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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韻兒,我來了!

鳳玄策心口被狠狠刺了一下,殘缺是南柯無法言說的痛。

“太委屈你了,我不同意!”

“委不委屈我說了算,答不答應在你。”

有個人替他委屈著,心疼著,他做什麼都甘之如飴,一個身份而已。

“不做近侍,不答應!

南柯,你可以是我的主子,公子,東家,任何尊貴的身份都可以。”

唯獨不能作賤自已,我不允許!

“鳳若愚啊!”孟南柯費力地仰起頭。

怎麼就聽不懂弦外之音呢?

叫他還要怎麼挑明?

鳳玄策聽不懂,也不敢往懂的方向想入非非,過去一時衝動讓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他伸手穿過孟南柯的膝彎,小心抱起人走向浴池,今夜除夕,大仇得報,他的人該煥然一新迎接新年。

“嗯,南柯別生氣,我帶你沐浴。”

-

丞相府客院。

虞韻早早打發掉兄長與張行舟,疲憊睡下。

鳳玄塵進屋後先放了一點迷香,再緩緩靠近床榻,“韻兒 ……”

沒得到回應,他從懷裡拿出火摺子點燃照明,小心撩開床帳。

床上人兒睡得很不安穩,面朝床內側蜷縮成一團,即使吸入迷香,眉心仍舊蹙緊。

臉色蒼白透著明顯酡紅,呼吸急促。

鳳玄塵立刻伸手搭上她的額頭。

摸到一片溼熱的汗水,她在發高熱,且身體顫抖怕冷,出的是冷汗。

“韻兒!”

鳳玄塵再也顧不得想其他,從桌上拿來茶水,喂她吃下一粒孟南柯給的驅寒藥。

和衣上床,掀開被子把人裹進懷裡,用內力逼出掌心熱氣,貼緊她冰涼的後心。

虞韻正承受寒症與高熱的雙重摺磨,痛苦中迷迷糊糊發出囈語。

“冷!鳳……”

鳳玄塵聽得揪心,他清楚內寒外熱很痛苦,卻不能替她受這份罪。

只能一遍一遍貼著她的耳朵溫柔安撫。

“韻兒,我來了!

再忍忍,一會兒就不冷了。

乖~就忍一會會兒!”

“別怕,我在,一直都在。

永遠不會丟下你,韻兒乖乖睡!”

昏沉中,虞韻又夢到了冰窟。

這次她長大了,水下不再黑漆漆,她看見鳳玄塵跳下來,奮力遊向她。

她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被他帶著往洞口遊……漸漸地,徹骨冷意不見了。

冰水變成沐浴的溫湯,替她化去一身寒冷。

“韻兒,再忍忍!”

他在對她說話,“很快就不難受了!”

好~再忍忍!

半個時辰後懷裡人終於退熱,出了一身大汗,像從水裡撈起來。

連帶鳳玄塵的前胸也溼透。

得為她換身乾淨衣物,被褥也要換乾燥的。

鳳玄塵小心翼翼鬆開懷裡人,抹黑起身走到桌邊,拿起爐子上的茶壺,兌了一壺溫水。

倒一杯試了試水溫,剛剛好,又迅速回到床榻,托起昏睡的人兒。

低頭湊在她耳邊輕輕誘哄。

“韻兒,來,咱們喝點水再繼續睡。”

虞韻睡著了很乖,張口喝下杯子裡的水,給多少喝多少。

鳳玄塵心頭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讓人送來湯粥燕窩,繼續替她填飽肚子。

昨天晚上她有沒有餓肚子?

這些天跟著擔驚受怕,又無人細心照顧,餓著凍著了吧?

如今又病上一場,可如何是好?

餵了三杯,估摸著夠了,鳳玄塵收掉茶杯,放她躺回去繼續睡,小心掖好被角,起身快步走出去。

很快,屋裡進來一個黑影,手裡端著熱水。

……

天快亮了,飛雪下得愈發密集。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分外久,分外大。

肅清朝野腐朽力量後,四哥該忙賑災的事情了,北疆會是重災區。

鳳玄塵立在黑暗角落裡,望著漫天飛雪想事情,有孟南柯在,國事用不著他操心。

新年第一天,韻兒該與與家人團聚了,不需要住在別人家中寄人籬下。

“主子,屬下已經替王妃換好衣服,收拾好床榻了。”

黑影叫沐棉,兩年前虞韻出事後,便領命跟在暗中保護她。

鳳玄塵接過她手裡的衣物,是韻兒剛剛換下來的,怎麼有血跡?

檢視她脖子上的傷口時,明明已經上藥結痂了,還有哪裡受傷了嗎?

韻兒身上沒有其他傷口,不可能出血。

“血是怎麼回事?”

“是癸水,王妃的癸水到了,應是剛到不久,沒有用月事帶。

主子,您的衣袍上也沾到了一些!”

沐棉提醒完立馬低頭裝鵪鶉,這種事男人很忌諱的,主子會嫌晦氣嗎?

鳳玄塵藉著雪色光亮,仔細檢視白色裡褲上的血跡。

是癸水?

多虧了母妃嬌氣又得寵,每個月癸水至,父皇總會過來陪她一天。

鳳玄塵被迫對這件事格外熟悉!

韻兒癸水期會很不舒服,在靜心庵時,每次她會自已配藥調理。

得儘快接她回王府,親自照料!

“守好她!

不只是安危,王妃身體有不適,也要及時發現稟報。”

“是!屬下失職!”

以前也沒見王妃身體有不適,所以木棉只以為王妃累了早早歇下,沒發現她生病了。

確實失職,今夜鳳玄塵若是沒過來,他的小尼姑要被病痛折磨一夜。

“處罰先記著,再犯加倍。”

“是!”

沐棉跪下繼續領罰。

“主子,屬下有罪!

王妃被劫走時,屬下差點跟丟。

陛下身邊那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廢話!

孟南柯能越過沐沉沙的防禦劫人,沐棉不跟丟自然是他故意放水。

地下情報網的主人,實力不行早被一鍋端了,哪裡還能巴巴跑來救四哥?

鳳玄塵收好寢衣,韻兒身邊要有個貼身服侍的人,他不趕緊佔位子,又要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嗯,刻苦多練練。

從現在開始,你到明處跟王妃。”

“真的嗎?”

沐棉抬起頭,眼睛雪亮。

躲在暗處兩年,在山上也不能找哥哥和桑陌玩,她快憋瘋了。

“看你表現。”

什麼表現啊?

不就是哄主子高興嗎?

以前他們不懂怎麼哄,主子從來喜怒不形於色,沒地方下手。

現在個個都知道,要想主子高興,得從王妃這兒下手,一試一個準兒。

木棉可憋了一大通馬屁呢!

啊,不對,是好話!

“主子,屬下覺得王妃是喜歡您的。”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