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寒一陣窘迫,不自然的笑了笑,忙轉移話題,說,“對了,孫娘子,我正要給你說個事情,我剛才忽然想起來了,那瓷瓶裡的水叫什麼了。”
“怎麼,你知道啊,叫什麼啊?”孫蘭馨聞言,眼睛一動,有些驚異的叫道。
“叫六合水,是陳老叟研發出來的。”李秋寒說道。
“哎呀,對,叫六合水,是陳老叟研製出來的。”孫蘭馨聞言,忍不住拍了一下額頭,叫道,“我說呢,怎麼一直想不起來,我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原來,原來陳老叟。”
“怎麼,孫娘子,你難道認識陳老叟嗎?”李秋寒有些意外。
孫蘭馨點點頭,看了看李秋寒,說,“是的。不過,確切的說,不是我認識,而是我師父認識。”
“你是說孫神醫?”李秋寒問道。
孫蘭馨應了一聲,說,“是的,他們好像很早就相識了。半年前,陳老叟說研製出了什麼東西,讓我師父去看看。當時,我陪著師父一起去的。其實,我當時還真沒怎麼在意。現在想起來,他研製的那個東西,很顯然就是這六合水。”
李秋寒說,“這個陳老叟精通機關暗器,我懷疑,這個壁畫的玄機,說不定他也能幫我們去破解。我聽說,他現在就在長安城裡,我們可以去找他。”
“這個……”孫蘭馨遲疑了一下,擔憂的說,“可是,陳老叟性格古怪,從來不肯見外人的。上次我師父若不是被他邀請,恐怕都見不到他的。”
“不管如何,我們也得試試。”李秋寒說,“也許,這就是我們破案的唯一線索了。”
“也行。”孫蘭馨點點頭。
“孫姐姐,你快過來。長孫長風他瘋了,現在還在練武,根本都不休息。”忽然,門口,卻見李月嬋站在那裡,朝著他們兩人叫道。
“長孫長風這人真是太犟了,簡直是一頭牛,我,我也勸不住他啊。”
孫蘭馨說著,不由的將目光投向李秋寒,眼神裡充滿了求助。
李秋寒明白她的意思,柔柔一笑,說,“孫娘子,長孫參軍我來權,放心。”
說著,就向裡面走去。
大約過了不一刻鐘的時間,卻見兩人竟然已經從裡面出來了。
而此時,長孫長風的神情,顯然是比剛才好多了。
雖然說,他現在舞刀弄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但他神采飛揚,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她們兩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非常的吃驚。
“還是李郎君有辦法啊,三言兩語,竟然就勸住了這頭牛。”孫蘭馨帶著幾分打趣id口氣,說道。
“是啊,我看,這世上唯一能剋制住長孫長風的人,就是李秋寒了。”李月嬋說道。
“李宗主,你說說看,這兩人上輩子是不是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對璧人。”孫蘭馨看了一眼李月嬋,說。
“有可能。”李月嬋說著,嘆了一口氣。
其實,她的嘆息裡,多少還是有些無奈和羨慕。
因為,她也看的出,長孫長風和李秋寒,好像還挺默契。
這種默契,甚至是她和李秋寒都沒有的,這讓她嫉妒,又有些羨慕。
在兩人之後,令狐雲兒也跟著出來了。
她死死的盯著兩人,神色之間,也是充滿了震驚和詫異。
而她此時的想法,其實和孫蘭馨,李月嬋又有什麼區別呢。
此時,天已經微微擦亮了。
長孫長風走了過來,看了看她們幾人,說,“天馬上要亮了,宵禁快結束了,我們去吃點朝食,就去查案吧。”
李月嬋故作吃驚,看了看他,說,“長孫參軍,我還真不知道,你剛才不是很絕望嗎,嚷嚷著沒線索了,心中煩悶。怎麼,現在突然又有線索了嗎?”
長孫長風不自然的笑了笑,忙說,“此一時彼一時,方才,李秋寒給我講了一些道理,本官也都明白了,好事多磨。何況,他剛才也提供了一些線索。本官覺得,這些線索,一定會讓案子儘快查明的。”
李秋寒柔柔的笑著,也不說話,彷彿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也正在此時,卻聽到遠處傳來了依稀的鼓聲,咚咚咚的響起來了。
而後,這鼓聲變得越來越密集,同時,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宵禁結束,新的一天馬上要開始的徵兆。
通常而言,長安城裡,每日宵禁結束,宮城裡的宮鼓要率先響起。
而後,是長安城各個鼓樓上的街鼓立刻響應。
從這時開始,就代表宵禁結束,各個坊的大門就開啟,而市民商賈,也都紛紛可以從坊中出來,進行活動了。
長孫長風伸了伸藍藥。,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李秋寒身上,輕輕說,“走吧。”
說著,就自顧自的先走了。
李秋寒應了一聲,隨即就跟了上去。
兩人似乎又在說什麼,長孫長風臉上難得竟然露出了幾分笑意。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成了多餘的人了。”孫蘭馨看著這情景,不免嘆息道。
令狐雲兒心中也是萬分悲涼,她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防著孫蘭馨和李月嬋。
可是,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卻如此的親密。
但,想要在他們倆之間插上一腳,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幾個人隨便吃了一些朝食後,而後,就迅速朝曲池坊而去。
曲池坊,位於長安城的東南隅。因為緊挨著曲江池,故而得名。
也正因為緊挨著曲江池,故而這裡各王公貴戚的私人宅子隨處可見。同時,更有大量精美絕倫的園林。
不過,這裡更多的,則是客商,市井民眾的居住之地。酒肆,賭坊,青樓妓院,和寺院,道觀相互混雜。
看起來,是有些凌亂,但卻充斥著濃濃的人間煙火味。
這和東邊的芙蓉園這個皇家園林隔著曲江池這個湖水相望,一片精美,一片卻又繁榮市井,可謂是兩片天地。
按圖索驥,李秋寒按照秦七劍提供的線索,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個異常頹敗,近乎荒廢的宅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