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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進宮請罪

話說大理寺少卿張文豪到長孫府傳訊了長孫衝,長孫無忌便知道,高書硯是詩鸞被劫案幕後主使的事,怕是要瞞不住了。

長孫無忌當即決定親自去一趟高府,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舅父高士廉,隨即開口說道:“李嚴,馬上準備一輛普通馬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是,家主!”

李嚴拱了拱手,轉身快步離去……

片刻之後,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緩緩駛出了長孫府的大門。

馬車在長安城的青石板路上緩緩行駛,車輪碾過地上的積水,濺起細碎的水花,天色陰沉,烏雲壓頂,彷彿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長孫無忌坐在車內,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他掀開車簾,望向窗外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無人注意到這輛低調的馬車正駛向高府。

“再走快一些。”

長孫無忌低聲吩咐道。

“是,家主!”

車伕聞言,揚鞭催馬,馬車速度加快,出了崇仁坊,穿過幾條大街來到了崇義坊,最後停在了高府的大門前。

“家主,高府到了!”

車伕的聲音傳來,長孫無忌起身走下了馬車,然後快步朝高府的大門走去,高府的護衛見到長孫無忌,齊齊拱手行禮。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高府。

高府管家高跡收到長孫無忌上門的訊息,很快便從府裡迎了出來,恭敬的拱了拱手,“拜見大人!”

長孫無忌腳步一頓,立即開口說道:“高跡,我阿舅可在府上?”

“回大人,家主在後院書房,您這邊請。”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在高跡的引領下,穿過迴廊,直接來到了後院書房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抬腿走了進去。

高士廉正站在書案前,背對著門口,手中握著一卷古簡,緩緩轉身一看,來人竟是長孫無忌,當即開口說道:“無忌,你怎麼來了?”

長孫無忌快步上前恭敬的拱了拱手,“阿舅,書硯的事情恐怕有變,就在剛剛大理寺少卿張文豪親自上門傳訊了衝兒,詩鸞被劫案的真相怕是瞞不住了。”

高士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沉默片刻後,長嘆一聲道:“哎!這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啊!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帶著書硯進宮向陛下請罪了。”

“阿舅,我隨您和書硯一同進宮吧!”

高士廉微微頷首,“那就麻煩無忌了。”

長孫無忌聽聞,連忙擺了擺手,“阿舅,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外甥是您親手帶大的,高家有事我能不管嗎?”

高士廉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書房門口,大聲說道:“來人!”

話音剛落,候在書房外的管家高跡大步走進了書房,上前恭敬的拱了拱手,“家主,您吩咐!”

“小跡,去把書硯找來。”

高跡連忙拱了拱手,“家主,您忘了,公子昨天被您執行了家法,受了杖責,此時正在床榻上趴著養傷呢!”

高跡此話一出,高士廉臉色一冷,大聲說道:“走不了路,那就用擔架抬過來。”

“是,家主!”

高跡拱了拱手,轉身快步離去……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了高府的大門,出了崇義坊,直接朝太極宮的方向快速駛去。

車廂之內,高書硯的屁股都被打爛了,此時此刻正一動不動的趴在擔架上,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痛苦。

看著高書硯痛苦的樣子,高士廉的內心也很不好受,當即開口說道:“書硯,衝兒已經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恐怕瞞不住了,此次進宮面見陛下,你的認罪態度一定要誠懇。”

“還有,那些針對張毅的傳言要真是你讓人散佈的,一會兒見到陛下,你也一併交待了吧!”

“你放心,只要你主動交待,陛下看在阿翁和你姑表叔的面上,肯定會對你從輕發落,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書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姑表叔希望你勇於改正錯誤,堂堂正正做人。”

長輩們語重心長的話,在高書硯聽來卻是那樣的刺耳,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張毅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孔妙函,他出手對付張毅那是天經地義,就算最後失敗了,那也是自己技不如人。

感受著屁股上傳來的陣陣巨痛,這一刻,高書硯對張毅的恨意已然達到了巔峰,心裡暗暗發誓定要讓張毅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阿翁、姑表叔,我都說八百遍了,針對張毅的那些傳言,真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再說了,張毅改良了精鹽提煉術,助朝廷統一了全國的食鹽產業,損害了多少世家大族的利益,有人藉此陷害他這不是很正常嘛!”

長孫無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阿舅,書硯所言不無道理,張毅傳言案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世家大族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壓張毅。”

高士廉微微頷首,“張毅是寒門士子的代表,世家大族不願看到陛下重用寒門之士,藉機打壓,也在情理之中。”

長孫無忌與高士廉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整個車廂頓時安靜了下來。

“呼……”

高書硯見兩位長輩相信了自己的話,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家主,承天門到了。”

馬車緩緩停下,車伕的聲音隨之傳來,長孫無忌與高士廉立即起身,抬著高書硯走下了馬車,然後直接朝承天門走去。

守衛承天門的禁軍校尉段衛強見到兩位大佬用擔架抬著高書硯向宮門走來,立即迎上前去,恭敬的拱了拱手,“卑職拜見高大人!拜見長孫大人!兩位大人,需要幫忙嗎?”

高士廉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段校尉了!”

段衛強連忙擺了擺手,“高大人太客氣了,這都是卑職應該做的。”

語畢,段衛強立即朝守衛宮門的衛士招了招手,“你們兩個人過來抬擔架。”

“是!”

兩個衛士雙手抱拳一禮,立即上前接過長孫無忌與高士廉手裡的擔架。

長孫無忌與高士廉手中一輕,快步走進了承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