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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護她周全

“回想起來,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我行事莽撞,不計後果,當初就,不應該選擇逃婚,可是,可是……”

文筱歡難過的將眼淚全糊在了朝鶴衣的衣服上,後抽泣的繼續道:“如果我說我想回去了,你會隨我一起走嗎?”

朝鶴衣看著她,應了一聲“嗯”。

文筱歡愣了一下,隨即紅著眼抬臉去看他,說:“此次回去我便要嫁為人妻了。”說到這裡文筱歡神情很明顯的落寞下來,她垂下雙眸時似有太多的無奈。

最後她緩緩鬆開了朝鶴衣,手裡還抓著他剛剛遞給她的另一塊乾淨的手帕,垂眸看了一眼拿起先是擦了擦眼淚,隨即想起自己方才的行為一時間臉紅耳赤,抬手故用手帕又擦拭了幾下後掩面不敢去看身旁的男子,餘光卻瞥見他還在看自己,一雙好看如墨畫般的眉微皺,面上帶著一絲不解。

公主殿下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於是便開口表示自己餓了,讓他趕緊去備些吃食過來。

朝鶴衣面對她略帶命令的語氣也不惱,他本就擔心她會再一次把肚子餓壞,應了一句:“那姑娘先起來洗漱一下,待會兒便讓人準備吃的過來。”

文筱歡拿著手帕依舊半掩著面應了一聲,直到朝鶴衣轉過了身她這才放下手去看他的背影。

待房門被合上的那一刻,原本朝鶴衣一張平靜淡漠的面容因他一個抬眸,頓時冰冷異常。

黑如暗夜般的鳳眸微微一瞥,目光鎖定前方一人身上。

位於前方的倪殊似是感受了這一股冰冷頓了一下就又繼續下了樓。

此時樓下大廳是正等待著他一起出門的封薰和末弄二人,這會兒終於看到了人,封薰很是不爽的白了他一眼,說:“又不是什麼女孩子,出個門至於磨磨唧唧那麼久?”

倪殊立馬笑嘻嘻湊上前說:“實在抱歉,讓封兄久等了,這樣吧,為了賠個不是,待會兒便請二位去杏林樓飲那杏花春如何?”

封薰冷哼一聲,甩袖向前道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正當幾人要動身離開,倪殊又瞧見剛下樓來的朝鶴衣,視線不禁多停留了一會兒,惹得前頭的封薰一臉不耐的也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在看一個地方好奇的便就順著視線看過去,剛好與朝鶴衣看似不經意回頭的視線撞上了。

倪殊生怕走向櫃檯的那名男子察覺出什麼趕緊收回目光,伸手搭在封薰肩上,嘴裡還說著話的帶人離開。

而朝鶴衣在方才看了大廳裡那三人一眼時便也轉過頭短暫陷入了沉思片刻又繼續與掌櫃的吩咐了一些事。

夜,萬籟俱寂。

倪殊今日已確定了對方應該為一名天族身份,所謂的應該是他身上擁有著更為特殊罕至的仙意,仙雅絕塵,冰清聖潔,這可比單春生自身的仙氣還要來的純澈濃郁許多。

想來此人身份絕對不簡單,就不知天帝可有知曉男子的存在?畢竟他也算與天界有過多次交集,從未在天界見過此人,更未感知到這樣的氣息。

要不是今日在杏林樓裡飲了酒,這會兒是酒足壯膽,一直心懷好奇的他輾轉難眠,便跑來今日經過的那名凡人女子所在的房上。

倪殊很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絕色竟能讓一仙人為此逗留。

倪殊搓搓手嘿嘿一笑,有些迫不及待的就要拿起一片瓦片往裡看去,正在這時,當倪殊的手觸碰到瓦片的那一瞬間整個房頂突然被一層寒霜覆蓋,滲透出來的入骨極寒順著他的指尖亦如電流一般侵入四肢百骸,傳來的刺痛引得倪殊一陣冷汗直流,於是趕忙將手抽出,再一回頭,一把冰冷的傘尖已經對準他的額頭。

倪殊嚥了一口口水,隨即尷尬一笑,抬起臉看向了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白衣人,招呼一聲:“嘿!這位仁兄也是因為睡不著覺而跑來透透氣嗎?”

說著還往一邊挪了幾下,伸手示意白衣人要不要一起坐下來。

朝鶴衣看了他一會兒,隨後將傘收回,繼而又瞥了他一眼說:“在下若是沒看錯的話你方才是打算要揭開你現下所坐位置的其中一塊瓦片?”

