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崔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早知道張毅能弄出炒菜，咱們幾個平日裡多去張府走動走動就好了，也不至於讓房俊和程處默他們撿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

王崇基搖了搖頭，“崔兄，咱們家族在長安城的生意，都是咱們幾個人在管理，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啊！”

崔直襬了擺手，“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從天然居弄到炒菜技術吧！”

崔亮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立即開口說道：“要不，咱們派人暗中接觸天然居會炒菜技術的廚人，重金誘惑之下，也許能從他們手裡買來炒菜技術。”

鄭俊搖了搖頭，“崔兄，你覺得炒菜這麼重要的技術，張毅會隨隨便便教給一個外人嗎？”

崔直點了點頭，“鄭兄所言不錯，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張毅應該是把炒菜技術教給了張府的僕人，想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背叛張毅，難度太大，此路不通。”

崔直說完，輕輕的摩挲著酒杯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說道：“既然明買暗誘不成，那咱們不妨從側面入手，讓咱們酒樓的廚人去天然居當食客，每次都點不同的炒菜，仔細品嚐、琢磨，說不定能摸索出幾分門道。”

鄭俊雙眼一亮，立即撫掌稱讚，“崔兄此計甚妙！除此之外，咱們還可以派一些頭腦靈活的僕人去天然居酒樓應聘夥計。”

“平時讓他們與廚房的廚人和幫工多攀談，旁敲側擊的從他們口中套出訊息，說不定能知曉炒菜的關鍵配料和烹飪要點。”

“與此同時，咱們也不能放鬆自家酒樓的經營。一方面，加快研發新菜品，以新口味留住老顧客；另一方面，加大宣傳力度，僱些人在城中各處宣揚咱們酒樓的優勢，絕不能讓天然居獨佔風頭。”

盧謹點頭附和，“鄭兄所言不錯，雙管齊下，方能萬無一失，只要咱們幾個齊心協力，還怕鬥不過一個小小的天然居？”

眾人相視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決心，一場沒有硝煙的商業較量，就此悄然拉開了帷幕……

三樓，天字二號包間。

孔穎達、蘇勖、虞世南、孔妙函、虞秀姚圍坐於桌前，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炒菜，馥郁香氣縈繞。

眾人手持酒杯，淺酌慢飲，每嘗一口菜，臉上便綻開一抹由衷的笑意，歡聲笑語在席間迴盪，滿是愜意。

虞世南一杯酒水下肚，忽然想到什麼，當即開口說道：“衝遠慎行，張毅叫你們兩個一聲老師，你們都教他什麼了？”

孔穎達一臉笑意的摸了摸鬍鬚，“怎麼？張毅叫我和慎行一聲老師，你心生忌妒了？”

虞世南笑了笑，“我教了張毅書法，也沒聽他喊我一聲老師，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憑什麼心甘情願的叫你們兩個一聲老師？”

“哈哈哈……”

“那是因為我和慎行收了張毅為徒，教他圍棋之道。伯施，你雖然教了張毅書法，可你收他為徒了嗎？”

“那倒沒有？”

“還是的，你沒收徒，人家張毅憑什麼喊你一聲老師啊？”

坐在一旁的虞秀姚笑了笑，“阿耶，張毅現在可是我大唐公認的少年聖賢，如此優秀的弟子您要是錯過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樣吧，阿耶要是不方便開口收徒，那一會兒張毅來了，孩兒替您說，我想張毅肯定會心甘情願拜您為師的。”

虞世南剛要開口回應，蘇勖輕輕擺了擺手，笑著插言道：“伯施，這收徒之事，講究的是個緣分，強求不得。”

“不過話說回來，張毅這孩子，確實天賦異稟，學什麼都快，就說這圍棋，剛開始學的時候他可什麼都不會，我和衝遠才教了他沒多久，他的棋藝便突飛猛進，現如今連妙函都很難贏他。”

聽聞蘇勖說到自己，孔妙函的思緒隨即飄回到了與張毅一起對弈的時光。

彼時棋盤之上，局勢膠著，每一步落子都似一場無聲的較量，每每在她自覺要敗下陣來、滿心沮喪之時，張毅卻總會出現一些低階失誤，從而使得局勢峰迴路轉。

最終，她艱難地贏下了棋局，那時候只覺得是僥倖並未多想。

此刻，孔妙函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大膽又令人心動的念頭悄然浮現，心中不禁泛起了絲絲甜意，想著難道是張毅有意相讓，才會在關鍵時刻出錯？

念及此處，一抹淡淡的紅暈悄然爬上她的臉頰，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羞澀與期許。

虞世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滿是欣賞，“張毅的學識和能力那自不必說，若是能收他為徒，倒也是一件幸事，只是不知他的志向如何，是否願意拜我為師，研習書法？”

虞秀姚自信滿滿的說道：“這阿耶儘管放心，張毅向來敬重您的書法，只要孩兒主動提出來，他定會答應拜您為師。”

孔穎達笑了笑，“伯施放心，有我和慎行為你說話，拜師之事肯定不成問題。”

虞世南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借你們的吉言了！”

接下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可張毅卻是遲遲沒有出現在包間，就在午餐快要結束的時候，虞秀姚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張毅和四位國公在隔壁包間都說些什麼呢！邀請咱們過來吃飯，自己卻不露面，真是有失待客之道。”

“姚兒，你在那嘀咕什麼呢！張毅沒來那肯定是有事走不開，要不然他能讓他的兩位老師在這乾坐著，不親自過來敬酒嗎？”虞世南笑了笑道。

孔穎達聞言，當即擺了擺手，“行了伯施，你就別在這陰陽怪氣的擠兌我們了，張毅的品性那肯定沒得說，他到現在還沒來，肯定是有事情耽擱了。”

坐在一旁的孔妙函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臉緊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阿翁，會不會是天然居出什麼事了，孫女這就出去看看。”

“咚咚咚……”

孔妙函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就被輕輕的敲響了，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門口，心中暗自猜測，莫不是張毅來了。

孔妙函臉色一喜，快步上前開啟房門一看，心中期盼已久的張毅，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