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韓兄,咱們走吧!”
高書硯說完,失魂落魄的朝花園之外走去,許文庸和韓學禮見狀齊齊搖了搖頭,隨後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高書硯三人的匆匆離去,這一切自然沒能逃過張毅的眼睛。
張毅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經此一遭,希望高書硯能真正認清現實吧!
想到這裡,張毅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上揚,他並非不理解高書硯此刻的心情,可他也絕對不會容忍高書硯再來挑釁自己。
張毅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現如今,他早已將孔妙函視為自己的未婚妻,高書硯要是還不知進退,那就休怪他不念情面了。
孔妙函對張毅的那份心意,就像春日暖陽下的繁花,明晃晃地擺在眾人眼前,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
花園裡的一眾才子佳人,暗地裡不知泛起了多少酸意,滿心的落寞與悵惘,卻又如同被繩索縛住了手腳,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悅,只能扯動嘴角佯裝灑脫,與周圍之人強顏歡笑。
想當初,虞秀姚面對虞世南給出的三個選擇時,心中暗自權衡,張毅年紀尚輕,這意味著若選他,自己便能在家中多陪伴父母幾年,不必過早嫁為人婦。
更何況,張毅才學出眾、品性高潔,這些閃光點讓他在虞秀姚心中,一度成為未來夫君的第一人選。
然而,命運總愛捉弄人,當虞秀姚得知張毅與孔妙函兩情相悅時,內心瞬間被複雜和矛盾的情緒所填滿。
孔妙函是她的好姐妹,兩人親密無間情同手足,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強搶好友未婚夫的事情。
而且她心裡也非常清楚,這男女之間的感情不可強求,即便使盡渾身解數去搶,也終究換不來真心。
內心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掙扎之後,虞秀姚也漸漸的釋懷了,她明白愛一個人並非一定要擁有,既然張毅已經找到了心之所向的女子,那她能做的便是收起自己的情愫,默默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少女心事總是詩,哪個懷春的少女能不向往愛情?
張毅這般優秀,周身似有熠熠光輝,崔書緣和杜紫菱對他心生好感,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崔書緣身為清河崔氏的嫡系族人,自幼便被家族的規矩和傳統耳濡目染,她的心裡非常清楚,清河崔氏向來恥於與外姓通婚,自己未來的婚姻,大機率是要成為家族與其他五姓七望聯姻的紐帶。
她和張毅之間,就像隔著一道無形卻又難以逾越的鴻溝,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現如今,她得知張毅與自己的好閨蜜情投意合,崔書緣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在她看來,愛情雖美,但有些現實的阻礙無法輕易跨越,成全好友,亦是成人之美。
杜紫菱與孔妙函情誼深厚,親如姐妹,對她而言,好友的幸福至關重要,當她知曉孔妙函找到了攜手一生的人是張毅時,心中那些對張毅的好感,悄然間化作了最誠摯的祝福。
她深知,真正的友情,就是在朋友收穫幸福時,毫無保留的送上祝願。
“張師弟,三日後便是我的及笄之禮了,屆時你能不能也為我作一首像《贈妙函》那樣的詩呀?”
虞秀姚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著張毅,眼神中的渴望幾乎要溢位來。
虞秀姚此言一出,張毅頓時面露難色,詩仙李白的這首《清平調》,可是誇讚女子美貌的千古絕唱,堪稱巔峰之作。
張毅雖是文科畢業的大學生,可若要他寫出這般水平的詩,實在是力有不逮,但虞秀姚畢竟是自己的師姐,看著她那滿含期待的眼神,張毅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
“這……”
張毅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哽住了,那些拒絕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他避開虞秀姚的目光,眼神有些閃躲,心裡暗暗叫苦,還真是裝逼一時爽,事後麻煩少不了。
張毅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答應她吧,他著實沒那個本事,不答應吧,又怕傷了師姐的心。
張毅猶豫再三,內心天人交戰,臉上勉強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苦著一張臉說道:“虞師姊,你這可真是給師弟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這首《贈妙函》已經耗盡了我全部的才思。”
“現如今,我的腦袋都快被榨乾了,就算想破腦袋,這輩子怕是也寫不出第二首與《贈妙函》同水平的詩了。”
“虞師姊,要不咱們這樣,你出一個詩題,我給你寫一首別的型別的詩如何?”
虞秀姚聽聞,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了些,但仍不死心的說道:“張師弟,我知道這要求有些為難你,可我就是特別期待能收到你為我寫的詩,就當是給我及笄之禮的特別賀禮,好不好嘛?”
虞秀姚說著,伸手輕輕的拽了拽張毅的衣袖,滿是撒嬌的意味。
就在此時,張毅腦中靈光一閃,想到相對簡單一些的“藏頭詩”,當即開口說道:“虞師姊,要不我以你的名字‘虞秀姚’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虞秀姚一聽,一臉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張師弟可一定要認真寫,要是與《贈妙函》相差太遠的話,那可不算數,你得重寫。”
張毅心裡暗暗叫苦,此時距離虞秀姚的及笄之禮只有三天的時間,看來要寫出一首讓她滿意的詩,我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要難過了。
“虞師姊放心,師弟一定盡力。”
虞秀姚展顏一笑,“這還差不多!”
崔書緣和杜紫菱見張毅答應給虞秀姚寫詩,兩女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點了點頭。
“張大人才華絕世,少年聖賢之名名揚天下,你能不能給奴家和紫菱也寫一首詩啊?”
崔書緣和杜紫菱齊齊看向張毅,兩女眼裡的期待之意絲毫不下虞秀姚。
張毅身為文科畢業的大學生,他所知道古詩應付崔書緣和杜紫菱措措有餘,當即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你們先想好詩題,然後我再給你們寫。”
“謝謝張大人!”
兩女雙眼一亮,齊齊向張毅道了一個萬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隨後,孔妙函回到了涼亭,將張毅贈予她的《贈妙函》悉心的寫在了詩窗上,然後命侍女把詩窗抬到涼亭外面的草地上,與張毅那首《菊花》擺在了一起。
孔妙函的這一舉動,立馬吸引了在場所有才子佳人的目光,眾人紛紛好奇的圍攏過來。
大家細細品讀,字裡行間的才情如同一股清泉淌入心間,又似璀璨星辰照亮視野,令所有人深深震撼。
一時之間,讚歎之聲此起彼伏,眾人各抒己見,分享著對詩文中精妙之處的獨特見解,毫不吝嗇那些溢美之詞。
這一刻,詩文會的氣氛達到了新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