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昭接著說道:“陛下,巧陽與巧兒即將返回下界飛昇,他們二人實力不凡,若陛下需要,可讓他們協助您調查此事。另外......”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風帝學院如今學風不正,權貴子弟肆意欺壓寒門,長此以往,必將動搖我人族根基。”
“好!” 風帝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聲如洪鐘:“正合朕意!便由你們二人協助,徹查學院!若有阻攔者,無論是誰,一律嚴懲不貸!”
三日後,風帝學院的演武場上,萬千弟子云集。陽昭與林悅並肩而立,前者玄衣似墨,長劍如虹;後者白衣勝雪,玉笛生韻。林悅掃視全場,清越的聲音迴盪在廣場上空:“‘學之道,貴在公正;修之途,重在本心。’即日起,廢除‘以勢壓人’‘以財買位’等不合理制度!” 陽昭長劍出鞘,劍氣沖天,朗聲說道:“凡有欺壓學員、結黨營私者,一經查實,嚴懲不貸!”
然而,整頓之路並非一帆風順。誇家殘存勢力聯合學院內的頑固派,暗中阻撓。一日,當陽昭與林悅在審查學員晉升資格時,一名權貴子弟竟公然拿出一袋靈石,妄圖賄賂,道:“兩位大人,只要您高抬貴手......”
此人話未說完,林悅玉笛已抵在他喉間,寒意沁入骨髓,道:“‘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這般汙穢之事,也敢在我們面前做?”
陽昭則直接將證據呈送風帝。風帝雷霆大怒,一道聖旨降下,將相關人等盡數革除學籍,逐出學院。此事一出,眾人皆知陽昭與林悅整頓學院的決心,再也無人敢以身試法。
此後,陽昭與林悅親自選拔人才。他們走遍學院各個角落,發掘那些被埋沒的寒門修士。其中,有在雜役房默默修煉的少年,憑藉一手精妙劍法脫穎而出;也有在藏書閣苦讀的少女,對各種功法見解獨到。每當發現優秀人才,林悅總會笑著對陽昭說道:“昭哥哥,你看,這就叫‘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陽昭則會溫柔地看著她,點頭附和。
數月後,風帝學院煥然一新。藏書閣內,求知若渴的弟子們潛心研讀;演武場上,公平切磋的喝彩聲此起彼伏。看著這一幕,陽昭與林悅相視而笑。林悅輕輕靠在陽昭肩頭,道:“昭哥哥,能與你一起做這些事,真好。” 陽昭攬住她的腰,望向遠方,道:“悅兒,待我們飛昇後,也要讓神魔界知道,我人族,不容小覷!”
朔風捲著枯葉掠過風帝學院的長廊,將簷角銅鈴撞得叮噹作響,宛如一串破碎的哀歌。陽昭負手立於觀星臺,望著天穹中幾顆黯淡的星辰,眉頭微蹙。林悅手持玉笛款步而來,白衣在風中揚起,似一朵清冷的蓮,溫聲說道:“昭哥哥,觀星三日夜,可有發現?”
“星辰軌跡紊亂,恐有災厄降臨。” 陽昭話音未落,一聲淒厲的慘叫撕破夜幕。遠處膳堂方向騰起幽綠瘴氣,宛如一條巨蟒直衝雲霄,所過之處,花草瞬間枯萎成灰。二人對視一眼,足尖輕點,如離弦之箭般疾掠而去。
膳堂內景象駭人:數十名弟子蜷縮在地,面板泛起詭異的青紫色紋路,七竅滲出黑血,狀若厲鬼。
林悅玉笛橫握,符文驟亮,清越笛音化作淨化之力,卻在觸及瘴氣的剎那如泥牛入海。她神色凝重,道:“這不是普通瘟疫!氣息陰邪,倒像是......”
“禁術,‘九幽蝕骨瘴’!” 陽昭劍指虛空,金色劍氣斬破瘴氣,卻見黑霧中隱隱浮現出詭異的鬼臉,道:“當年誇家老祖修煉的邪功,怎會在此出現?”
訊息如野火般蔓延,風帝學院陷入一片恐慌。次日清晨,演武場聚集了數千弟子,權貴子弟們躲在人群后方竊竊私語,寒門弟子則圍在患病同伴身邊,神色焦慮。
林悅躍上高臺,玉笛輕擊掌心,道:“諸位莫慌!‘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我與陽昭定能查出真相!”
陽昭緊隨其後,長劍寒光閃爍,道:“凡與此次事件有關者,不論是誰,定要其付出代價!”
然而,調查之路佈滿荊棘。他們走訪各個坊市,詢問藥材商是否有異常交易,卻一無所獲;檢查學院各處禁制,也未發現漏洞。更詭異的是,每日深夜都有新的弟子染病,連負責診治的藥師也未能倖免。林悅疲憊地靠在陽昭肩頭,道:“昭哥哥,為何我們連一絲線索都抓不住?難道...... 真是我們疏忽了?”