倪殊趕忙擺手矢口否認:“我想仁兄是誤會了,只是剛剛坐下來的時候是感覺有那麼一塊瓦片有些硌著屁股,便伸手將其擺正好,沒曾想這一舉動竟引得仁兄誤會。”

心裡卻在懊惱看來今夜是看不成那佳人的廬山真面目了。

朝鶴衣面容過於平靜淡漠,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此刻的心裡所想,面對這一股冷淡,倪殊莫名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後又想到自己好歹一個鬼王的身份,原本還有些畏畏縮縮現立馬挺直腰桿對朝鶴衣仰面一笑。

“眼下天寒,雲遮天,既不見星月,又臨近深夜,仁兄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倪某在此先行一步。”

說完先拱手一禮,後撒丫子就要跑,誰知朝鶴衣突然來了一句“站住”,聲音冰冷,讓人如墜冰窟,使得倪殊心裡不由一陣緊張,僵硬的回頭尬笑兩聲,說:“這位仁兄可有事需要幫忙?”

誰知白衣人抬起一隻手時捏住周身其中流動的一縷寒氣,在他攤開手心的那一刻,本已破散開來的寒氣又瞬間聚攏,浮空形成一根根細長的冰刺,又瞬間完成凝結宛若一朵冰蓮。

在對方垂眸一瞬,白衣人突然收手捏住那抹冰蓮,後快速伸手攤開一推,數道冰刃如暴雨侵襲一般便朝倪殊襲來,並且在他轉身要逃走的這一動機下冰刃快速分解,一批轉瞬繞後堵住了倪殊的去路。

倪殊心裡一緊,震驚的回頭看了朝鶴衣一眼,緊接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彼時他身形微顫,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好半天才擠出了這麼一句話:“你,你是人是鬼啊?”

朝鶴衣神色冷漠的看著他,那一雙黑如暗夜般極冷極魅的眼眸透著無情的冷意,然後拿著傘提步朝他走來,那自身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來的強大氣場好似一位上位者,令倪殊不由一陣緊張。

心裡正抓耳撓腮的想著該如何擺脫此境,就聽朝鶴衣說道:“此為人間,閣下又為鬼族,今夜到此想來並非只是出來透氣這麼簡單,說出你的目的?”

倪殊愣了一下,快速在內心想好應對的計策,下一秒便笑道:“既然已被閣下知曉了身份,那也無可好隱瞞的了,其實吧,我並無其他惡意,只是今日在經過現下處這名女子房外時便感知到了閣下身上所流露在外的仙意,心下一直好奇,你為仙人,她乃一介凡人,到底是因何原因會走到一起?”

“倪某現身於此也是出於好奇那位姑娘的長相,畢竟能引得一位仙者這般庇護。”

朝鶴衣淡漠依舊,冰冷的眼眸緊盯著倪殊的雙眼看了一會兒才將圍繞於他周身的冰刃撤離,後道:“閣下來自鬼界,又與人界臨近,你可知這死氣極易沾染人族?既無惡意,那在此便請閣下往後若是無事儘量少與人族接觸,以免會帶來不適。”

倪殊拱手一禮,略帶歉意的說道:“明白。”

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好心提醒他幾句:“只是,仙君可知這世間萬物皆有自己遵循的法則,命運從生來就註定了,仙君為天道階層,擅自介入一個凡人的命運,意圖改變是大忌,終會受那天道所制裁,我作為鬼族,非常清楚目前仙君所庇護的那名女孩自身情況了,人族壽命短暫,卻可入輪迴,一世的長短終會在命運終結的那一刻回到起點,仙君與姑娘身份懸殊,若真想伴隨,或把自己完全想象成一介凡人,最後還是想奉勸仙君一句,生老病死乃是人生最終的定局,是不可改變。”

朝鶴衣聽聞雙眉微皺,問道:“閣下的意思是她命數已盡?”

倪殊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在自己還未想好與他表明這個意思他竟自己猜到了,隨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朝鶴衣一眼,尷尬一笑,繼而又收斂起笑容有些鄭重的點頭:“確實如此。”

“仙君神通廣大,但天道制定的法則下萬萬不可違背,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仙君與那姑娘何時開始認識?”

倪殊的八卦之魂開始在燃燒,他其實更想知曉他倆目前是何關係。

朝鶴衣冰冷的眼眸掃來,惹得倪殊一陣哆嗦,趕忙止住這類話題,笑道:“這天色太晚,仙君也早些回房休息,在下便不再叨擾,告辭。”

話一說出便撒丫子跑的老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影了。留下還處在原地的朝鶴衣,只見他那隻持著油紙傘的手猛地一收緊,連帶身形也跟著隱隱發了顫。

他深深閉上了雙眼,心想:為什麼又是這樣的結果?是他的介入才會如此嗎?

若是如此,下一世他該以怎樣的身份出現在她視線裡?或把自己完全想象成一介凡人,可要如何代入?是眼睜睜看著她遭遇的一切磨難,自己則袖手旁觀?

朝鶴衣緩緩抬起臉看了一眼上空。回想起相識的這兩世裡,最後的命數皆定格於十七,若此次選擇旁觀,那麼到了下一世?也依舊會在十七歲終結嗎?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原來護一人周全絕非想象的那樣簡單,受天道所約束,即便擁有一身超凡的實力,依舊處在天道的管轄裡,自己都無法脫離掌控又如何為他人逆天而行?

開始下雪了。寒風襲來,氣溫也跟著下降了許多,朝鶴衣靜立於雪中稍許才動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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