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別以為你被陛下看重,就能為所欲為了,對付你一個小小的六品官,我們有的是辦法。”
一旁的韓學禮也跟著幫腔,臉上帶著扭曲的憤怒。
張毅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雙手抱胸挑眉看向高書硯三人,神色滿是輕蔑。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有多大能耐,不過就憑你們仨想要對付我,恐怕還沒有這個資格,更沒有這個本事。”
“張毅,我知道你與房俊、程處默、尉遲寶琳、秦懷道是好朋友,可現在他們並不在這裡,你確定要逼我們對你動手嗎?”
高書硯仗著比張毅年長几歲,竟然公然用武力威脅起了張毅,看來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哈哈哈……”
“對付你們三個弱雞,我一個人足矣,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沒本事就給我閉嘴,別在那嘰嘰歪歪的像個娘們。”
張毅知道高書硯三人根本就不敢在孔府對他出手,就算他們真敢動手,孔府的僕人也會出手阻止,所以張毅有恃無恐。
此時此刻,後花園的氣氛劍拔弩張,現場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衝突驚得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孔妙函在一群妙齡少女的簇擁下,從遠處走了過來。
張毅仔細一看,立馬就認出了孔妙函身後的虞秀姚、崔書緣、瑤兒。
孔妙函的突然出現,高書硯三人立馬偃旗息鼓,乖乖的走進了自己的露天雅間,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孔妙函快步走進了張毅所在的露天雅間,一臉關心的問道:“張毅,我剛才聽瑤兒說你與高書硯起衝突了,你沒事吧!”
張毅見孔妙函如此關心自己,心情頓時大好,“我沒事,不過就是被幾隻瘋狗狂吠了幾聲而已。”
高書硯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張毅,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說誰是瘋狗呢!”
張毅笑了笑,“那當然是誰臉上長著一雙狗眼,誰就是瘋狗了。”
“噗嗤!”
虞秀姚抿嘴輕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高書硯,你什麼時候長著一雙狗眼了?我怎麼不知道?”
高書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火球,怒氣在胸腔中翻湧,手指著虞秀姚,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虞家小娘子,張毅與你是什麼關係?我高書硯自認為沒有得罪過你,可你為何要這般幫他說話?”
虞秀姚輕輕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的回應道:“我是張毅的師姊,我幫他說話天經地義,怎麼?你有意見啊?”
“哈哈哈……”
高書硯怒極反笑,“好一個天經地義,就憑張毅一個出身卑微的農家子弟,也配與你有師門情誼?莫不是張毅為了攀附你虞家,才弄出這等說辭吧!”
高書硯鼻孔朝天,滿臉的鄙夷,話語裡滿是對張毅的輕蔑。
虞秀姚柳眉倒豎,眼中寒光一閃,原本溫和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
“高書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張毅是我阿耶親自收下的弟子,我與張毅的師門情誼容不得你詆譭。”
高書硯對張毅那不加掩飾的輕蔑,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孔妙函此前對他僅存的好感。
此時此刻,厭惡如野草般在孔妙函心間瘋狂蔓延,看向高書硯的眼神裡,滿是嫌惡與不屑。
“高書硯,張毅現在可不僅僅只是虞公弟子,更是我阿翁和蘇公的弟子。”
“再者說了,張毅如今已是陛下御口親封的高陵縣子,可不是你口中出身卑微的農家子弟,你這藉口找的未免也太過敷衍了吧!”
孔妙函說完,柳眉輕挑,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還有,你剛才竟然還要檢查張毅的邀請帖,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真當我孔府是你高家啊?”
高書硯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被孔妙函這一連串的質問懟得啞口無言,嘴唇微微顫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一會兒,高書硯才強撐著面子,一臉心虛的說道:“妙函,我……我不過是看他形跡可疑,擔心混入了什麼心懷不軌之人,破壞這詩文會的規矩罷了。”
高書硯還欲再爭辯幾句,然而孔妙函卻杏眼圓睜,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與嫌惡,她緩緩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高書硯之間的距離。
“高書硯,我與你很熟嗎?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諱了?”
孔妙函仰了仰頭,眼神裡滿是高傲與不屑,“從現在開始,請你對我放尊重一點,稱呼我孔家小娘子。”
孔妙函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擲地有聲,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高書硯的心尖上。
剎那間,高書硯心中所有的僥倖與幻想徹底破滅,終於認清了殘酷的現實——在他與張毅之間,孔妙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張毅。
高書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中那股不甘與憤懣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孔家小娘子,張毅只不過是一個出身低微的窮小子,你竟為了他與我這般置氣,實在是不值得。”
孔妙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笑一聲道:“值不值得,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張毅雖出身平凡,卻心懷壯志、才華橫溢,豈是你這種以出身論英雄的淺薄之輩所能比擬的?”
周圍的賓客們早已被這戲劇性的一幕吸引,紛紛圍攏過來,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張毅也已經看出來了,高書硯喜歡孔妙函,他的所做所為無非是害怕張毅在詩文會上搶了他的風頭,想要在詩文會開始之前,把張毅趕出孔府罷了。
然而事與願違,高書硯不僅沒有把張毅趕走,還把孔妙函給得罪了,還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就在此時,坐在高書硯隔壁露天雅間的蕭守業,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緩緩站了起來。
“諸位都消消氣吧!咱們都是應孔家小娘子的邀請,前來參加她的生日詩文會的,何必為了幾句口角傷了和氣,不如看在我的面上各退一步,以和為貴,此事就此作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