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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雨夜的真相(下)

頂樓鐵門轟然撞開時,夜風裹挾著暴雨灌進宇文聰跟李文清的鼻腔,連原本不處於這個世界的黃聰聰都感受到了周圍的寒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只是這寒意並非僅來自傾盆而下的暴雨,更多是從穆佳、劉正德、鍾銳三人身上滲出來的,帶著惡臭與腐朽混合的腥氣,是他們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惡與陰寒。

鍾銳像拖死狗般的揪著宇文聰那早已被踹的不能站立的腿,隨意地往生鏽的欄杆上一丟,宇文聰的後腦磕在凸起的鉚釘上,眼前炸開密密麻麻的金星。

而李文清則被劉正德那肥胖的身軀死死箍在懷裡,一雙汗膩的手掌正貪婪的在她腰間遊走。

穆佳踩著高跟鞋踏在雨水裡,慢慢的走到宇文聰的面前:“她說,是她哄騙你逃跑的,你怎麼說?”

宇文聰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地靠在欄杆上:“是我,一切都是我,你們放過她,怎麼處罰我都可以。”

看著劉正德那滿臉淫笑的抱著掙扎的李文清的樣子,宇文聰心如刀割,可此時連說句話都整個腦袋撕裂的他根本無力去拯救李文清,只能拼命地攔過罪責,想讓眼前的這些惡魔放過李文清。

“你們兩個還真的是講義氣。”

穆佳語氣裡充斥著不滿,她感覺眼前的這兩個學生在挑戰她的權威。可她卻不想用電擊療法去懲罰這兩個惹她生氣的孩子,她覺得那樣遠遠不夠。

“估計你們這些壞孩子對電擊治療也都免疫了。”

穆佳伸手接過鍾銳遞給她的鐵鏈條,鏈條擦過水泥地面的聲響混著劉正德的淫笑,在雨夜裡格外刺耳。

“知道這鐵鏈是做什麼的嗎?”

她走到李文清面前,將冰涼的鐵環懟到李文清的臉頰上:“上週有條流浪狗不小心闖進了學院,鍾教官就是用它……”

話未說完,穆佳手裡的鏈條已經重重地甩向宇文聰朝他打去。

金屬與雨水碰撞出清冽的響聲,宇文聰本能抬手格擋,小臂瞬間綻開數道血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阿聰——”

李文清拼命的掰開劉正德手,撲過去想要阻攔,卻被劉正德揪住衣領抵在牆上。

“你還敢護著他?” 劉正德摸出腰間的電擊棒,藍光在雨霧中明滅,“在學院,是不允許男生女生走的太近的。”

電擊棒抵住腹部的瞬間,李文清瞳孔驟縮,電流竄過身體的劇痛讓她弓成蝦米,喉間發出嘶吼。

可劉正德並沒有打算就此結束,當李文清被電擊棒電的神志不清時,劉正德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在他看來李文清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丫頭,還真是野得很。”

劉正德看著李文清那因痛苦揚起的白嫩細長的脖子,眼中的慾望越發的濃郁。

“你個畜生,放開她。”

宇文聰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卻被鍾銳一腳踹在肋骨上。

這力道比之前更狠,他聽見自己胸腔傳來清脆的骨裂聲,溫熱的血順著嘴角淌進衣領。

穆佳瞥了眼正在不斷折磨、欺凌著李文清的劉正德,並沒有制止。

只是掏出了一把美工刀走到了被鍾銳踩著腦袋的宇文聰面前,刀刃在宇文聰眼前晃著陰涼的冷光。

“今天你們要是逃出去了的話,你們會怎麼做呢?”

穆佳手裡的美工刀刀尖突然刺入宇文聰的掌心:“我想你們應該會大肆宣揚在學院遭受的情況,置我們這些為你們好的老師為死地吧。”

宇文聰疼得渾身抽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肉裡,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磚上,血水與雨水融成緩緩流淌的血窪。

“真嫩啊。”

遠處的劉正德已經提起了褲子,臉上帶著意猶未盡的神色:“鍾教官不試試嗎?”

鍾銳冷哼一聲,他對李文清這樣的女孩並不感興趣,他轉頭看向自己的那四個親信:“有興趣的就去玩玩,別給搞死了。”

“文清……”

雨越下越大,積水漫過宇文聰顫抖的指尖。

那四個男人將李文清的頭按進積水裡,看著她不斷掙扎的四肢,就像是看待一隻已經落入陷阱的小白兔。

這個深夜,不知道等待這個女孩的又是怎樣的折磨。

“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被欺負,爽嗎?”

穆佳拽起宇文聰的頭髮,強迫他睜著眼睛看著已經神情渙散,發不出任何聲音的李文清。

宇文聰激烈的掙扎著,濺到了穆佳身上泥水。

“不知好歹。”

穆佳話音剛落,鍾銳開始不斷的用軍靴踢踹宇文聰的腹部,每一腳都精準落在骨折處,泥水混著血水在地面蔓延,形成蜿蜒的暗紅水流。

這個夜,怎麼這麼難熬呀。

“哐——”

天台鏽蝕的鐵門被一名氣喘吁吁的教官猛地撞開,門板重重砸在斑駁的牆面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正在對兩人施暴的鐘銳等人渾身一震,踢向宇文聰的動作僵在半空。

“慌什麼?人抓到沒有?”鍾銳收回懸空的腳,陰鷙的目光掃向闖上來的教官,“毛手毛腳的像什麼樣子。”

“隊……隊長……”

教官聲音抖得不成調:“向頂頂……向頂頂跳河了!”

“你說什麼?”

鍾銳瞳孔驟縮,顯然沒料到下屬帶來的是這樣的噩耗,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沒發出聲音。

穆佳邁著高跟鞋驟然逼近,巴掌帶著風聲摑在教官臉上。

"廢物!一群飯桶!" 她的怒吼夾雜著雨聲嗡嗡作響,“鬧出人命你們擔得起嗎?想拖著全校陪葬是不是?”

身材高大的教官被扇得側過臉,在她面前縮著脖子,軍靴無意識地蹭著地面的鐵鏽。

劉正德臉上的油光瞬間褪盡,剛才慢條斯理的悠然蕩然無存。他肥胖的身軀踉蹌著撲到穆佳身邊,雙下巴抖得像跳動的果凍。

“校長……怎麼辦呀……"

突發的變故將正在凌辱李文清的幾個教官也嚇了一跳。

他們抓緊提上褲子,有些驚慌的圍成一團,開始不斷的竊竊私語。

“都給我閉嘴!”穆佳一聲怒吼,眾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連呼吸都放輕了三分。

就在這時,血泊中的李文清突然撐著胳膊爬起,她撕破的校服浸著血,像朵被狂風摧殘的玫瑰花。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她拖著劇痛衝向天台邊緣。

“攔住她!”鍾銳嘶吼著撲過去,指尖幾乎觸到她飄飛的衣角。

但女孩眼中燃著赴死的決絕,爆發出的力量讓壯漢都慢了半拍。她像那被吹落的花瓣,從鏽跡斑斑的護欄外翻落,校服衣襬在空中劃出最後一道悽美的弧線。

“文清 ——” 宇文聰的嘶吼卡在喉嚨裡。

他看著摯愛之人在自己面前墜落,身體各部位被持續毆打帶來的劇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液倒灌大腦的轟鳴。

眼前的視線慢慢被腥紅的霧矇住,意識如散沙般從指縫流失,終於,最後一點光亮消失在沉重的眼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