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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草灰蛇線,先思退

但章遠達衝進門之後,就猶豫了。

因為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畢竟他知道女兒的心思,他難道質問曹耀宗勾搭自家丫頭不成?

“倒貼貨!甘做小!”

章遠達還把自己整生氣了。

想想也能理解。

無論曹耀宗多優秀,畢竟他那麼多女人。

誰家父親,有個如花似玉知書達理的女兒,都不肯給別人做小老婆,起碼也得是大房。

可是曹耀宗身邊,已經有患難與共的未亡人,黑道大佬的公主,本身就是個大佬的宋嘉林,以及有羅嘉麗背景的阿眉。

這四個哪個都不是吃素的。

章遠達想為女兒撐腰都沒信心。

他正糾結。

曹耀宗走了下來,曹賊也有點心虛。

畢竟章遠達可是他的“弟兄”。

章雨曦低著頭跟著男人。

兩人一路到了面色轉換不定的章遠達面前。

曹耀宗乾笑了聲:“你怎麼來了?”

章遠達板著臉:“周暢打電話,說李貝德買兇殺人,這種事最好我親自來採訪和寫稿子。”

“哦。”曹耀宗不知說什麼好了,眼睛轉轉:“遠達兄,這個,那個。。。令愛今天吃了點苦頭,被對方盯上,還好解決了。”

章遠達瞬間破防怒視女兒:“不是讓你在學校的嗎?你當你曹叔叔說話的放屁,你是怎麼做到的。”

曹耀宗聞言嘴角抽搐,感覺他在侮辱自己,但是不好說。

章雨曦扭著蔥白的手指,身子也扭來扭去,還用胳膊捅捅曹耀宗。

意思是,我爸發火了,你倒是說話呀!

邊上的林東和阿唐噗嗤噗嗤笑。

曹耀宗的流氓性子上來了,心想,瑪德,不管了。

他正要撒潑,這時袁克文追進來。

袁克文笑吟吟著:“好了好了,家事回去說嘛,先辦正事。”

他拍拍章遠達的肩膀:“老叔,先去採訪。耀宗,你安排兩個弟兄幫襯下就是。今晚我請你們喝酒。就咱們三。”

袁慰亭的公子開口,章遠達借坡下驢,衝曹耀宗陰陽怪氣:“行,今天不醉不歸,曹先生。”

邊上又是陣笑聲。

章遠達甩手走人,誰知章雨曦忽然從曹耀宗背後伸出腦袋:“阿爸,不許喝花酒,不然我告訴姆媽。”

章遠達這下瘋掉了,轉頭咆哮道:“你倒管起老子來了,你邊上那個花天酒地妻妾成群,你是怎麼想的?”

章雨曦咬著唇倔強的看著父親:“我就要嫁給他!”

“那他以後喊我什麼?”

“走啦走啦,還能喊你什麼啊,曹先生的岳父唄,我擔保,明媒正娶!聘禮我都幫你出!”袁克文趕緊打圓場。

林東和阿唐也一哄而上將讀書人架走。

曹耀宗總算鬆了口氣,惡狠狠和章雨曦道:“走了走了,送你回學校去。”

車很快開來。

上了車。

章雨曦揪著曹耀宗的胳膊:“我爸爸最惦記就是大伯章太炎,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曹耀宗嘆氣:“關在哪兒?犯的什麼事?”

“在北邊,他反對袁慰亭,給袁慰亭關了。”

曹耀宗都無語了:“我才把克文的母親弄來,這個節骨眼上,再和袁慰亭開口不好弄啊。你不早說。”

“早說你又不要人家。”章雨曦委屈的晃他胳膊:“你本事那麼大,你想想辦法好不好?”

曹耀宗目光呆滯,心想袁慰亭氣數將盡。

北洋的事情又複雜無比。

怎麼好去牽扯?

但說起來,那也是“親戚”,還是遠達兄這個書呆子的心願,於情於理總該幫忙。

他只好道:“你等我瞭解下。”

章雨曦頓時眉開眼笑,靠他肩膀上嘰嘰喳喳:“你能不能以後沒事就來看看我。”

“不能。”

“只是偶爾嘛,另外我能不能去你家找她們玩?她們會不會欺負我?你家囡囡真的好可愛,能不能帶給我玩玩,我教她讀書。”

“不能。”

“那我自己去!”章雨曦才不生氣,笑的眉眼彎彎著:“我以後叫你什麼呢?我叫你耀宗哥好不好?總不能還叫你叔叔吧,那樣我爸會瘋的。”

傻白甜的嬌憨逗的曹耀宗哭笑不得,前面開車的弟兄肩膀也劇烈抖動。

這一頭。

馬哈在翻譯的幫助下,如實的將李貝德收買自己的種種做出交底後。

巴黎方面的來人趕緊將情況如實發電文匯報回去。

開始他們還試圖勸說理查不要公開此事。

但理查也好,白德安也罷,根本是一副撕破臉的模樣。

於是章遠達很快將內容上報。

當晚,滬上一片譁然。

但上層和底層百姓的看法不同。

如今英租界實際的掌權人魯尼和花旗洋行的喬治嘆道:“李貝德走了一步蠢棋,如今法租界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了。”

“是啊。”

喬治也嘆息:“理查的權勢會得到巴黎進一步的支援,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巴黎方面甚至會延長他的任期。法租界的政令能得到長久的貫徹,就權力的自主性上,甚至比我們都自由。”

本來他們還有暗中藉著法租界西擴機會,和曹耀宗打好關係後,提升公共租界經濟的念頭。

甚至有“將曹耀宗挖來”的念頭。

現在他們明白,這種想法已經完全不可能。

以後上海灘,就是法租界為大了。

聯合洋行必定會成為遠東的龐然大物,也許會影響他們在遠東其他方面的佈局。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當晚宋嘉林就派人來邀請他們明日見個面。

這麼敏感的時刻,曹耀宗的代言人發出邀請是幾個意思?

魯尼和喬治他們一夜都有些不踏實。

想東想西卻無頭緒。

曹公館這邊思路卻清晰的很。

水晶燈下。

曹耀宗懶洋洋的靠在韓麗雪滑膩的大腿上,由她揉著頭。

宋嘉林坐對面,將腳丫放他肚皮上,和他說自己的想法。

“耀宗,法租界這麼一來,必定一家獨大。但是這畢竟是租界之地,各國列強也都不是弱者。

我的意思,佔據上風后反而不能吃獨食。

不如再分點利益出去,換些友誼。”

同時藉機把手伸他們本土,比如歐羅巴和花旗國的生意我們也不是不能做嘛。

尤其花旗國,在大洋彼岸好像個大島似的。”

宋嘉林美目閃閃:“我總覺得,一旦遠東亂起來,那邊也能是個退路。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