陽昭攬住她的腰,指尖在她髮間輕輕摩挲,道:“悅兒莫急。越是天衣無縫,越說明有人在暗處佈局。‘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再查。” 他的話如同一縷暖陽,驅散了林悅眼底的陰霾。
五日後,轉機突現。一名雜役弟子顫抖著呈上半塊刻有神秘符文的玉簡,說是在廢棄煉丹房撿到的。
陽昭接過玉簡,符文竟自動流轉,化作一行血色小字:“欲解瘟疫,以血為引。”
林悅瞳孔驟縮:“這是...... 血祭之法!難道有人想拿弟子性命煉製成某種邪物?”
就在他們準備深入調查煉丹房時,一陣陰森的笑聲突然響起。虛空扭曲,一名黑袍人緩緩現身,周身纏繞著濃稠如墨的瘴氣,冷冷地說道:“陽昭、林悅,你們果然有些本事。不過,一切都太晚了!”
黑袍人揮手間,地面裂開無數縫隙,瘴氣噴湧而出,瞬間將演武場籠罩。陽昭長劍橫斬,劍氣劈開瘴氣,林悅玉笛吹奏出《鎮魔曲》,音波化作金色鎖鏈,卻被黑袍人輕易震碎。
“你們以為廢除那些制度,提拔寒門弟子,就能改變什麼嗎?” 黑袍人說完,張狂大笑,接著說道:“風帝學院,不過是我們手中的棋子!這場瘟疫,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他話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一道血紅色閃電,直指陽昭與林悅。
危機時刻,陽昭將林悅護在懷中,周身仙息瘋狂運轉,金色護盾與血雷轟然相撞。一聲巨響後,黑袍人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陰森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等著吧,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殘月如鉤,斜掛在風帝學院的飛簷之上,將蒼白的月光灑在滿地枯葉上,彷彿為這詭譎之夜披上一層寒紗。陽昭佇立在觀星臺的古柏之下,青色仙袍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凝視著星斗移位的天穹,腦海中思緒翻湧如潮。林悅手持玉笛,踏著滿地碎銀般的月光走來,白衣勝雪,眉眼間卻凝著化不開的憂慮,道:“昭哥哥,風帝暗營的密報...... 你可看過了?”
陽昭緩緩轉身,袖中滑出一卷染著暗紅血漬的密函,上面 “器尊” 二字刺得他瞳孔微縮。“‘山雨欲來風滿樓’,果然如此。” 他聲音低沉似寒潭:“誇家的跋扈、帝后的偏私,還有這場詭異瘟疫,背後竟都有神魔界器尊的影子。”
林悅湊近細看,玉笛無意識地輕叩掌心,發出清越卻略顯雜亂的聲響,道:“傳聞器尊手段陰毒,擅長煉製邪器,他究竟有何圖謀?”
話音未落,觀星臺的青銅渾天儀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二十八星宿的刻紋滲出幽黑血珠,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陽昭神色驟變,周身仙息如怒濤翻湧,長劍瞬間出鞘,劍身上 “誅邪” 二字迸發金光。林悅玉笛橫擋胸前,符文流轉間,《清心咒》化作音波結界,卻見那些血珠匯聚成器尊虛影,沙啞笑聲震得人耳膜生疼,聲音飽含邪氣:“道尊?你以為躲在下界就能高枕無憂?你這轉世身,只要飛昇神魔界,遲早是我手下俘虜!”
虛影消散的剎那,陽昭面色蒼白如紙,踉蹌後退半步。林悅慌忙扶住他,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劇烈顫抖,急道:“昭哥哥!你......”
“悅兒,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陽昭攥住她的手,指甲幾乎掐進她的掌心,喃喃道:“器尊真正的目標,是代我歷世的舒陽!他在主界佈下天羅地網,就是要在舒陽羽翼未豐時將其扼殺!但是陰差陽錯,他沒有發現舒陽,卻發現了我。”
林悅鳳眸閃過寒光,玉笛上的符文亮得刺眼,決然道:“那我們便不能坐以待斃!與風帝聯手,調集人族強者,定能與器尊一較高下!”
陽昭卻搖頭苦笑,抬手輕撫她被風吹亂的髮絲,眼中滿是疼惜,徐徐說道:“不可。器尊是超神修為,比我們目前的修為高得多。下界有修為限制,他真身下不了界,只是一道意識而已。而且,他敢如此明目張膽,必有後手。‘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若貿然迎戰,只會讓更多人捲入這場殺局。”
他望向星空深處,神魔界方向陰雲密佈,似有無數魔影在翻湧。“唯有立即飛昇。” 陽昭握緊林悅的手,聲音決然:“我們引開器尊的注意力,為舒陽爭取更多的成長時間。待他修得圓滿,晉升神魔界時,自能與器尊正面抗衡。”
林悅身子一震,隨即展顏輕笑,眼中卻泛起淚光,道:“昭哥哥,你可知這一去,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