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碲穆鄧已經踱步到了喬丹帝國的君王宮殿——聯合中心宮,這裡是喬丹帝國的絕對中心,A大陸霸業的最頂點,人類社會至高權力的象徵之一。
在比亞星球西部,喬丹帝國在古印第安遺蹟的廢墟上煥發新生。
始帝君邁克-喬丹十餘年來蕩平四海,掃平八荒,北逐魁北克聯邦,東辱凱爾特人,南服墨加,西勒湖人,幾乎使A大陸凝一,立下了萬世矚目的不朽功勳。
時至今日,邁克-喬丹已然成為了A大陸至高無上的成功勳章。
每一個北A人物懷揣著夢想前行時,看到高高揚起的喬丹帝國旗幟,便總是會不自主的說出一句話:我要像邁克—喬丹一樣成功。
你絕對沒有聽過在這之前的執世者具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僅武功方面而言,即使是曾經分統天下的黑白雙雄都要略遜一籌。
若論此刻之武功,哪怕是此時代最傑出的雙子星也遠遠無法夠得著他的車尾燈。
然而遺憾的是喬丹在文治方面顯得有些不屑一顧。
這或許是因為其武功方面太過無敵,在位之時四海賓服無人反叛,才造就了盛世清明的假象。
由於各族人的複雜關係得不到梳理和整合,當喬丹被迷惑禪位給幼子,率領著數十萬少男少女遠渡重洋前往十萬八千里之外的C大陸拓荒尋找長生不老藥的時候,天下割據的好戲似乎又要上演。
……
宮殿之外,喧囂繁華,宮殿之內,丹楹刻桷。
帝國的中流砥柱,碲穆鄧大將軍,他放下了萬千思緒,此刻正邁著堅忍的步伐,隨左右護衛進入聯合中心宮拜見喬丹帝國的二世君王馬庫-喬丹。
他被譽為喬丹帝國的“飛天魔鬼”,他出道即巔峰,短短數年便打過了大大小小數百場戰役,其中八成得勝,一成對峙,一成惜敗,有過轟轟烈烈的大勝,卻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慘敗。
他從一名背景成疑、平平無奇的軍校武狀元,短短數月間,憑藉著無與倫比的戰略素質和不屈不撓的戰術意志,一舉躍升成為這個時代最耀眼的名將之一。
只可惜一帆風順的美好前途終究還是要接受命運的拷打。
當此之時,喬丹帝國在軍事上風光無比,卻在內政上被掐著喉嚨,山雨欲來,一陣令人不安的氛圍籠罩在朝堂上。
捷報頻傳,除了攝政王斯科-皮蓬之外,文武百官卻面無喜色。
察言觀色中,碲穆鄧的步伐越走越慢,直至在王位前單膝跪拜國王與攝政王。
根據國禮,大將軍、天內閣、公爵級以上級別面君時無需雙膝下跪,這也算是一種地位的殊榮。
“帝君,這次與曼哈頓叛軍交戰,我軍基本清除了其殘餘勢力,並擒獲了其叛軍頭目尤因,請帝君指示。”碲穆鄧不緊不慢的彙報戰果。
但他看向攝政王那愁苦萬分的面容時卻頓時心驚肉跳,冷汗不止。
“哇!碲穆鄧你好棒啊!”帝君馬庫開懷的拍了拍手,扔出了一把玩具和軟糖。
他此時還是少兒,朝政又旁落他人之手,群臣面對這荒唐的舉動,也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無言。
“碲穆鄧,你打的很穩,你打的也很漂亮,延續了你一貫的作風,可這還不夠。”攝政王話裡有話。
“請攝政王指示。”碲穆鄧身體微顫,話語卻異常堅決。
“碲穆鄧,你是A大陸從古到今最穩健的將軍,你多厲害啊,不到一個月便平定了我和先帝多年來才使其屈服的“曼哈頓之王”尤因。”皮蓬笑裡藏刀地說道。
“謝攝政王誇獎。”碲穆鄧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可是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是誰讓你把叛賊帶回此處的!你是想以下犯上嗎!”皮蓬先褒後貶、欲揚先抑。
“臣之職責,是平定曼哈頓地區,至於別的,還得請國王與攝政王決斷。”
碲穆鄧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再次驚顫地看了看攝政王,發現其儼然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打算。
“哼!這麼說,你是不把我下達的密令放在眼裡了?”
果不其然,皮蓬抓住一點小小的問題就大做文章,他在眾臣面前赤裸裸的展露野心,欲行排除異己之舉。
“若你皮蓬認為尤因之罪不可饒恕,那便請刀斧手立刻結果了他,你要行不義之舉,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被逼到了此等地步,縱使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正直剛毅的“飛天魔鬼”呢?
