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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的盛宴完美收官

沙漠的黎明,本該是壯麗而充滿希望的。但對於那些在“金礦”區域廝殺了一夜,帶著滿身疲憊、傷痛和零星搶到的“礦石樣本”(後來證明只是某種含硫量極高的劣質礦物)返回的“沙蛇”們來說,這個黎明帶來的只有徹骨的寒意和一片死寂的廢墟。

**地點一:黑蝰蛇的老巢——“毒牙”綠洲。**

頭目“黑蝰蛇”阿卜杜勒,一條胳膊用染血的破布吊著,帶著僅剩的十幾個傷痕累累的手下,踉蹌著穿過最後一道沙丘。他們想象中應該是篝火、歡呼、等待分贓的留守兄弟……都沒有。只有死寂。

綠洲中央那口珍貴的水井旁,飄揚的不再是他那猙獰的黑蛇旗幟,而是一面簡潔、冷酷的黑色梟鳥旗。他引以為豪的裝甲車被掀翻在地,像巨大的金屬屍體。倉庫大門洞開,裡面空空如也。他存放黃金和現金的密室……厚重的合金門被某種恐怖的力量切割開,裡面除了灰塵,什麼也沒留下。

一個留守時被打暈後捆在角落的心腹,被手下發現鬆綁。那心腹眼神渙散,聲音嘶啞:“老大……完了……全完了……是‘梟’……他們像鬼一樣……太快了……錢沒了……油井的合同……也沒了……”

阿卜杜勒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傷痛,而是因為一種從靈魂深處湧上來的冰冷絕望。他猛地抓起一塊“金礦石”,用盡全力砸向那面梟鳥旗。礦石碎裂,迸出灰色的粉末,連一點金色的閃光都沒有。

“金礦……假的……藏寶圖……假的……”他喃喃自語,隨即爆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充滿了被愚弄的狂怒和一無所有的悲愴,“林晚!!你這個惡魔!!!”

**地點二:軍火販子加布裡埃爾的“移動堡壘”——一輛被改裝成指揮中心的巨型沙漠卡車。**

加布裡埃爾沒有親自去前線,他狡猾地躲在後方遙控。此刻,他正志得意滿地清點著通訊頻道里各方勢力為了爭奪“藏寶圖碎片”和“優先開採權”而支付給他的鉅額“中介費”和“保證金”。螢幕上跳動的數字讓他嘴角咧到了耳根。

突然,所有的通訊訊號瞬間中斷。螢幕一片漆黑。緊接著,卡車劇烈震動,外面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和密集如雨點般的撞擊聲——不是子彈,是高壓電擊彈和強效麻醉鏢!

車門被暴力破開,戴著防毒面具、裝備精良的“剃刀”隊員如同死神般湧入。加布裡埃爾甚至沒來得及拔出他鑲滿寶石的手槍,就被電流擊倒在地,渾身抽搐。他最後的意識,是看到自己最信任的財務官,正諂媚地將一個資料硬碟交給領頭的那名黑衣人。

“不……我的錢……我的賬戶……”加布裡埃爾在昏迷前,發出了和阿卜杜勒同樣絕望的低語。他知道,他那些遍佈全球的匿名賬戶,此刻恐怕正在被“點金手”無情地清零和轉移。

**地點三:沙漠情報販子“沙狐”的秘密聯絡點。**

“沙狐”沒有固定據點,他靠販賣情報和充當掮客生存。此刻,他正躲在一個廢棄的採油站地下室裡,對著閃爍的加密通訊器,試圖聯絡他最後的幾個“金主”,兜售他最新“挖掘”到的關於“真正藏寶地”的“絕密線索”。他還在幻想用這最後的情報撈一筆跑路費。

通訊器裡傳來的不是回應,而是嘈雜的電流噪音,接著,一個經過處理的冰冷電子音響起:

“‘沙狐’,代號x-7。你涉嫌策劃並傳播虛假資訊,引發大規模衝突、欺詐、非法交易……證據確鑿。你的所有通訊線路已被鎖定。建議你待在原地。國際刑警的抓捕小組,以及……‘梟’的清理隊,正在路上。你跑不掉了。”

“沙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通訊器從他手中滑落。他賴以生存的網路、他精心編織的謊言迷宮、他積攢的所有財富……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引以為傲的“狡兔三窟”,在絕對的力量和資訊壓制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覺醒與絕望的共鳴:**

訊息如同瘟疫般在倖存下來的、僥倖逃脫的“沙蛇”殘餘勢力中瘋狂傳播:

* “金礦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個陷阱!”

* “藏寶圖?那是引我們去送死的催命符!”

* “我們的老窩被端了!油田、賬戶、武器庫……全沒了!”

* “是林晚!是那個在‘沙蠍’商站的女人!她才是幕後黑手!”

* “國際刑警在通緝我們!以前的朋友都在落井下石!”

* **“錢沒有了!人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這句話,成了沙漠裡最淒厲的哀嚎。那些曾經呼風喚雨、為了虛幻的金山可以毫不猶豫拔刀相向的梟雄和惡棍們,此刻如同被抽走了脊樑骨的喪家之犬。他們聚集在殘破的沙丘後、廢棄的油井邊,眼神空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終於明白了。這場席捲沙漠的瘋狂盛宴,這場讓他們傾盡所有、賭上性命去追逐的黃金幻夢,其真正的名字,叫做“貪婪”。而佈下這個完美圈套的人,用他們的貪婪作為燃料,用他們的野心作為鎖鏈,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們積累多年的財富、勢力和性命,焚燒殆盡,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沙漠,和那面象徵著絕對統治的黑色梟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沙蠍”商站。**

磐石將一份匯總報告呈給林晚。報告上詳細列出了被清算的勢力名單、接收的資產清單、以及……那些頭目們最後絕望的通訊記錄和目擊報告。

林晚只是掃了一眼,便將報告丟在一旁。她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個全息投影——那是用此次行動中繳獲的部分“戰利品”熔鑄而成的一個小小的、象徵性的“金礦”雕塑,此刻正在高溫下迅速熔化、變形,最終化作一灘毫無價值的金屬液體,流入回收槽。

“貪婪……”林晚輕聲自語,指尖劃過螢幕上那些代表絕望的紅色標記,眼神冷漠如冰,“果然是最好的誘餌,也是最致命的毒藥。”

她站起身,走到帳篷邊緣,掀開厚重的簾幕。外面,朝陽初升,將無垠的沙海染成一片璀璨的金色。但這金色,不再是虛幻的黃金夢,而是屬於勝利者的光輝。

“磐石。”

“在,大小姐。”

“把‘沙蠍’商站最好的那頂駝絨帳篷打包。”林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再準備幾份……嗯,具有沙漠特色的‘土特產’。老爹的飛機應該快到了。”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真正的、帶著暖意的笑容:

“回家。去幫我們那位‘望妻石’老爹……搞定他追了半輩子的老婆。”

沙漠的風捲起細沙,呼嘯而過,彷彿在送別這位用“貪婪”為沙漠重新制定規則的主人。而那些一無所有的失敗者們,只能在絕望的風聲中,咀嚼著他們自己種下的苦果,眼睜睜地看著林氏的運輸機和護衛編隊,劃破長空,載著沙漠真正的“寶藏”和它的主人,從容離去。

沙漠的規則,由勝利者書寫。而林晚,用一場名為“貪婪”的完美騙局,寫下了最殘酷也最輝煌的一章。至於那些被榨乾了一切的人?沙漠會吞噬他們,如同吞噬所有被遺忘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