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師？！”
夢想成真，曲從雪驚訝無比。
念念不忘之人，怎麼突然出現在天邊？
難道又是和入夢之術相同的手段？
銅鏡範圍很大，除了曲從雪能看到，整個城池百姓也能看見。
“天上好大的鏡子！”
“那個方向是商國嗎，鏡子裡是誰，好帥！”
“等等，商國，那不就是聖師嗎！”
“什麼？聖師之影出現在咱們齊國天上！”
“難道傳言不假，天神真降世救我們了！”
“不，好像不太對，除了聖師外，那是國師大人！”
“伍國師？他們在做什麼，好嘈雜。”
“他們在罵聖師是偽君子？！”
不止傳播畫面，銅鏡將聲音一起帶了過來。
此時林志正受到百官謾罵，小人，人渣等詞彙數不勝數。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罵，百姓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他們多少聽到過林志教誨，認為有些道理，不然也不會那麼多人起兵。
可這些名士們不一樣。
就比如伍有參，學子遍佈全國，不少百姓就是他學生。
“伍國師學識深厚，我相信他的判斷，聖師同樣有驚世之言。”
“兩人到底誰對誰錯？”
“不止伍國師，那邊還有陸恬仁陸先生，以及魏國藺老先生！”
“都是當世大賢，聖師，竟然被這麼多人圍著罵？”
一個人罵是意外，這麼多公認的賢人罵。
難道他們信奉的真是錯誤？
“曲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遠處齊國兵馬也因為天上異常停住腳步，有將領問曲從雪。
想著夢裡場景，曲從雪咬牙堅持。
“等！”
“我相信，聖師會給出一個答覆！”
除了齊國外。
西涼，燕國，魏國......
七國之上，全部都能看見這面銅鏡出現。
連靠近商國，支援反叛的百姓都開始懷疑林志正確性。
那些受到影響較淺，還沒怎麼聽到林志名字的地方，直接隨他們的國師開罵。
“叫什麼玩意？聖師？他配嗎！”
“藺老先生沒說錯吧，帝王以國士之禮對待，他去反叛？”
“不就是個小人嗎，憑什麼敢用聖師來稱呼！”
“可笑，我們蘇丞相都不敢用聖字，一屆小生又怎麼敢！”
“我西涼人，確實受過伍國師恩惠，可他林志又給過我什麼？”
“聖師？笑話！”
帝都內，看著銅鏡內各國百姓表現，神侯嘴角上揚。
多數時候，百姓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
就像現在，和他計劃中一模一樣。
在那麼多賢士帶領下，林志已經成為大家集火目標。
看似場上有百味學士，實則他面對的，是七國所有人。
商國八郡被拿下，在林志的幫助下開悟，那又如何？
七國之遼闊，又有多少郡地縣城，八郡相比太過渺小了。
“諸位，歇一歇吧，我們還沒開始。”
在神侯提醒下，伍有參這才稍停口舌，等待神侯話語。
場面漸漸平靜下來，全部看向神侯和女帝。
畢竟是他們將人邀請到這，作為盟友這點面子要給。
視角聚焦在神侯身上，這位征戰沙場的將軍面容嚴肅，一身正氣浩蕩。
站在林志對面，聲音傳遍高臺。
“我乃商國神侯，大家可能或多或少聽過我的名字。”
“前些日子，我在北方歷練，卻聽到一支叛軍出現的訊息。”
“區區一支叛軍，商國鐵騎隨手可滅，本不將其放在心上，然而。”
“仙人有言，我商國強運不休，將賜下天神相助，為此陛下不辭辛苦，將設天仙台。”
“此景，諸君可見，雖未完工仍然能見到是誰模樣，本是祥兆。”
“誰曾想，呵。”
手持小銅鏡，神侯輕輕撥動。
商國八郡之地被照在天上，龍夏旗幟，肅殺的兵甲，叛亂的百姓，以及地上數不盡的亂墳崗。
“姜玉柳，我的女兒，死在了白石鎮。”
“被賊人一劍刺破心臟，死時不能瞑目。”
“後，我親自教導的弟子，雪鷹受陛下之命，前去調查明細，聽到天神之資。”
“陛下親自開口，要請他來帝都，以最上等規格招待，結果同樣被穿透頭顱，死在亂崗中。”
靈虛山要求斷絕凡俗，這些年神侯已經在收斂感情。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想到她死亡，神侯依舊覺得心中悲痛，臉頰落淚。
沒想到還有這種故事，伍有參大驚。
“早些年來商國時，我還見過那位小公主，我說此番帝都怎麼沒見到她出來。”
“竟然被殺了？被這位聖師！”
“想當年，那位小公主還把她手裡的糖分享給我，那麼可愛懂事的孩子......”
聲聲真摯，透過銅鏡傳往七國。
齊國，曲從雪聽到百姓的震驚。
“是真的嗎，聖師連孩子都不放過？”
“這，這不對吧，不像那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是不是，咱也不清楚啊。”
“不過神侯弟子和女兒死亡，應該是真的，我聽商國那邊堂哥提起過。”
“那些士兵，亂墳崗也是真的，神侯師從仙島，會些奇能異術，讓我們看到很正常！”
“對，仙島裡有規矩，神侯不會撒謊騙我們。”
“所以，聖師？！”
再看向林志，百姓們眼神有了變化。
堂堂神侯，竟然被殺成了孤身一人，看上去竟然分外悲壯可憐。
“不，不對，這不會是聖師做的！”
不知道仙島裡到底有沒有類似規矩，曲從雪只知道這些話根本不符合夢裡溫柔，和睦模樣。
想反駁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呆呆的看向天空銅鏡。
魏國，皇宮中。
貴妃的死並非毫無作用，確實讓一批人醒悟。
御林軍一位百人將便打算帶領手下士兵，偷偷做個大事。
銅鏡突然出現讓他們停下手中動作，百位御林軍有些躊躇。
“譚將軍，最近沸沸揚揚的聖師，實則是沽名釣譽，道貌岸然之輩？！”
伍長不敢相信，一時連手裡的劍都拿不穩了。
如果聖師的假的，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有什麼意義？
追隨個偽君子？
“不，聖師說過，鐵與血才是我們需要的，或許，他做的沒錯？”
想著貴婦死前的話，百人將語氣有些遲疑，只能暫時放下手上動作，繼續看向銅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