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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遇刺

城外,此前為成功躲過城門守衛的檢查,文筱歡和侍女佳佳特意將自己打扮得灰頭土臉,待一經檢查竟成功出了城 ,由於出來時天色已接近傍晚,現兩人正乘著馬車趕往下一座城的途中,只是趕了一段路程之後前方竟有一批侍衛正在履行檢查,這下子可把馬車裡的兩人嚇出一身冷汗。

當文筱歡撩開一點簾子向前看過去時 ,她認得出來,那些侍衛不說全部,至少有兩三個正是她母妃手下辦事的人,總之文筱歡現在整個人都慌了。

一旁的佳佳忍不住哭喪著臉問:“公主,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文筱歡哪裡知道該怎麼辦,一想到要被抓回去成婚她就氣得要死,又見佳佳此時正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心裡更煩,於是低斥一聲:“閉嘴!”

侍女佳佳嚇了一跳,趕忙閉了嘴。

在車馬還未靠近他們時,文筱歡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隨即要求兩人一起跳出馬車。

侍女佳佳嚥了一口口水,看著這馬車行駛的速度,雖然算不上太快,但也不慢啊,這一跳那不得摔個四腳朝天,走不了路。

她有些欲言又止,文筱歡可顧不上這些,當即抓著侍女佳佳一起從視窗跳了出去,結果真就摔了個狗啃泥,還疼得要死。

兩人疼的眼淚直打轉,不過這一跳窗的舉動也引起了前方侍衛的注意,因這一現象難免讓人起了疑心,立馬就有兩人趕上來要一探究竟。

還未完全緩過來的兩人見狀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了,趕緊一咬牙起身就往後面跑。

她倆一跑,追上來的可就不止兩名侍衛,緊接的是一眾人趕忙緊隨其後,甚至還動用了輕功,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攔下文筱歡兩人的時候中間的草叢中突然跳出了一批黑衣人。

這批侍衛見他們皆手持利器,頓時沉下臉也抽出自己的配劍與他們打在了一起。場面一度陷入了混亂,文筱歡兩人聽到身後傳來的兵器碰撞的聲音,嚇得跌坐在地上,還是最先緩過神來的侍女佳佳趕緊扶起文筱歡。

雙方皆為高手,這打起來一時也難分上下,主僕二人還在狼狽的逃竄,但兩頭的人又會輕功,沒一會兒就將她倆包圍其中,兩邊都為搶人,同時又互相牽制著對方。

此刻正處於打鬥中心的兩個人嚇得瑟瑟發抖,想要逃出去又擔心刀劍無眼,萬一誤傷了怎麼辦。

文筱歡抱著頭哆哆嗦嗦的時不時張望一下正在交手的這些人,正在這時,為中兩派的領頭同時伸手各抓住文筱歡的一隻手,在短暫的眼神對峙中兩人當仁不讓,皆緊緊拽住文筱歡的手來回拉扯,疼的文筱歡害怕的哭出聲來,而侍女佳佳則一臉驚慌失措的一邊努力躲開那些人的劍眼一邊又擔心的喊著自家公主。

正當兩人抓著文筱歡的手臂陷入了僵持,下一秒空氣中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流動,後將文筱歡兩旁的男子瞬間隔開。

此時還在打鬥的眾人突然進入了一個靜止狀態,除卻文筱歡,個個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文筱歡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直到面前拂來一道如水的仙光,冰清聖潔,又轉而匯入一股極寒,在這本就寒冷的季節顯得凌冽異常。

仙光流轉間文筱歡也徹底反應了過來,隨即有一人進入了她的視線裡,一襲白衣仙雅絕塵,扶風間風華萬生。

他手持銀傘御風而來,在她與其中隔開的男子間穿過,期間他看向了她,眼眸微動,而後隨光而行的瞬間便感到腰間被一隻手攬住,文筱歡一臉呆愣的抬頭,只見自己正被這名突然出現的白衣人攬住飛身而上。

