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們放人的?”周遊冷著臉對眼前的派出所警員訓斥道,“人好好的給你們送來的,嚴重威脅公共安全秩序,怎麼也得關個三五天,你們就這麼把人給放了?”
周遊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幾個小警察瑟瑟發抖。
“是,是所長讓我們放人的。”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個小警察才唯唯諾諾地說道,“所長說古銅鎮向來是自己管理,讓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威脅威脅走個過場就行……”
周遊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你們還把自己當做人民警察嗎?”
“要不我把我們所長叫回來。”小警察被周遊嚇得牙齒都有些打顫,“所……所長去縣上開會了,應該剛走不遠。”
“不用了。”
何鏘拒絕了小警察的提議,把周遊拽出了派出所,後邊跟著看起來超負荷疲憊的江禹哲。
“你現在跟他們生氣沒什麼用。”
看周遊想抽菸,何鏘從周遊手裡奪過了一根煩躁的點了起來:“他們所長下的命令,他們也只能執行。”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去古銅鎮。”周遊吐了個菸圈,看了眼雙眼通紅,眉間全是疲憊的江禹哲,“你眯一會,我開車。”
車子再次行駛上了彎彎繞繞的山路,今天一天的奔波讓何鏘跟江禹哲都有些精神渙散,唯有周遊強打著精神。
“小心。”
周遊的方向盤順勢一打,衝向了山邊的護欄,索幸他剎車踩得及時還來了一個大擺尾,車子才沒有掉下懸崖,不然幾人非死不可。
“怎麼回事?”
剛眯了一會的江禹哲瞬間精神了過來,手摸向了腰間的槍支。
周遊眼睛裡閃爍著警惕的光芒,注視著車道上那塊巨大的石頭:“像是人為。”
“我下去看看。”江禹哲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上膛之後小心翼翼的開啟車子的車門,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
何鏘出聲提醒道:“小心。”
從剛剛一上路他心裡就感覺不踏實,事到如今高青山如果還想保護那個幕後之人的話,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讓詭案組沒法再調查這個案子。他也知道幾人一定再次到古銅鎮逮捕他,而這條路是通往古銅鎮唯一的一條路……
“嗖……”
江禹哲剛剛往前了兩步,一支鋼箭就從巨石後邊射了出來。江禹哲反應速度,稍稍靠左一個轉身,鋼箭貼著江禹哲的耳邊飛了過去,要不是躲閃及時的話恐怕江禹哲的臉上已經添了一道傷疤。
“誰在那邊?”隨著江禹哲朝著巨石方向開出的幾聲槍響,巨石後邊沒有了動靜。
周遊不放心江禹哲,從車裡找出了一把警棍遞給了何鏘:“別下車,在車上保護好自己。”
說罷,周遊開啟車門向著江禹哲走了過去。
“兩位警察先生這麼暴力幹什麼?”巨石後邊緩緩走出了一個女人,身穿紅色練功服,胳膊上綁著一隻袖弩,可見剛剛的鋼箭正是她所射,而這個女人正是高青山的妹妹高青水。
“你敢襲警?”
“襲警?”高青水嘻嘻的笑著,“我還敢殺警呢。”話音剛落,高青水胳膊上的袖弩再次發射,兩根鋒利的鋼箭再次射向了周遊與江禹哲。
兩人這次早有準備,在鋼箭發射的一瞬間同時向後翻滾。鋼箭在風中聲聲作響,釘入身後的山體中,濺起的碎屑濺到了兩人的身上。
這時,未露面的高青山從巨石後邊一躍而出,手持九節鞭,威風凜凜。大開大合之間,高青山獰笑著甩出九節鞭,鐵鏈撞擊聲混著呼嘯風聲,如毒蛇般纏響周遊與江禹哲。
周遊將江禹哲往旁邊一推,手裡的伸縮警棍迎風而上,與兩條九節鞭糾纏在了一起,難捨難分。
就在兩條九節鞭緊緊地鎖住警棍的時候,周遊用盡全力將警棍拋了出去,產生的慣力讓高青山也偏離了方向。
借這個機會,周遊腿部用力,就地踢起碎石砸向高青山。高青山叫罵一聲,偏頭閃避的瞬間,周遊縱身躍起一記側踢重重踹在高青山的胸口,將高青山踹倒在地。
“哥。”
高青水見高青山被打倒,怒氣瞬間充滿了全身,手中的雙節棍劃出鋒利的弧線,直擊周遊面門。
周遊矮身躲過,反手扣住高青水的手腕想要將高青水撂倒,卻大大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力量,剎那間被對方借力旋轉,肘尖狠狠砸向他後心。
“小心。”
何鏘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裡鑽了出來,眼見高青水的袖弩要刺穿周遊的後背,手裡的警棍脫手而出,正巧砸在了高青水的頭上。周遊順勢一拳砸向了高青水的腹部,趁機拉開了與高青水的危險距離。
高青水眼見不敵,跟高青山對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個煙霧彈臨空砸響。嗆人的白霧中,高青山的九節鞭聲響、周遊的棍影飛舞、高青水的驚魂怒嚎,江禹哲的拳腳破空,交織成死亡交響曲。
江禹哲手中的手槍,不斷地尋找著時機想要開槍,卻在扣動扳機時被高青水的雙節棍擊飛。朦朧的白霧中有金屬碰撞的火花,周遊悶哼一聲,顯然跟高青山的糾纏也陷入苦戰。
“去死吧。”
周遊的警棍被高青山的九節鞭甩的不知所蹤,在他分神的瞬間,九節鞭已經纏住了他的脖頸,冰冷的金屬逐漸收緊,勒得他喉骨咯咯作響,窒息感不斷湧來,他拼命掙扎視野被血絲逐漸浸染……
江禹哲心急如焚,頭上的青筋暴起,想上去幫忙,卻被高青水不斷地糾纏,困住了腳步。
“砰——”
就在周遊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一聲槍響打破了緊張的空氣,那纏繞在脖頸的九節鞭驟然鬆脫,周遊踉蹌著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青水 ——” 高青山淒厲的叫喊在山路迴盪。
只見高青水癱倒在血泊中,胸口的彈孔汩汩冒著血泡,染紅了大片衣襟。高青山失魂落魄地跪在高青山身邊,顫抖的手抱著這個替自己擋了一槍的妹妹,九節鞭無力地拋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高青山背後的不遠處,何鏘顫抖著握著江禹哲被打掉的那把手槍,手槍的槍口還彌留著子彈射出留下的硝煙。
何鏘的肩膀劇烈起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中交織著第一次開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