他深知此時若再畏縮必然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於是乾脆凝視深淵,直面黑暗。
“你大膽,竟敢誹謗本王!我看你是有意要包庇叛賊,你居心何在?來人,把碲穆鄧FMVP金甲卸去關入大牢,把叛賊尤因拉出去分五次砍下!”
此話一出,百官驚愕不已,這攝政王實在是太過囂張了。
“攝政王您如此處事,恐怕不妥,碲穆鄧乃是有大功之人,況尤因亦聲稱他有先帝詔命在身。”天內閣首輔基德義正詞嚴的勸諫道。
“大膽,你又算什麼東西,先帝在位時,仍要對我禮敬十分,這天下盛世有我一半功勞,先帝臨走前命我總攝朝政,我一言堂,有何不妥?”皮蓬抬起了霸道的頭顱。
自皮蓬攝政後,為了維持其權獨尊,驅逐、貶斥、暗殺了不少王公大臣,弄得朝野上下怨聲載道,這回就連基德也忍不了了。
“先帝亦命我與群臣治理朝政,您如此處事,還辱罵大臣,實不能令人信服,莫非您也不把先帝放在眼裡嗎?”基德面露峻色,嘴角一撅反唇相譏道。
“你給我退下吧,要不是看你人脈甚廣,我早就不給你面子了,我意已決,你等速速辦事。”
皮蓬也意識到剛才自身有所失態,於是自己找了個臺階強迫基德下,隨後繼續強壓著怒火指點江山。
話音剛落,近衛們便剝去了碲穆鄧的衣甲,不顧他拼命地伸冤,將他投入天牢之中。
尤因也絕望了,大罵了皮蓬三聲奸賊後有氣無力般悵然若失,痛苦地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中靜待死期。
基德雖然被強行止住了嘴,但群臣看著這一無限猖狂的舉動竟也顧不得禮數了,他們不斷的上諫勸告,一潭死水的聯合中心宮一下子熱鬧非凡。
“慢,碲穆鄧不聽攝政王密令自作主張帶尤因歸來確實是以下犯上,但尤因深耕曼哈頓數十年,對其各區的情報機密瞭如指掌,不如先留其一命,搜刮完曼哈頓戶籍財富後再行決斷。”
一個響亮的聲音出現,說話的正是對東部有定鼎之功的黑白雙雄之中的白雄——“大鳥”博德。
他曾使東部大多數區域出現了十餘年大治的景象,因而深受東部族群與群臣愛戴。
“呵,你個老畢登,還以為你活在二十幾年前呢?”皮蓬對這舊時代的遺物極為不屑,此時他的心裡早已罵了其十萬八千次。
但礙於對方地位太高,位至大公爵,更是先帝親自冊封的“三尊者”之一,還是不好當庭發作,於是便只好笑嘻嘻的緩解尷尬。
博德見狀,趁皮蓬氣勢稍慫,靠近到其的耳邊,施展開了諸多話術,言語之中陳明利害。
他表示尤因若是在曼哈頓被殺了也就算了,沒人會管。
可尤因既然被帶來了這裡,群臣知道他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拿著所謂的輔政詔書來的,便絕不會坐視不管。
而接下來群臣一定會要求你出示攝政詔書,我敢打賭,你那份詔書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莫非你那裡有真的?還是你知道誰有真的?”皮蓬恍惚之間被切中要害,不禁心下一緊,露了馬腳。
“現在不就知道了嗎,哈哈哈哈,我看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寬容處理,也許還能安坐在這攝政王的位子上,否則天下恐不復有也。”
博德三言兩語把耍得皮蓬團團轉,竟讓堂堂的攝政王敢怒不敢言。
“哼!老畢登!老畢登啊!”
皮蓬不敢回懟,但他那倨傲地神情與不屈的中指已然深刻地表明瞭一個受騙者的憤怒。
“來人,碲穆鄧以下犯上,念其軍功,打三十大板,至於尤因,幽禁於天牢中,秋後再算賬吧。”皮蓬暴怒地嘆了口氣,大手一揮喝令眾人各回各家了。
朝堂上的一舉一動都被喬室六伯爵艾弗森看在眼裡,作為真神喬丹培養的嫡系繼承人之一,他掌管著六分之一的皇家禁衛軍。
他此刻咬牙切齒地看著皮蓬敗壞朝綱,恨不能匡扶喬室。
殊不知機會即將來臨,一份宏偉的計劃書已經預備好了他應有的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