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在這裡留一段時間?”
周遊跟黃聰聰並排站在宇文聰病房的窗外,看著經過了一次催眠之後情緒穩定了些的宇文聰,心裡都對這個男孩能不能好起來帶了些期待。
黃聰聰點點頭:“這次催眠進入宇文聰的大腦狀態,幫他找回了那段被自己抹殺掉的記憶,沒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穫,讓他穩定了自己的心理情緒。”
“這樣的話只要按時吃藥、治療,穩定住神經方面的精神問題,再多加心理干預的話,對他的精神障礙恢復會很有效果。”黃聰聰看了眼那個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天空的男孩,“就像孟院長說的,精神病患者不應該是他人生的歸宿。”
“那你注意安全。”
周遊帶著歉意地說道:“阿哲那邊來訊息說又有了死者,學校還有個老師跟著了魔似的,我們得急著回去,估計沒辦法陪你了。”
黃聰聰是因為幫詭案組才隻身來了嶽城,現在卻要把她自己丟在這裡,周遊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嗨,我用你們陪什麼。”黃聰聰擺擺手,“孟院長精通精神治療,我精通心理治療,這兩個課題本身就是不分家的,我就當在這裡進修了。”
這時何鏘跟洛丹陽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醫院的檔案袋。
“這是孟院長整理的所有關於宇文聰的資料,希望能幫上我們。”洛丹陽說道,“她剛剛趕去開會了,說讓我們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她。”
周遊點點頭:“那我們趕緊回去吧,阿哲跟涵之那邊還在學校等著我們。”
“等等。”黃聰聰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們透過我講述的那晚的事情也能想到,哪怕穆佳跟劉正德沒什麼武力,但一腳能將一個半大小夥子踹的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鐘銳一定有不差的武力。”
“兇手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這幾人殺死,無論是人還是鬼,一定都有過強的能力,你們,你們所有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輕敵。”
幾人點點頭,急匆匆的趕回了明城。看著幾人的背影,黃聰聰的眼神裡浮上了一層讓人難以捉摸的神色。
“你們,可都要保護好自己。”
明城市衡陽藝術學校的醫務室裡,胡蝶正坐在年唸的床頭邊哭哭啼啼個不停,眼神裡的擔憂跟面上的悲傷無一不在訴說著她跟年唸的感情深厚。
“胡老師,要不您先出去休息休息?”江禹哲湊到胡蝶身邊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剛剛年老師在天台上被佟涵之一腳踢暈,只能江禹哲自己抱著年老師下來。可沒想到一到樓下被胡蝶看到之後,她就像瘋了一樣撲了上來,喊著“念念”就讓江禹哲放開年老師,那副吃人的樣子,饒是佟涵之跟江禹哲也被嚇了一跳,跟那個內斂文靜的胡蝶簡直判若兩人。
聽到這話,胡蝶氣憤地轉頭,眼裡的怒火像是要把江禹哲燒掉:“我出去休息?這一會的功夫你們就把念念給踢成了這樣,我還敢出去休息?你們究竟是警察還是土匪?先是對我故意刁難詢問,又接著對念念出手,怎麼?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是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胡蝶帶著怒火的語氣咄咄逼人,將江禹哲懟的說不出話,眼神更是斜睨著佟涵之像吃人一樣。
佟涵之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的性子向來都是冷冰冰得,哪怕胡蝶再冒出多難聽的話,她估計都不會開口解釋一句。
“胡蝶……”
正當胡蝶想要衝到佟涵之的面前,對她開罵的時候,年念捂著肩膀慢慢起身,看起來是剛醒來不久。
“念念。”見年念醒來,胡蝶才收起了自己的怨氣,連忙扶著年念坐了起來,還貼心的在她後背塞了個軟和的抱枕。
“我沒事。”年念輕輕拍了拍胡蝶的手以示安撫,“兩位警官也是為了辦案,我們應該多多配合才是。”
“可是……”
“好了。”年念柔聲打斷了胡蝶的怨氣,我現在身子沒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覺得我受委屈了,可這件事跟人家兩位警官也沒有關係。
“哼。”胡蝶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說話。
“吱呦——”
醫務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剛剛從明城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周遊與何鏘。洛丹陽則在半路跟他們分開,興致勃勃的回去檢測鍾銳的屍體。
“看起來年老師跟胡老師關係非常好呀。”
何鏘一進門就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不一樣的氣氛,估計胡蝶因為年唸的事情跟江禹哲或者楊涵之吵了一架,目前還在悶悶不樂。
“你們是?”年念並不認識眼前這2個人,眼裡閃爍著疑問的光。
“我是詭案組組長周遊,也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周遊說道,“關於我的下屬踢暈年老師的事情,那也是當時情況下的無奈之舉,還得請年老師不要責怪。”
“沒有大礙。”年念笑道,“還麻煩幾位警官跑一趟。”
“不麻煩。”何鏘倒也不見外,一屁股坐到了胡蝶的身邊,“看起來胡老師對年老師很是在意呀,這哭的真是傷心。”
胡蝶狐疑的看向何鏘:“何警官是覺得我的好朋友受傷了,我都不能傷心嗎?”
“胡老師別這麼緊張。”坐在胡蝶的身邊,他能明顯感受到蝴蝶的抖動,與第一次見面時的淡然、平靜不同,這次的胡蝶緊張的多。
“警官,胡蝶也是擔心我。”年念看胡蝶又要動氣,連忙接過了話茬,“我跟蝴蝶是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著急罷了。”
“十幾年的好朋友?”何鏘問道,“所以你們是一起來衡陽藝術學校任職的?”
年念點點頭:“我很小的時候就跟父母一起出國了,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我的性格內向所以一直沒什麼朋友,直到我遇上了胡蝶。胡蝶恬靜、溫柔、膽大、心細,是渾身撒發著魅力的姑娘,我們漸漸的也就成為了好朋友。”
“後來我們一起考取了大學,也拿到了教師證,我們就考慮一起回國發展,幫建設祖國貢獻一份力量。”
“我們十幾年的相伴,從上學到工作再到生活,可以說跟胡蝶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多,我們已經成為了家人一樣。”
年唸的話在何鏘的腦子裡不斷地盤旋,似乎有什麼看似合理卻又有問題的點,讓他很難抓住。
接著,年念又問道:“警官,擔心自己的家人應該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