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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門內險域勇突圍,情牽意篤戰危埃

青銅鎖鏈拖拽著眾人穿過時空褶皺的瞬間,祁風后頸的汗毛突然感知到某種粘稠的觸感。

黑暗像被灌入鉛汞的瀝青,壓得視網膜泛起磷火般的藍斑。

他聽見趙教授揹包裡的碳14檢測儀發出瀕死蜂鳴,陳警員槍套裡的92式手槍正在量子潮汐中褪成青銅戟的形狀。

“別鬆手!”嚴悅染血的指甲掐進祁風臂彎傷口,刺痛感讓祁風猛然清醒。

記憶宮殿深處傳來父親推開翡翠門的吱呀聲,與現實中青銅鎖鏈的摩擦聲形成雙重回響。

當腳踝的拖拽力突然消失,所有人重重摔在某種冰涼的金屬表面。

“當心!”嚴悅突然扯住祁風的後領。

他後仰的瞬間,三根淬著幽綠熒光的青銅尖刺擦著鼻尖破土而出,在防毒面具上刮出刺目的火星。

更多尖刺如同活物般從地面湧出,遠處傳來陳警員壓抑的痛呼——他的戰術靴被刺穿,血珠懸浮在量子化的空氣裡。

祁風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記憶回溯能力強行啟動。

視網膜上重疊起三百六十度立體投影般的場景重構,那些尖刺突起的節奏暗合斐波那契數列,而火焰噴射的方位正隨著眾人心跳頻率變化。

“跟我走!”他扯下戰術背心的熒光帶拋向左側,“踩奇數節拍落腳!”

眾人踏著祁風標記的路線在死亡陷阱中穿行。

趙教授揹包裡的洛陽鏟被火焰熔成液態青銅,滴落時在金屬地面蝕刻出甲骨文似的紋路。

當第七波尖刺群襲來的剎那,祁風突然發現嚴悅的防護服右肩滲出血跡——三個月前爆炸案留下的舊傷復發了。

“小心!”嚴悅踉蹌時被祁風攔腰抱住,兩人滾進兩簇尖刺形成的夾角。

祁風后背撞上青銅器表面的饕餮紋,那些凸起的獸目突然轉動起來。

他清晰看見嚴悅面罩內側的倒計時跳到了“00:11:23”,而她染血的指尖正快速敲擊他掌心:-.-..-....-(摩爾斯電碼“案件”)。

“西南偏南15度!”祁風突然暴喝,抱著嚴悅撲向記憶宮殿裡父親推開的那扇門對應的方位。

眾人緊隨其後,陳警員最後躍過的瞬間,整個區域突然坍縮成泛著鈽元素藍光的奇點。

暫時安全區的空氣泛著福爾馬林的刺鼻味。

祁風顫抖著撕開急救包,卻發現嚴悅肩頭的血跡正在量子化——那些血珠懸浮成dna雙螺旋的形狀,每個鹼基對都閃爍著案件編號。

“是時空汙染。”趙教授用放大鏡觀察著血珠,“我們的細胞正在記錄未來案件的資訊。”

嚴悅突然抓住祁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著防護服都能感受到劇烈心跳:“還記得爆炸案裡那臺被熔化的鐘表嗎?當時錶盤顯示的...”她的聲音被驟然響起的警笛聲割裂,七十個不同年代的警笛聲在空間裡形成共振波,金屬地面突然浮現出老檔案館火災現場的投影。

“蹲下!”祁風將嚴悅護在身下,三枚帶著1987年鋼印的彈頭從他們頭頂掠過。

記憶宮殿深處傳來父親焦急的呼喊,那位渾身焦黑的老刑警正在推開第二重翡翠門,門縫裡洩露出防腐液中懸浮的執法記錄儀熒光。

當警笛共振達到某個臨界頻率時,祁風突然發現自己的掌紋正在金屬地面蔓延——那些指紋溝壑化作等高線圖,指向西南方某個閃爍的座標點。

“那裡!”他拽著嚴悅衝向逐漸顯形的青銅甬道,身後傳來陳警員撕心裂肺的警告:“祁隊!你的影子!”

