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琪被她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
同時,一見他張嘴,“欣榮”快速地捂緊耳朵,嚷嚷道:“不聽不聽,混蛋唸經。”
她轉身疾走,小嘴嘟噥著:“倒黴透了,玩得正歡呢,偏巧遇上不長眼的人,掃興得很!”
音量雖不大,但足夠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欣榮”大步跨進門檻,頭也不回地,以背相向著,接著“砰”地用力關上兩扇門,圖個“眼不見為淨”。
很快,身後傳來永琪的呼喊:“小燕子,我不會走的,等到你出來,願意聽我說為止。”
門外,身形頎長的男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有想過要上前攔住“欣榮”,可注視著她決絕的背影,勾起相似的回憶。
當初的他,同樣地拂袖而去。
原來,被人丟棄的感覺竟是這般難受。
頓時間,永琪失去了舉步的勇氣。
剛才她說的每句話、一字一詞皆為事實,容不得他抵賴。
是他挺身而出,把“小燕子”護在其後;
又是他嚴厲呵斥“欣榮”莫要撒潑打滾、丟人現眼;
更是他親口用尖銳殘忍的話語要她知難而退;
即便他毫不知情,以為欣榮又在耍心機。
然而,他能用”不知者無罪“的理由一筆帶過嗎?
不——
明明那日在漱芳齋,大庭廣眾之下她就揚言自己是小燕子;
當晚在慈寧宮,她更是一而再地申明,可偏偏...
被他當做是一派胡言,純屬無稽之談。
是他的自以為是,固執己見地認定“欣榮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也是他的先入為主,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
再是他的盲目相信,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身為小燕子最親近的人,卻是最後一個得知事情的真相。
相守在旁的眼前人是欣榮,而被自己拒之千里的才是本尊。
歸咎到底,都是他的錯。
如果那時候,他別過於武斷...
如果他能冷靜下來,別被“憎惡欣榮”的情緒佔據,那麼是不是會...
可惜現實中沒有“如果”,他切切實實地傷害了她——
她才是小燕子。
所言甚是!
是自己犯錯在先的,如今他有何顏面求她給機會?
垂在兩腿側的雙手攥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盡顯,永琪低著頭,眉宇間擰成幾道褶皺,繃著臉龐,呈現出鋒利的下顎線。
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中。
他落寞的身影映在拐角處一對男女的眼底。
紫薇和爾康晚片刻到達如意館,“欣榮”和永琪的對話幾乎一字不漏地聽在他們的耳中。
如果說此前爾康內心仍存有一絲懷疑,在目睹兩人互動過後,他深信不疑——
只因不遠處的女子,頂著欣榮的容貌,卻在言行舉止中處處透出熟悉的感覺。
那是獨獨屬於小燕子的“特質”。
當她轉身離開,留下永琪一人時,爾康扭頭和紫薇無言地對視;
不一會兒,他發出一聲嘆息:“真是天意弄人啊!豈會發生如此離奇之事?”
繼而話鋒一轉,“不過也不能全怪責永琪,畢竟實屬有悖常理,他那種情況,理應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