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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連夜召見

太極宮。

甘露殿。

日漸西斜,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輕輕灑落,將殿內映得金紅交錯,香爐吐出的煙縷被鍍上一層薄金,輕盈升騰,又隨著微風徐徐彌散。

李世民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摺,隨即擱下手中的御筆,抬手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然後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緋紅的晚霞透過雕花窗欞,在他疲憊的面容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窗外傳來幾聲鳥鳴,為這靜謐的黃昏添了幾分生氣。

就在此時,右親衛劉仁願匆匆從殿外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一禮,“啟稟陛下,大理寺卿劉大人在殿外求見。”

今天是張毅傳言案三天破案期限的最後一天,李世民一個下午都在等張毅傳言案的訊息,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劉弘基的身影。

其實李世民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畢竟想要撬開一個死士的嘴太難了,可就在他以為大理寺未能按時破案之時,劉弘基卻突然來了。

李世民臉色一喜,“快快有請!”

“末將遵旨!”

劉仁願立即起身退出了大殿……

不一會兒,劉弘基匆匆從殿外走了進來,快步上前恭敬的拱了拱手,“臣拜見陛下!”

李世民伸手輕抬,“劉愛卿免禮平身,你此時進宮可是張毅傳言案有了新的進展?”

“回陛下,正是!”

李世民非常興奮,當即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快步來到了劉弘基的面前,“紹宗快快請坐,曹內侍上茶!”

“謝,陛下!”

“老奴遵旨!”

君臣二人剛剛落座,曹春元便端上了兩杯熱茶。

“紹宗,你詳細與朕說說張毅傳言案的進展情況。”

劉弘基連忙起身拱了拱手,“臣遵旨!”

“陛下,昨天晚上大理寺丞羅念帶人在長安城找了一夜,終於在平康坊找到了彭力的住處,臣得知情況後當即前往修真坊邀請張毅一同前往檢視。”

“隨後,張毅在彭力住處後院的柴房裡找到了一條地下密道,我們透過密道來到了一間女子的房間,一番盤查後得知,女子名叫劉憐玉是彭力在長安城養的外室。”

“陛下也知道,大家族的死士都不允許在外面養外室,然後臣就以此逼迫彭力做出選擇,最後他選擇了招供。”

李世民雙眼一亮,“彭力背後的主人是誰?”

劉弘基伸手從懷裡取出了彭力寫的供詞,朝李世民遞了過去,“這是彭力的供詞,請陛下過目。”

李世民伸手接過供詞,目光迅速掃過,當他看到“高士廉”“高書硯”之名時,眼神驟然一冷。

李世民緩緩合上了供詞,沉默片刻之後沉聲問道:“彭力之言,可有實證?”

劉弘基低聲說道:“回陛下,彭力供詞詳盡,且與案情細節吻合,其乃高家豢養的死士這一點應該不會有錯。”

“高書硯為了孔妙函曾與張毅在孔府起過沖突,還指使柳隆劫持詩鸞,他有陷害張毅的動機。”

“據彭力交代,高書硯在光德坊的沏雲軒親自給他佈置的任務,當時在場的還有同為長安三大才子的許文庸和韓學禮。”

“陛下,想要證明彭力供詞的真假,只需傳訊許文庸和韓學禮即可,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請陛下明示。”

李世民的手指輕輕的叩著擊桌案,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殿內燭火搖曳,將他冷峻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紹宗,從目前查到的證據來看,張毅傳言案只是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罷了,這樣吧,朕把所有參與此案的人都叫到這大殿來,今天晚上朕親自了結了此案。”

劉弘基雙眼一亮,立即起身拱了拱手,“陛下聖明!”

李世民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看向大殿門口,“師立、仁願,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話音剛落,劉師立和劉仁願匆匆從殿外走了進來,齊齊抱拳一禮,“請陛下吩咐!”

“傳朕旨意,少府監丞張毅,門下侍中高士廉,國子學士子高書硯,著作郎許敬宗,太學士子許文庸,門下起居郎韓置業,四門學子韓學禮,即刻入宮覲見,朕要親自問話。”

李世民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末將遵旨!”

劉師立和劉仁願齊齊抱拳一禮,轉身快步離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夜色漸深,太極殿內燭火通明,李世民負手立於御案前,眸光深沉。

忽然,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直守在殿外的曹春元匆匆走了進來,“陛下,諸位大人已至殿外候旨。”

李世民淡淡的說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老奴遵旨!”

曹春元拱了拱手,轉身朝殿外走去。

不一會兒,以高士廉為首的數位大臣依次進入大殿。

高士廉神色如常,步履沉穩,但目光在掠過劉弘基時,隱隱閃過一絲銳利,高書硯緊隨其後,他面色蒼白,眼神飄忽不定。

張毅、許敬宗、許文庸、韓置業、韓學禮五人緊隨其後依次進入大殿,然後齊齊拱手行禮,“臣等拜見陛下!”

李世民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了高書硯的身上,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高書硯,朕聽聞你與張毅有過節?”

高書硯心頭一跳,強自鎮定的說道:“回陛下,臣與張毅不過是些文墨之爭,並無深怨。”

“哦!是嗎?”

李世民微微挑眉,轉而看向許文庸和韓學禮,“許文庸、韓學禮,朕聽說你們兩個最近經常和高書硯光顧沏雲軒茶樓,不知可有此事啊?”

李世民連夜召見,兩人心裡早就有所預感,他們和高書硯密謀陷害張毅之事,很有可能已經敗露。

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當他們從李世民口中聽到沏雲軒茶樓這五個字的時候,兩人的臉色瞬間變的非常難看。

許文庸與韓學禮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的額角都滲出了細汗,許文庸硬著頭皮說道:“回陛下,臣等確實曾在沏雲軒與高兄品茗論詩,但只是尋常雅集,並無他事。”

“高書硯、許文庸,韓學禮,朕已經給過了你們坦白從寬的機會,既然你們不珍惜,那一會兒就休怪朕對你們從嚴懲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