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在你發現光箭和黑蓮碰撞前，我突然就憑空消失了？在出現時就已經昏迷了？”
古月娜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當時可嚇壞我了，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要不是碧姬等人還活著，才讓我確信你還沒死，否則柳家那些人早被我弄死了。”
夢歸塵聞言一愣，連忙問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古月娜扶起夢歸塵，帶著他來到了原柳家所在地。
此刻，原本應當守衛森嚴的柳家，現在卻是空無一人。
二人毫無阻礙的走了進去。
“那些人膽敢傷害你，我自然不會放過，因此我把他們給關起來了。”
“原來如此。”
夢歸塵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這些柳家人很可能也不知道這陣法還能如此用。”
古月娜耷拉著耳朵，可憐巴巴道，“小塵說的對，這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昏倒。”
夢歸塵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娜娜姐，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否定自己。”
古月娜抿抿嘴，直視對方眼角，而後重重點頭。
來到一處高大的建築前，古月娜輸送魂力，將門開啟，二人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樓梯兩側隔幾米就有一個火把，兩人走路帶起的微風撲向火焰，令這絲光芒也變得忽明忽暗。
鞋底的噠噠聲在這空曠的地牢裡顯得格外明顯。
一間間地牢，裡面關押著所有柳家的人。
包括侍女家丁等也都在內。
外界雖然對柳家的突然銷聲匿跡感到很疑惑，但卻沒人敢進入柳家檢視。
聽到聲音的柳家眾人立刻充滿恐懼的向身後爬去，原本就在角落的人更是將身體蜷縮起來，生怕再被對方毒打。
要是仔細看去，這些人個個面黃肌瘦，衣衫破爛，有的人手上腿上還有不少灼燒的痕跡，與三天前簡直大相徑庭。
夢歸塵有些詫異道，“你虐待他們了？”
古月娜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怎麼可能，我是什麼樣的人小塵你還不知道嗎？”
“我只是當初稍稍教訓了一下他們而已。”
“真的？”
夢歸塵有些懷疑的看向古月娜。
古月娜也用亮亮的大眼睛看向他。
聽到這番話的柳家人頓時瞪大了眼，張口想要辯駁，可在夢歸塵看不見的地方，古月娜用充滿殺意的眼眸瞪著他們，示意他們閉嘴。
迎著那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眸，那些人趕忙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而後默默的又縮回到了角落。
夢歸塵走到一間牢籠旁，看著牢籠里人的樣貌，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試探的喊了兩句，“柳小煙？”
“是你嗎？”
只見牢籠內的人衣衫破爛，全身上下佈滿了鞭痕，臉上被刀片劃傷了幾道口子，顯得猙獰可怖，頭髮亂糟糟的，彷彿是剛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對方有氣無力的抬了抬眼皮，在看到夢歸塵身後的古月娜時，整個身體便忍不住的顫抖。
她顫顫巍巍的爬到牢房前，一隻手抓住夢歸塵的腳踝痛苦崩潰道，“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爺......”
“啊！！！”
還不等她說完，她抓著夢歸塵腳踝的胳膊被古月娜狠狠踩在腳下，強大的力道似乎要將對方的手臂踩斷。
“把你的臭手拿開！”
古月娜惡狠狠地道。
聞言，柳小煙趕忙鬆開手。
古月娜這才緩緩將腳移開。
見此，夢歸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對方可是他選中的人，是他未來的資本，如今，卻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娜娜姐，我留她還有用。”
只一聲，古月娜又變回了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
“這樣啊，那對她的懲罰就到這裡吧，誰讓她說小塵的壞話，還嘴硬不道歉。”
夢歸塵掃視周圍牢裡的那些人，良久才憋了一句，“你沒給他們吃飯？”
古月娜一怔，呆呆地道，“他們還要吃飯的嗎？”
夢歸塵一陣無語。
你都把他們魂力封住了，他們現在就相當於普通人，怎麼可能不需要吃飯。
也就是說，他昏迷的這三天，這些人什麼東西都沒吃，怪不得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的。
也幸好他第三天就醒來了，要是再晚一點，現在地牢裡的這些人估計都死了大半。
不是餓死的，就是渴死的。
夢歸塵捂著臉擺擺手道，“將他們放了吧。”
古月娜照做，但在開啟柳小煙的牢籠時明顯很不情願。
將所有人都放出後，夢歸塵召喚出了碧姬，讓她給這些人療傷。
其餘人的治療都很順利，但當輪到柳小煙時，碧姬放在她頭上的手指一顫，餘光不經意間瞥向旁邊的古月娜，有些欲言又止。
夢歸塵注意到了碧姬眼神的變化，開口問道，“怎麼了碧姬姐姐？是遇到什麼意外了嗎？”
碧姬沉默片刻點點頭，“是有點意外。”
她看向在治療下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但身體表面卻好的差不多了的柳小煙，還是咬著牙開口道，“她，變異了。”
夢歸塵眼睛瞪得老大，懷疑自己聽錯了，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剛剛說什麼？柳小煙變異了？”
碧姬輕咳兩聲，“咳咳，我是想說，她的武魂變異了，不是她變異了。”
聞言，夢歸塵這才鬆了口氣。
轉而又道，“不對呀，我記得她的武魂原本不是光精靈嗎？這種極致武魂還能怎麼變異？”
“剛剛給她治療時我也很驚訝，並且，她武魂朝什麼方向變異的你絕對想不到。”
碧姬篤定道。
夢歸塵看了看如此篤定的碧姬，又把視線掃向低著頭不說話的古月娜和臉色蒼白的柳小煙身上，捏著下巴猜測道，“不會變異成黑暗系的了吧？”
碧姬當即瞪大了雙眼，捏著夢歸塵的臉狐疑道，“說吧，你是開了，還是沒關。”
“咳咳，還真被我猜中了。”
夢歸塵掙脫碧姬的手道。
他看向柳小煙的眼睛裡此時多了些憐憫。
對方除了十幾年的邪魂師，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將黑化成邪魂師吧，還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