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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色往事

“何止是發生過同樣的案子。”

田立傑提起這件事情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歲,整個人被悲傷籠罩:“6名警察,2名法醫,包括我的師傅也死在了那個案子裡。”

周遊很是吃驚:“怎麼從沒聽說過這個案子?”

“你今年才多大。”田立傑嘆了口氣,“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恐怕你的父親周局長也只是個小警察,也不見得清楚這個案子。”

何鏘看著此刻的田立傑,似乎也明白他為什麼要一直反對幾人對這個案子的追查,三十年前的往事是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心裡不可磨滅的傷痛。

“我記得那是我參加法醫工作的第二年。”

田立傑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

“那是一個距離除夕還有三天的一個寒冷冬夜,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徽市下面的一個小縣城外的人工湖被發現死亡。”

“女人是一名普通的紡織廠工人,24歲,屬龍。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被擺放成了龍的姿勢,身體蜷縮成一個半圓,雙手被鋸去綁上了雞爪,交叉放在胸前,就像一條盤踞的龍。”

“我跟師傅趕去現場的時候,我被現場的慘狀嚇了一跳,這樣詭異的死法哪怕我已經從事法醫工作2年了還是感到不寒而慄。”

“我跟師傅對屍體進行了初步檢查,發現女子的死因是窒息,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唯一的問題就是缺失了完整的牙齒。”

“這個案子打破了小縣城的寧靜,可當時負責案子的警察也沒有多想,只是把它當作了一起帶著詭異的謀殺案去偵查。”

“可沒想到,就在除夕那一天,兇手再次犯案了……”

“這次的被害者是一名年僅9歲的小女孩,屍體被發現在荷花園的池塘邊,四肢被釘在地上,像是一匹被拴住的馬。”

田立傑指了指桌子上週遊帶來的卷宗:“就像你們在水庫發現的女屍那樣。”

“3天時間,2宗詭異案子的出現引起了公安廳的高度重視,特地成立了專案小組到縣城進行偵查,我跟師傅也成為了小組的一員。”

“可還沒等專案小組開始行動,兇手卻神速的接二連三的開始犯案。”

“大年初二的林間女屍被發現時,她的身體被扭曲成蛇形,頭微微抬起,彷彿在吐著信子,像蛇;

“大年初三的遊戲廳女屍被發現時,她雙腿彎曲成羅圈腿,手臂被擺放成抓耳撓腮狀,像猴;

“大年初五的草地女屍則被擺放成了跪地的姿勢,腦袋下垂嘴裡都是青草,雙手交叉放在頭頂,像羊;”

……

“戲雲湖,隱林間,踏血池,食青巒……”何鏘心裡暗暗想到,“跟歌謠中的場景一一對應,這三十年前的案子跟現在的案子真的是如出一轍,難道會是同一個兇手?”

田立傑繼續說著:“那個春節大概是小縣城的人們過得最提心吊膽的一個春節,只要是女性,無論年紀大小,沒有一個人敢出門。”

“大街上清清涼涼,寂靜一片。”

“那是負責案子的專案組組長是個身經百戰的退伍老兵,他帶著我們專案組的成員走訪了無數的線索,排查了成千上萬的嫌疑人,卻始終無法找到兇手的蹤跡。而隨著案件的不斷髮生,我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忘了連續多少天打通宵,與時間賽跑,希望能儘快找到兇手,阻止這場血腥的殺戮。”

“可就在這個時候,怪事發生了……”

“一名年輕的警察在一次前往受害人老家的調查中神秘失蹤,幾天後他的屍體被發現在國道上,渾身上下佈滿刀痕,慘不忍睹。”

“緊接著,又有5名警察在不同的地方被發現死亡,他們的死法各不相同,有的是被鋒利的魚線捆綁窒息死亡;有的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火活活燒死;還有的是被澆灌水泥活活憋死……”

“這些警察的殘忍死亡讓整個專案小組陷入了恐慌之中,我們開始懷疑兇手就在我們中間,或者兇手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專案組的成員殘忍殺死,一時間人心惶惶。”

“而我師傅……”

田立傑滿臉的懊悔:“那天本應該是我值班,可臨時家裡有事師傅便主動的替我接下了解剖屍體的工作。”

“那是第十二具屍體,一具在鄉村小院發現的一具被擺成‘狗狀’女子的屍體。”

“可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女子的肚子里居然被縫進去了一隻狗。在師傅拆開線的一瞬間,那隻被注射了無數毒素的狗瞬間跳出,咬傷了師傅跟他的助手,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呼救,就被毒素侵蝕全身七竅流血而亡。”

“師傅的死讓整個案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也讓所有人意識到,兇手不僅殘忍,而且狡猾無比,他似乎在故意威脅專案小組,讓他們陷入絕望之中,讓他們放棄這個十二星相殺人的案子。”

“那個時候只有我知道,師傅已經找到了關於十二星相案子的一些線索,也就是我說過的那首歌謠。”

“可我沒辦法,也沒有勇氣。”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兇手在奪走了這麼多生命之後繼續逍遙法外,看著那些死去的女人的靈魂無法安息,冤屈在黑暗中徘徊。”

“後來這個案子經過省廳的決定還是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他們不能拿警察的性命當兒戲,他們能做的就是安排大量的警力布控、巡邏,知道沒有再繼續出現第十三名死者。”

田立傑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眼神忽明忽暗。

“30年過去了,這座城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當時專案組活著的人內退的內退,離職的離職,只還有我這麼多年一直做著這份工作。可無論我們現在在那裡,那起發生在新年的女子連環被殺案卻始終是我們心中的一道陰影。”

“那六名犧牲的警察跟兩名法醫始終是我們心裡的痛。”

看著周遊三人,田立傑還是說著三人剛提起這宗案子時的問題:“你們知道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案子,也知道了3年前我為什麼申報省委主張放棄封鎖這個案子,更知道了這個案子會有著多少的血淚。”

“你們現在還要繼續揪著這個案子不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