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聰!聰聰!”
江禹哲輕聲呼喚著黃聰聰,可除了急促的呼吸跟憋紅的臉色,黃聰聰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在剛剛幾分鐘之前,昏睡過去進了何鏘的夢境的黃聰聰開始不斷地冒汗,一張秀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呼吸不順,隱隱發紫。
一旁的江禹哲跟周遊心急如焚,一臉緊張的看著黃聰聰跟何鏘,但卻無能為力,只有滿心的焦急。
“別動他們。”
江禹哲慌里慌張,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伸手,卻被周遊及時拉住。
“那怎麼辦呀?”
黃聰聰的臉色已經越發的蒼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等。”
周遊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我們只能等,等黃老師能破了何鏘的夢境,等何鏘能從夢境裡挺出來。”
與此同時,夢境裡的黃聰聰還在努力的喚醒著何鏘。
“何鏘,我是黃聰聰。”黃聰聰用力掰扯著何鏘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從牙縫裡艱難地吐露著字眼,“我們見過,我是杜楓的好朋友,你還記得嗎?”
聲音落在何鏘的耳朵裡,何鏘吃力的搖了搖腦袋,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黃……聰……聰……”
何鏘混亂的腦袋裡好像撕破了禁錮,有了些通透。
“對,黃聰聰。”
感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鬆懈了一些,黃聰聰趕緊大口呼吸著,藉機伸手掰住了何鏘還在左搖右晃的腦袋往前一拽,貼上了自己的臉龐。
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但黃聰聰此時卻顧不得那麼多,她只想自己能活命,還能把這小子扯出夢境。
“你是一名警察,你現在要冷靜,要把看到的東西都從腦子裡趕出去。”
“它們都不是真的,都只是你的意識。”
何鏘的手慢慢的脫離了黃聰聰的脖子,無力的垂了下去,但依舊眼神渙散,呆呆傻傻,毫無生機。
“看著我的眼睛。”
黃聰聰朝著何鏘的臉左右開弓扇了兩巴掌。
或許是為了報自己剛剛被掐脖的‘仇’,黃聰聰的兩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在何鏘白淨的小臉上印上了兩個印子。
何鏘的眼裡的霧氣散了一些,呆傻程度也適當下降。
黃聰聰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些受害者還在等著你去給她們伸冤,那個兇手還在等著你去把他逮捕,還有周遊跟江禹哲,他們擔心的不行,還在等著你醒過來。”
“周遊……”
這個名字似乎對何鏘有著特殊的功效,眼裡的恐懼、驚慌、憤怒都一一散去,渙散的眼神也慢慢聚攏。
黃聰聰見機會來了,伸出食指放到了何鏘的鼻樑間:“何鏘,我們現在回去好不好?”
“好……”
“那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閉上眼睛。”
“一。”
“二。”
“三。”
……
黃聰聰睜開眼的一瞬間對上了江禹哲那滿是擔憂的目光,江禹哲那張帥臉正距離著自己的臉還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耍流氓呀,”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江禹哲的臉上也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你沒事了。”江禹哲絲毫不在意,一時激動把剛剛坐起來的黃聰聰擁到了懷裡,“我就知道聰聰你是最厲害的!”
“滾啊。”
黃聰聰只感覺無奈,想要推開緊緊抱著自己的江禹哲,但似乎徒勞無功,只能暫時放棄,希望他一會恢復正常。
而另一邊,周遊一直緊張地盯著何鏘,直到他睜開眼睛才鬆了一口氣。
“周遊,你沒事了。”
何鏘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那個夢裡是自己最不願提起的往事,但他一直被困在那個夢裡,怎麼掙扎都沒有用處。
直到兩個結實的巴掌,才把自己打出了那個恐怖的夢。
但一睜眼就看到被帶走的周遊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欣喜地很,有些激動的想要爬起來。
但腳下一軟,就往地上跪了下去……
“小心。”
周遊一把拉住了何鏘,何鏘慣性的靠在了周遊的身上,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何哥,你昨晚發生什麼了呀?”
何鏘這時才看到了正嫌棄的看著江禹哲的黃聰聰,那個在國外的心理論壇上有過一面之緣卻十分聊得來的心理學專家。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大概也是她把自己從那個噩夢中拉扯了出來。
“黃老師,麻煩您了。”
黃聰聰淡淡一笑,瀟灑地甩了甩頭髮:“小事,小事。”
何鏘才繼續說道:“昨晚我醒了之後見你不在,就想出去尋尋你,誰知道在半路上發現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似乎是故意引誘我,把我引誘到了後邊的竹林。”
“對了,你昨晚去哪裡了?”
隨著江禹哲噼裡啪啦的講述,何鏘也基本瞭解了從昨晚的“江禹哲遇襲戰狼狗”,到周遊寂空在水牢血戰救自己,再加上黃聰聰入侵夢境破操魂催眠術……
何鏘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看起來這個黑袍人是想把我們一一擊破呀。”何鏘不解的說道,“那他的目的是什麼?擊破我們詭案組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作用,反而會耽誤他那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換命儀式的進行吧?”
何鏘有些想不通,腦子裡好似有什麼關鍵的線索劃過,自己卻根本抓不住。
周遊搖搖頭:“也可能是單純的跟我們示威,告訴我們阻擋不了他的儀式,他想要殺我們卻易如反掌。”
這說法雖然合乎情理,但何鏘心裡還是有著疑慮。
想到昨晚的事情,何鏘又繼續著講了起來:“我在竹林遇到了這個案子的九個死者。”
“什麼?”江禹哲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遇到鬼了?”
黃聰聰若有所思道:“哪有什麼鬼,恐怕是致幻催眠術。”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恐怕你最近所思所想的都是關於這案子的情況。”黃聰聰分析道,“緊繃的神經受到致幻催眠術的作用,能看到那九個死者也不奇怪。”
江禹哲帶著同情的眼神望向何鏘:“何哥,先是致幻催眠術,再是操魂催眠師,看起來你在兇手心裡很重要呀,這點傢伙事全招呼你身上了。”
何鏘白了江禹哲一眼,接著說道:“除了九個女屍,我還看到了那個黑影,也就是你們說的黑袍人。”
“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昨晚的風卻給我們留下了很重要的線索。”
“什麼?”
何鏘說道:“橘色的,貓毛。”
周遊、江禹哲相顧失色,何鏘說的線索跟他們的推測不謀而合。
兇手,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