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鎮長,您這是做什麼?”
不一會古銅鎮的鎮民就已經把王家不大的院子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套,為首的正是鎮長高青山跟妹妹高青水。
“我做什麼?”高畫質神指了指院子裡的兩具屍體,藐視的看著周遊等人,嘴角帶著冷笑,“你們幾個跑到我們古銅鎮,濫殺我們的鎮民,還問我要做什麼?”
何鏘上前一步,直面高青山:“我們殺人?我反倒要問問高鎮長為什麼我們失蹤的警察會在你們古銅鎮?”
“笑話。”
高青山一臉怒不可遏的瞪著何鏘:“昨晚你們四個一起來到古銅鎮,逼問我王家夫妻倆的住址說需要他們配合,我見天色已晚好心留你們住一晚上,誰知道你們居然在我們古銅鎮殺人,還要把髒水潑到我們身上。”
何鏘怒極反笑:“高鎮長可真是一手顛倒黑白的好本事,不去演戲可真是可惜了。”
“鄉親們,這就是所謂的警察,在我們鎮上草菅人命,還要往我們身上潑髒水。”高青山不再理會,而是轉頭煽動起了鎮民。
“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周遊厲聲喝住了因高青山的煽動想要上前的村民:“我們是警察,這裡發生命案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如果你們亂來的話,這可是襲警的罪名,是會吃牢飯吃槍子的。”
“襲警……”鎮民開始小聲地竊竊私語,周遊的一番話似乎對他們起到了一定警戒的作用。
高青水眼看形勢有些不力,高聲吆喝道:“鄉親們,他們就算是警察怎麼樣?警察殺了人就不用償命嗎?我們古銅鎮可是一直不歸警察管的,從來都是鎮長說了算。”
“對,高鎮長在我們怕什麼!”原本有些洩氣的鎮民,聽到高青水的一番言辭後紛紛再次激憤了起來。
“高青山、高青水,你們這是在知法犯法。”何鏘指著兩人說道,“你們身為鎮上的領導者居然在這煽動村民鬧事,我們有權利逮捕你們。再者,王家還有女兒王恩靜,就算要為王家夫婦討回公道,也應有他們的女兒王恩靜出面,你們是以什麼身份在這阻撓警察辦案?”
何鏘的手心裡已經全是汗水,但他只能與高青山不斷對峙來拖延時間,爭取讓自己剛到王家時第一時間發出的那條資訊能得到回應。
“用不著王家女兒。”
高青山似乎在何鏘提起王恩靜時有些忌憚,但也轉瞬即逝。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高青山看了高青水一眼,“幾位警官,還記得昨晚我給你們講過的古銅鎮異聞嗎?”
“犯我古銅鎮者,必誅。”高青水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類似於棺材的木頭盒子,臉上帶著陰森的微笑,“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小心。”
佟涵之一眼就看出高青水手裡拿的是飼養蠱蟲的容器。
“高青水手裡的是三大蠱蟲之一的嗜血蠱,殺人於無形,吸血如干屍。”佟涵之的手已經縮排了風衣裡,似乎是在做著應敵的準備。
“威脅國家公職人員,大庭廣眾之下破壞公共安全秩序。”
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圍著院子的人群后傳了進來,這聲音讓佟涵之緊繃著弦瞬間鬆懈,周遊跟何鏘也同時鬆了一口氣。
“都給我讓開。”
隨著人群的慢慢散開,是江禹哲帶著刑偵隊的人趕了過來。
“高青山,你涉及危害公共安全秩序,跟我們走一趟吧。”江禹哲來到高青山面前,打著官腔說道,在鎮民面前做足了樣子。
“青水,放蠱。”高青山絲毫沒理會江禹哲,大聲地喊道,同時雙手握拳驟然的打向了江禹哲。
江禹哲側身避開直拳,右手一拉高青山的肩膀,膝蓋順勢往上一頂,剛好頂到了高青山腹部。高青山受力跪地,地面碎石硌得他膝蓋生疼,卻用指節死死摳住江禹哲的小腿。
江禹哲腳上用力一扭順勢往後一撤,倒退了兩步。
高青山趁機翻身躍起,從後腰摸出一柄摺疊甩棍,金屬棍身展開的瞬間,朝著江禹哲的方向甩了過去,破空聲擦著江禹哲耳際掠過。
江禹哲旋身卸力,抓住棍尾反向一擰,高青山被帶得踉蹌前衝,甩棍 “噹啷” 墜地,高青山也被江禹哲抓住胳膊一個側翻摔倒在地。
另一邊高青水指尖剛觸到木盒介面想要開啟木盒之時,一陣勁風忽過,佟涵之一個箭步來到了她的身邊,腰肢擰轉間,墨藍色風衣高高揚起,修長的玉腿閃電般踢出,靴尖精準命中高青水握盒的手腕。
高青水手腕吃力,木盒打著旋兒飛向半空,佟涵之旋身借力躍起,穩穩將盒子掐在了手中。
未等高青水反應,她藉著下落之勢屈肘猛擊,凜冽的攻擊轟然將高青水擊倒在地。水泥地面上,高青水踉蹌跌坐,而佟涵之穩穩落地,將木盒拿在手中,眸光冷冽如霜,秀髮高高吹起,不愧為明城公安局第一冷豔美人。
“涵之功夫這麼好。”何鏘暗暗吃驚,他這是第二次見佟涵之出手,本以為佟涵之只是會一些格鬥之術,但從剛剛的表現來看恐怕身手並不在江禹哲之下。
“你們沒事吧?”
把高青山、高青水押送上了警車,鎮民也都在警員的的疏導下散去,江禹哲還是心有餘悸。剛剛接到何鏘的資訊時,他真是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來晚了會讓幾人身陷險境。
“你讓阿哲過來的?”
將丁諾送上了剛剛趕到的救護車,周遊才疲憊的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衝著何鏘問道。
“嗯。”何鏘遞給了周遊一瓶水,看著他頭上、身上從丁諾身上蹭過來的血跡,從車上拿了塊毛巾替他擦了起來。
周遊衝何鏘笑了笑,好像那冰塊化了水:“別麻煩了,回去就換了。”
“可惜王家夫婦都死了,很難從他們這獲得關於王恩靜的資訊了。”
“或許我們都錯了。”何鏘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王恩靜或許並沒有我們想的在這個案子裡那麼重要,她跟崔齡月、陳悅寧沒有任何過節,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她殺人動機的原因,甚至她都算不上幫兇。”
“你是說有人利用王恩靜來迷惑我們?王恩靜只是一枚棋子?”周遊有些驚愕。
何鏘看著東方慢慢升起的太陽,雙眼閃爍著迷離的光:“背後的大魚,很快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