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歌直接選擇了【否】。

鬼故事會談參與一次，完成任務就行了，沒必要再進去找刺激。

“你好，我要一包黃鶴樓香菸.”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方牧歌抬眸看去，一個身著黑衣的人立在櫃檯前，一張臉掩藏在連衣帽下模糊看不清。

這個人有點兒奇怪……方牧歌迅速往街道兩旁看去，原本還時不時有夜歸人吵鬧的大街突然變得寂靜無比，街上偶爾路過的都是腳不沾地的虛浮黑影。

“你好，我要一包黃鶴樓香菸.”

黑衣人再次出聲，語氣有點兒不耐煩了。

方牧歌再往香菸放置區望去，愕然發現所有正常商品全變成了紙紮物品。

不僅如此，就連收銀臺也變成了紙紮的，同一個夜班的店員同樣成了紙紮人。

店裡只剩下她一個活人……“我說，我要一包黃鶴樓香菸！”

多次被忽視的黑衣鬼伸出利爪撐上櫃臺，憤怒的衝方牧歌喊道。

方牧歌默不吭聲的再次打量黑衣鬼。

明明香菸放置區距離這鬼更近，他不自己去拿香菸，反而多次催促她去拿，這裡面必定有陷阱。

活人動了死人的東西，會發生什麼呢？想罷，方牧歌召喚出【殘暴禿鷲】。

果不其然，鮮活的禿鷲變得只剩骨架，明顯是死亡狀態。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要一包黃鶴樓香菸！”

黑衣鬼陰惻惻的說道。

一旁整理貨架的紙紮店員彷彿聽不到也看不到這邊的動靜，無動於衷。

方牧歌往骨架禿鷲看去，意示它給客人拿香菸去。

骨架禿鷲聽從命令抓了一盒黃鶴樓遞給黑衣鬼。

“多少錢？”

一雙紅眼從黑衣鬼的帽子下亮出，直勾勾盯著方牧歌。

方牧歌比了個三十的手勢。

見方牧歌根本不上當，黑衣鬼氣憤的扔下三十紙幣。

即將飄出門的瞬間，黑衣鬼轉頭看向方牧歌，意味不明的說道：“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在這家店裡聞到了活人的味道，可怎麼就抓不到呢？”

聽到黑衣鬼這話，原本在大街上飄蕩的眾鬼們齊刷刷轉頭朝便利店看來。

就連一直在整理貨架的紙紮店員也扭頭朝方牧歌看來，眼裡滿是不懷好意。

方牧歌面無表情的心裡補充這個副本的第四個規則：4活人在厲鬼的世界工作，最好不要留下能證明自己是活人的痕跡。

比如，黑衣鬼讓她拿香菸時，若她真用手去觸碰紙紮香菸，上面勢必會留下活人氣息。

再比如，黑衣鬼問她香菸多少錢時，她若張口回答，活人氣息依舊會暴露。

這樣，黑衣鬼便能順理成章的吃掉她。

而她不亂碰不亂開口，不破壞現有狀態，便能一直保持人鬼交接的混沌。

就算這些鬼嗅到了她身上的活人氣息，也無法對她動手。

想罷，方牧歌一臉微笑的開始站軍姿，將一切拿貨和收銀交給骨架禿鷲。

大街上的孤魂野鬼們在黑衣鬼發話後，紛紛湧進便利店，想方設法要方牧歌開口和拿貨。

而方牧歌充耳不聞，假裝她是個看門娃娃，骨架禿鷲才是真正的店員。

等到一眾厲鬼們失望而歸後，一直在整理貨架的紙紮店員走了過來：“咱倆換個位置，你去整理貨架，我來收銀.”

方牧歌微笑著衝紙紮店員搖頭，停在方牧歌頭頂的骨架禿鷲也跟著搖頭。

紙紮店員用盡各種方法，也沒能逼到方牧歌犯規，不得不目光陰森的走開。

漫漫長夜終於過去，太陽從地平線升起。

瞧著一切恢復正常的便利店，方牧歌鬆了口氣，緩慢挪動著站了一夜的腳。

瞧見方牧歌僵硬的樣子，來換班的店員笑了：“就算是第一次上夜班，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方牧歌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臉，速度堪比烏龜的往對面的桃花園小區挪去。

進到小區內，方牧歌的腳終於恢復靈活。

衣兜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方牧歌掏出手機一看，“桃花園c區五單元8-1合租群”有新訊息。

機車與烈酒：“昨天誰進我房間了？”

機車與烈酒：“我的兩萬塊錢沒了！”

機車與烈酒：“祖傳的驅鬼符紙也被人動了！”

肉乎乎才有福氣：“不是我.”

機車與烈酒：“@一顆紅心向祖國，是不是你乾的？”

機車與烈酒：“看不慣我，你可以當面來啊，偷雞摸狗算什麼本事？”

機車與烈酒：“已報警.”

一顆紅心向祖國：“請拿出證據，否則我告你誹謗.”

中介：“幾位租客請注意，今天最好不要離開合租房，一會兒我將和房主還有警察上門.”

肉乎乎才有福氣：“為什麼不能離開合租房？請問發生什麼了？”

一顆紅心向祖國：“昨天你們回合租房，沒看見e間光頭的屍體？”

肉乎乎才有福氣：“什麼屍體？沒有啊……”機車與烈酒：“@一顆紅心向祖國，你殺人後拋屍在合租房？”

一顆紅心向祖國：“呵，賊喊捉賊.”

中介：“請不要胡亂猜測，耐心等待我和警察上門.”

中介：“@圓圓，收到請回話.”

肉乎乎才有福氣：“她好像死了……我剛才已經報警了.”

中介：“……”中介：“當初就不該接手這房子，五年前出事，現在又接連發生命案.”

肉乎乎才有福氣：“五年前發生過什麼事？”

中介：“勿要恐慌，勿要胡亂猜測，我和警察馬上就到.”

肉乎乎才有福氣：“你這話，我沒法不恐慌啊……”看到這裡，方牧歌放下手機，一邊活動身體，一邊等著中介小哥和警察。

很快，方牧歌等的一大堆人到了。

“不是讓你們別外出嗎？”

中介小哥不滿說道。

方牧歌一臉無辜的回道：“我剛下夜班，還沒回去.”

隨後，方牧歌看向一旁的便利店老闆，問道：“老闆，你這是要拆牆了嗎？”

便利店老闆點了點頭：“昨天我和警方聯絡後，警方多方取證，發現之前的中介確實很有嫌疑.”

小王警察神色複雜的接話：“老李昨天就跑了，現在還沒找到人，你們的猜測多半屬實.”

方牧歌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幾人身後。

合租房內，燕梨和紀妄一個忐忑不安一個不耐煩，都在等著警方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