林東叔也氣炸了,口供都出來了!袁克文在他那邊出事,他是要擔責任的。要不是我和他幫忙壓著,口供一旦見報,你是要倒黴的!袁克定第一個賣你你信不信?我幫你壓著,你還來怪我?”

鄭汝成只得道歉賠罪,還得感謝他。

曹耀宗將口供丟給他,陰陽怪氣:“大都督,我也是有脾氣的,這是抄寫,原卷已在白德安先生那邊。白德安先生的意思,請大都督幫忙督促下滬上的西擴協議落地。你知道你不能做主,你還是儘快和袁克定說下吧。”

鄭汝成給逼的只能急電袁克定。

他也說的明白,他告訴袁克定,這件事就是給法租界算計了。

但他為了自保,還往臉上貼金,說這件事是下面人辦事不力,但自己好不容易請曹耀宗幫忙,才壓著此事,如今法租界借題發揮,他也做了很多工作。

袁克定方面氣的將這廝大罵一頓,但也沒轍。

只能捏著鼻子加速和法租界確定西擴的協議。

可是這事還在進行中呢。

鄭汝成又派員親自送來一份人犯口供,還加上曹耀宗的一份親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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