周圍浮光掠影,光煙穿行攜著上方屹立於其中的山海境象。

沒等她看清也無法穿透她眼前的光障去看清白衣人的模樣突然腦子一沉昏睡了過去。

浮空間,朝鶴衣一手攬著文筱歡,看著此刻浮於他眼前的水珠如星般熠熠生輝。

無疑,他找到了她的前世。

後來在他即將帶著文筱歡離開之際看向了下方另一位少女,隨即帶著昏迷過去的文筱歡穿入下處,馭光間臨近那位少女的瞬間現出了一隻光鶴,攜著三人穿林離去。

路徑的遠處光鶴也停止了飛行,隨風散去時三人也平穩及地。

朝鶴衣看了一眼正靠在一棵雪樹下陷入昏迷的兩人,拂袖離去的同時兩人也逐漸轉醒。

只不過她倆好似忘了前面所發生的事,起身的時候還一臉迷糊的撓了撓頭,後又晃了晃腦袋繼續前行。

第二日,全杏水頂著眼底的烏青醒來,自他回來以後就沒一晚是睡得好的,還得臉上的銀面具遮住了他這一臉的憔悴。

現整個侯府已是一派張燈結綵的景象,下人們忙裡忙外,很快全杏水也被帶去換了一身大紅喜袍。

現正值寒冬,往常都是披著一身狐裘的世子爺讓人看不出他實際的體形,如今一眾給他更衣束髮的侍從在撤去那一身狐裘時竟是那番身形修長,勁瘦好看。當一襲錦衣在身,此時的他並不像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倒是像極了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可他自身攜帶的幾分肅殺的冷意又讓人無法忽視,稍稍冷下臉就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襲來。

讓人心中莫名的緊張與畏懼。

另一邊文迤安全程黑著臉任人在他面上髮間一陣折騰,心想今夜那人要是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此時給他梳妝的都是厲貴妃安排過來的人。文迤安看著銅鏡裡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就來氣,心中更是埋怨起他的好皇姐來。

王城大街小巷今日也是熱鬧非凡,這一早就有無數百姓聚集於此,等待著迎親的隊伍。

這時候,差不多是那個時辰,眾人終於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自一方傳來,百姓們自覺讓出一條大道,主要他們想親眼認證一下那位逢安侯世子是否真如傳聞中所傳的那般可怕,於是大家都開始屏住了呼吸,而帶著自家小娃兒出來的也緊張的開始讓其背對過去,生怕待會兒嚇哭了小孩兒不說還惹了麻煩。

待一片紅色映入了眾人的視線,一眼望去就看到那唯一坐於馬上的人,那面具太過惹眼,讓人一眼就想到那便是逢安侯世子,可卻跟傳聞中不太一樣。

不是說世子壯如牛,猛如虎嗎,可馬上那人分明就像是一個從畫裡走出的翩翩貴公子,並不像那種隨便就可以拿起兩百斤鐵錘上戰場的彪悍壯漢,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凶神惡煞,更不像一個歷經過沙場之人,可他又自帶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倒有了可號令千軍的強大氣場。

至此傳聞也在這一刻被打破,但也不完全是假,至少這位世子臉上是戴著面具的,想來那面上有刀疤的傳聞是真,不然任誰都不願日日戴著一副冰冷麵具吧。

眾人不禁一陣惋惜。

全杏水這一路上面對著圍觀群眾的打量與質疑,而這些他都早已是習以為常。

他從不在意別人對他什麼看法,他只會以實力去證明自己。

迎娶一國公主,必定十里紅妝。

在迎親隊伍逐漸靠近皇宮的時候,皇上及一眾後宮也隨新娘在宮門等待新郎到來,看著越發靠近的隊伍,也逐漸看清了那位坐於馬上的紅衣男人,這會兒不止宮外的百姓,連宮裡的眾人皆露出一臉驚訝。

這也不醜啊!就是看不到臉罷了,整體都可以!特別是自身攜帶的那一股氣勢。

厲貴妃在看到那傳聞中的全世子也是震驚不已,可真是傳言誤我,雖是毀了容,但出兵打仗的有哪個身上是不帶傷的,忽略掉這些,光憑他那一身不凡的氣質就已經打敗了王城諸多貴族。

全杏水在下了馬之後便朝皇上及太后一眾行了禮,今日蕙和公主大婚,聖上滿臉皆是喜色,忙讓全杏水起身,心裡也不由感慨起來。

聖上道:“現在時辰剛好,全愛卿趕緊迎接公主過門吧。”

全杏水微微躬身行了一禮,然後看向一旁蓋著紅蓋頭的新娘,朝人走去。

文迤安一聲不吭的站在厲貴妃身旁,精美的紅蓋頭下他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聞聲知那人已朝他走來,袖袍裡的手緊握成拳,而厲貴妃則一直在旁默默安撫著他的情緒。

最後,心中縱然再不情願也得配合著把事情先做完,文迤安只希望這幾日派出的人能把他的好皇姐尋回。

只是,當那人牽起他的手的那一刻,感受到的不是什麼過於粗糙的大手,反而是一隻冰冷的又帶著一層薄繭的手,透過紅蓋頭隱約能看到,忽略掉手心裡的薄繭,那隻手竟然有點好看。

這真是那位逢安侯世子嗎?傳聞此人凶神惡煞,強壯如牛,可衝著這隻手怎麼都無法將那些詞與之聯絡到一起。

可他面上戴著面具是真,果真是個刀疤臉嗎……

想到這裡文迤安隨即收回思緒,而那隻被牽住的手很不自在卻又很剋制的矛盾中還是出現了一絲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