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不是完全接上,這一次,是在山賊們剛剛將村民們集合抓住,送到牆邊緊緊挨著。
而且這次,我是其中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壯漢,和左邊一個懷中抱著嬰兒的婦人蹲在一起。
那婦人戳了戳我,左看右看,趁山賊沒注意,小聲說:“喂,咱家的包穀藏好沒?”
我剛入幻境,還沒有反應過來。竟然愣愣回了一句:“你,是誰?”
剛說完,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這還不明顯,我是這個女的的老公,孩子他爹啊!
不過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婦女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似乎想著是不是山賊來了把她男人嚇傻了。
此時,山賊已將全部村民抓住,開始準備索要起糧食來。婦女也沒敢再繼續說話,害怕變成沙灘上的第一批螃蟹。
一切和我第一次的幻境別無二致,只是觀察的角度不同,我試圖搜尋第一次的時候被遺漏的幻覺,目光在脖子小幅度轉動時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但也在注意不能被看出異常。
畢竟這一次不僅可以對幻境產生影響,而且還附身到了一個有切實關係網的人身上。
大致看了看後,就產生了三件擔心的事情:一,約莫兩刻鐘後,村名對山賊的反制暴動就要開始,我根本沒注意我附上的這個男人在那時候在做什麼; 二,便是在村名暴動的時候,我該做什麼,肯定不能和其他人一樣食人; 三,這是十二言起的幻境,與第一扇門雖是一個,但是型別不同,我所應該採用的方法也不同。
我估摸著時間,該是那個為首的山賊砍掉老人的頭顱的時候了。
我連忙捂住婦女懷中嬰兒的眼睛,不想讓小孩子看見那樣血腥的畫面。婦女正疑惑著,老人脖子上的血就濺在了我的手上。
不好!我連忙把手拿開,但是嬰兒見到了血,突然大哭起來,婦女連忙堵住他的嘴,生怕驚擾了山賊。
我想到了第一次,第二次的幻境。
不,這壓根,就不是幻境! 我確實地穿越到了這一段時空中,確實的在改變歷史! 不對,參與歷史,我眼前的某個空地,有一個看不見的我,在看著這一切,一會兒他就會忍不住這場面,被神秘力量傳送到其他地方。
此時,我想到了一個詞語,蝴蝶效應,或許就是在如此,我不經意的一個動作,或許會改變後續的一切走向。
五停心觀,從不是什麼機緣巧合,是命中註定。僅僅是對於我這一個人的幾個考驗之一,就將我傳送到過去現在,甚至未來。我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操縱著這一切。
至少,事情遠遠沒有我想想的,只是單純向王巫婆和我師父復仇那麼簡單。
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既然我之後做的一切已經發生,那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然後繼續觀察周圍,不過事已至此,也顧不得什麼破三言,我右手藏在後腦勺,掐訣。
頓時,感覺身體有一股力量湧上雙眼,卻沒了以前的痛苦,只是感覺世界被蒙上了一層淡淡藍霧。
果然,我的猜想沒錯,因為那次吞入占星石,某些力量已經被帶入了我的魂魄之中。
此時,離婦女開始對山賊頭頭出手已經不到一分鐘,我用天眼朝那邊望去,卻看見一條黑線,從婦女的心臟中穿出,直接連向我背後陳家村深處。
而黑線上有一陣陣波動,正從深處湧出來。
婦女的身體,不,在天眼下,其實是身體中的靈魂,越來越呈現出黑色。
陳家村,果真有秘密。如此濃郁的魔氣,現在的我尚且難以應付,如果是當時的我徑直去了,加上那本就怨氣極重的厲鬼,可能我的魂魄也會被吞噬的一乾二淨。
然後我看到婦女開始攻擊山賊,咬住他的脖子……
然而,天眼下看到的,卻是一隻黑色的野豬狀態的靈,包圍了婦女的身體和靈魂,以野獸的姿勢攻擊著山賊頭頭。
眼下我也沒心情管這個,那個山賊頭頭死有餘辜,但是接下來,越來越多的黑線開始從村莊深處延伸過來,連線到村民的身體。
令我驚訝的是,我和我旁邊的婦女,還有婦女手中的孩子,卻沒有被黑線觸及,反而仔細一看,黑線上散發出來的黑氣好像甚至無法靠近我們,在我們周圍甚至似乎有一個圓形的屏障。
暴動即將開始,能保護一個是一個,我計算著時間,抱起婦女的孩子就跑,而婦女見狀,顧不得其他,直接朝我追來。
果然,母愛可以給人勇氣,剛才我的種種異常,我知道他都看在眼裡,現在如此,肯定不會不管。
我慶幸時間卡的剛好,婦女竟然和入魔的村民幾乎是一同站起來,其他人撲向山賊,而婦女奔向我手中的孩子。
我拐進了井水旁邊的小屋,果不其然,拿起小屋角落的井繩,三下五除二爬上本就不高的房梁,把哇哇大哭的孩子放在地上,順便還感嘆著男的身體真是不錯。
婦女聽到哭聲,急忙進來保住孩子,就想要逃,不過哪有自己踩上陷阱還跑得掉的? 我一躍而下,將婦女直接綁住,然後堵住嘴,這個過程,她還一直死死抱住孩子不放。
時間不多了,也不管婦女聽不聽得進去,我直接說:“聽著,我的確不是你男人,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剛才你們看見了,村裡人都入魔了,如果你不藏起來,他們殺死山賊後,死的就是你這個正常人,還有你的孩子。
現在我要去找那個背地裡做出這一切的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掙脫,但是為了你的孩子,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出去,藏好自己。”
一連串說了這麼多,再加上剛才了人,我小口地喘氣。
然後,我便準備趁天眼還能支撐,循這數條黑線,找出源頭。
沒想,婦女已經吐出了堵著嘴的布,小聲叫住我:“慢著,我好像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