祁風回頭時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

三十七個不同年齡的剪影在地面糾纏,有警校畢業時的青澀模樣,也有鬢角染霜的未來形態。

某個戴著防毒面具的影子突然舉起手電,光束在青銅壁上投射出鮮血寫就的公式:Δt=Σ(案件編號x犧牲人數)2。

“別看公式!”嚴悅用手套捂住祁風眼睛,自己卻悶哼著跪倒在地。

她的防護面罩內側開始滲出未來案件受害者的名字,那些血字如同活物般爬向倒計時顯示屏。

祁風抱著她滾進甬道拐角時,後頸突然感受到父親手掌的灼熱溫度——那來自三十年前的殘影正在幫他們抵住坍塌的量子牆。

當眾人終於抵達相對穩定的區域時,趙教授的碳14檢測儀發出了詭異的負數值警報。

陳警員顫抖著舉起戰術手電,光束照亮了懸浮在防腐液中的數百臺執法記錄儀,每臺裝置都正在播放尚未發生的兇案現場。

更令人窒息的是,他們看見某個記錄儀的鏡頭裡,赫然出現了此刻正在喘息著的自己。

(;)青銅甬道在眾人身後坍縮成發光的塵埃,祁風后背抵著量子結晶形成的屏障,喉間泛起金屬鏽味。

嚴悅防護服上的血珠已經凝固成dna鏈狀晶體,每個鹼基對都倒映著尚未發生的兇殺案現場。

“負三十萬年。”趙教授用鑷子夾起檢測儀螢幕,泛著幽藍的數值在量子潮汐中忽明忽暗,“我們正在穿過時空褶皺的蟲蛻層。”他揹包裡融化的洛陽鏟突然發出編鐘般的共鳴,液態青銅在地面蝕刻出甲骨文“歸墟”二字。

陳警員撕開最後半卷止血繃帶,戰術靴上的貫穿傷正在滲出泛著藍光的血液。

“祁隊,子彈在退化。”他顫抖著舉起配槍,黃銅彈殼已經變成佈滿銅綠的箭簇,“第七顆子彈……在變成商周時期的青銅矢。”

祁風剛要開口,嚴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面罩內側結霜的呼吸面屏上,正浮現出細密的案件編號。

“聽。”她染血的指尖劃過祁風掌心,量子化的血珠在空中拼出摩爾斯電碼圖案,“共振頻率變了。”

眾人屏息時,七十個年代的警笛聲突然沉寂。

防腐液中懸浮的執法記錄儀開始同步閃爍,所有螢幕都定格在某個暴雨夜的兇案現場——他們看見自己渾身是血地倒在青銅甬道盡頭。

“是觀察者效應。”嚴悅突然扯下面罩,蒼白的唇色在量子熒光中近乎透明,“當我們看到未來的瞬間,機率雲就坍縮了。”她脖頸處浮現出細密的案件編號刺青,那是時空汙染在面板上形成的拓撲印記。

祁風太陽穴突突直跳。

記憶宮殿深處,父親推開的第三重翡翠門正在滲血,門縫裡洩露出法醫實驗室的冷光。

他突然抓住嚴悅的手,兩人的掌紋在量子糾纏中形成等高線地圖:“西南方十五度,踩著心跳頻率走!”

陳警員突然將戰術手電砸向地面。

光束在量子結晶屏障上折射出七重彩虹,某個未來時間線的投影在光暈中閃現——他們看見二十年後的自己正將染血的案卷封存在青銅匣中。

“走!”祁風拽著嚴悅衝進光暈缺口。

量子潮汐擦著耳際掠過時,他聽見嚴悅防護服裡傳來懷錶齒輪倒轉的聲響。

那是三個月前爆炸案的關鍵證物,此刻錶盤玻璃正映出眾人身後逐漸具象化的兇案現場。

臨時安全區瀰漫著硝化甘油的苦味。

趙教授突然掏出考古刷,蘸著自己量子化的血液在地上繪製星圖:“北斗杓口偏移了七度,我們在穿越武王伐紂時期的占卜現場。”他揹包裡的碳14檢測儀突然爆出火花,液晶屏上滾動起甲骨卜辭。

