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程處默大笑一聲,然後繼續開口說道:“原來這姓孟的小子只是一個區區九品縣尉的兒子啊!俺還以為是朝中哪位大人物家的公子呢!”
“李家小娘子請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兄弟一起陪張兄走一趟涇陽縣,保證幫你把這門婚事給退了。”房俊道。
“孟弘文這小子竟敢讓張兄的表姊嫁給他作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等我明天見到這小子,他要是膽敢說出半個不字,看我怎麼收拾他。”尉遲寶琳道。
秦懷道點了點頭,“孟弘文這小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
四傻你一言我一語,話語中滿是對孟弘文的不屑。
李依人眼眶微紅,心中湧起陣陣暖意,當即向四傻道了一個萬福,輕聲說道:“多謝四位小郎君相助,依人永生不忘。”
張毅點了點頭,“表姊,你就安心的在家等著,由我們五人出面,明日退婚必定順利。”
就在此時,碧簫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款款一禮,“夫人、公子、四位小郎君,晚飯已經備好,請移步餐廳用飯吧!”
隨後,眾人起身來到了隔壁的餐廳,李秋蘭率先動筷,豐盛的晚餐開始了……
晚飯之後,四傻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住在了張府。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張毅和四傻騎馬出門了,先後到國子監、少府監、鹽政監向孔穎達、孫堅、李道宗告了兩天假。
隨後,張毅帶著四傻及其手下一眾巡查鹽商的差役出了光化門,浩浩蕩蕩的朝著涇陽縣飛奔而去。
涇陽縣城距離長安城也就五十多里,張毅一行騎馬趕路,當天下午申時便來到了涇陽縣的縣衙外。
涇陽縣衙,一個負責看守大門的衙役見到張毅和四傻身穿官服,當即不敢怠慢快步迎上前來,恭敬的拱了拱手。
“小的魯陽拜見五位大人!敢問五位大人前來我涇陽縣衙所為何事?”
據張毅所知,唐初實行州縣二級制,縣分上、中、下三等,涇陽縣屬於畿縣,按制度應屬上縣級別,《新唐書·百官志》中記載,上縣縣令的官職為從六品上。
張毅鹽政監第一監丞的官職是正六品下,雖說品級比涇陽縣令高一級,但在涇陽縣衙涇陽縣令才是主官,按照規矩張毅應先送上拜帖,然後涇陽縣令出衙迎接。
張毅隨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張拜帖朝魯陽遞了過去,“鹽政監丞張毅攜鹽政監巡查房俊、程處默、尉遲寶琳、秦懷道,有事要見你們杜縣令,你速速進衙通報。”
“張大人請稍等片刻,小的這就進衙為大人通報。”
魯陽見張毅如此年輕,還以為他只是一個七品官,萬萬沒想到張毅竟然是鹽政監的監丞,那可是和自家縣令同品級的京城大官。
魯陽不敢怠慢,當即拱了拱手,轉身快步走進了縣衙。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肥胖身穿綠色官服的中年人,急匆匆的從縣衙之內走了出來,見到張毅快步上前恭敬的拱了拱手。
“下官涇陽縣縣令杜謙拜見張大人!張大人少年聖賢之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張毅拱手回禮,“小小虛名而已,杜大人過譽了。”
杜謙笑了笑,隨即禮貌的朝縣衙之內伸了伸手,“張大人、四位小公爺裡面請!”
張毅點了點頭,抬腿走進了縣衙,四傻見狀立即跟了上去。
縣衙大堂,明鏡高懸的巨大牌匾下,張毅和四傻剛剛入座,候在一旁的侍女便端上了茶水。
張毅與杜謙一番客氣之後,開始進入正題。
“杜大人,實不相瞞我等此次涇陽之行,是有些事情要找孟縣尉商量解決,還請杜大人命人把孟縣尉找來。”
杜謙萬萬沒有想到,張毅來涇陽縣衙,竟然是專門來找孟延昌商量事情的,這讓他很是好奇。
“恕下官無禮,不知張大人找孟縣尉所為何事啊?若是有下官能幫上忙的地方,大人儘管吩咐!”
杜謙此時的想法,張毅多少能猜到一些。
也是,張毅一個京城上官突然來到涇陽縣,繞過自己直接找他的下屬商議事情,這不能不讓杜謙多想。
張毅笑了笑,“杜大人誤會了,事情是這麼回事,我舅母要把我表姊嫁給孟縣尉之子孟弘文為妾。”
“孟弘文的品性想必杜大人也知道,我表姊得知此事後自然不願意,所以就找到了我,讓我出面幫忙退了這門婚事。”
杜謙聽聞,立即起身拱了拱手,“原來如此!這孟延昌也未免太不懂事了,竟敢還想讓張大人的表姊給他那不成器的兒子作妾,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豈有此理!”
“張大人放心,貴表姊退婚之事就包在下官身上了,下官這就去把那孟延昌給你找來。”
杜謙說完,立即轉身,快步朝大堂之外走去……
在張毅看來,杜謙身為一縣之長,大可以差遣衛士去傳喚孟延昌,他著實沒有料到,杜謙竟表現得這般殷勤,不惜親自出面幫忙尋人。
實際上,站在杜謙的立場上,他的這番舉動完全合乎情理,張毅和四傻身份尊貴,值得他如此上心。
張毅身兼數職,少年聖賢之名遠揚天下,年僅十三歲,便獲封高陵縣子,備受李世民青睞,未來的仕途一片坦途。
至於程處默、尉遲寶琳、秦懷道,他們作為程咬金、尉遲恭、秦瓊家的嫡長子,無疑是三位國公爵位的繼承人。
房俊雖是房府次子,但憑藉著房玄齡在朝堂的崇高地位,即便他能力稍遜,日後的官職也絕不會低於杜謙,這便是人脈的力量。
面對五位未來極有可能叱吒朝堂的大人物,對杜謙而言,這便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要竭盡所能的展現自己的誠意了。
在杜謙看來,讓張毅欠下人情的機會極為難得,日後若在官場上遭遇困境,只要張毅念及今日的幫助,出面說上幾句,難題或許便能迎刃而解。
簡而言之,張毅和四傻值得他這麼做。
此外,杜謙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個關鍵因素,那便是孟延昌的脾氣非常的暴躁,平日裡倚仗他姊夫萬年縣縣令柳筠的權勢,在涇陽縣城作威作福、肆意妄為。
杜謙擔心孟延昌貿然衝撞,得罪了張毅和四位小公爺,進而牽連到自己,所以,杜謙決定親自去找孟延昌,藉機提醒他認清形勢,痛痛快快的將婚約交予張毅,以謀求皆大歡喜的局面,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