嚴悅突然劇烈咳嗽,防護服肩部的裂痕中滲出泛著藍光的霧狀血液。

那些血霧在空中凝結成《周易》卦象,每個爻變都對應著尚未偵破的懸案。

“坎上艮下……”她染血的手指劃過卦象,“蒙卦變蠱卦,險中有險。”

祁風正要摸出多功能軍刀,卻發現刀刃已經退化成青銅殳的形狀。

記憶宮殿深處傳來檔案櫃傾覆的巨響,某個未來時間線的自己正將染血的案卷塞進翡翠門縫。

“祁隊!”陳警員突然指向頭頂。

量子結晶穹頂上方,數百臺執法記錄儀正在拼合成巨大的瞳孔狀結構,每道螺紋都是不同年代的兇器投影。

當瞳孔收縮的瞬間,所有人都聽見了三十七種語言重複的死刑判決。

嚴悅突然將額頭抵在祁風胸口,隔著防護服都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還記得爆炸案裡消失的鈽元素嗎?”她沾血的手指在祁風后背快速書寫,“那根本不是……”

地動山搖的咆哮聲截斷了話語。

量子結晶屏障轟然炸裂,裹挾著時空碎片的衝擊波將眾人掀翻在地。

祁風在翻滾中看見檢測儀的負數值瘋狂跳動,陳警員退化成青銅箭矢的子彈突然懸浮在空中,箭簇全部指向黑暗深處。

嚴悅的手電光束刺破黑暗時,金屬地面開始浮現出深達三尺的爪痕。

那些痕跡邊緣泛著鈽元素的幽藍光澤,每個轉折處都刻著未破解的案卷編號。

趙教授的洛陽鏟殘片突然發出編鐘般的悲鳴,頻率與眾人腕錶指標的震顫完全同步。

三十七個時空的警笛聲再次炸響,這次卻像被某種巨獸吞噬般戛然而止。

祁風后頸的汗毛感應到氣壓變化,記憶宮殿裡所有翡翠門同時迸裂,父親焦黑的身影在門後舉起某個閃著紅光的裝置。

當第一道腥風掀起嚴悅染血的長髮時,所有懸浮的執法記錄儀突然調轉鏡頭。

七百二十個螢幕組成的巨大瞳孔中,倒映出眾人身後緩緩立起的陰影——那東西的輪廓在量子潮汐中不斷坍縮重組,時而像史前巨獸,時而像堆積成山的案卷,時而像戴著防毒面具的未來警察。

陳警員顫抖著舉起退化成青銅弩的配槍,弩機卡槽裡懸浮的箭矢映出七百二十種死法。

祁風將嚴悅護在身後,摸到腰間退化成玉琮形狀的警徽正在發燙。

量子結晶地面開始浮現血色卦象,每個爻變都發出青銅器斷裂的脆響。

黑暗深處傳來鱗甲摩擦青銅的聲響,帶著三十七個世紀積累的鏽味。

嚴悅突然按住瘋狂跳動的腕錶,表面玻璃映出兩人交疊的剪影——那是七個不同時間線的他們,正從未來朝此刻舉槍示警。

當第一滴帶著海昏侯墓銅鏽味的唾液滴落在趙教授腳邊時,所有懸浮的dna血鏈突然繃直如弦。

祁風看見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三十七個持械刑警的形態,而嚴悅防護服上的案件編號正化作鎖鏈纏上她的脖頸。

量子潮汐在這一刻達到共振峰值,七百二十個執法記錄儀同時爆出雪花的噪點。

在時空褶皺撕裂的尖嘯聲中,那個吞噬了無數兇案現場的陰影終於完整顯形——它爪尖殘留著不同年代的彈頭,鱗片縫隙裡卡著發黃的案卷殘頁,獨眼則是旋轉的死刑執行記錄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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