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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太子良媛

“不妥!”凌淵立即拒絕,“這種小事,就不勞皇祖母費心了。”

太后沉聲道:“淵兒,哀家這樣做,不僅是抬舉那女子,更是為了你好!還是說,你真對那女子起了什麼心思?”

不等凌淵開口,太后長吁短嘆:“哀家就是怕你被外頭那些狐媚女子蠱惑了!你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有無數人盯著,萬不能行差踏錯!”

孟輕羅今日進宮,在太后面前將虞嬌貶的一文不值。

說她不僅長相狐媚,而且舉止輕浮,光天化日就敢勾引太子,這種禍水就該早些除掉,免得太子被蠱惑,將來為她做出什麼昏庸之事。

太后聽了孟輕羅的話先入為主,自然對虞嬌沒什麼好印象。

因此即便凌淵說虞嬌救過他,她也覺得是虞嬌蓄意接近。

皇后倒是有意表現一下慈母之心,含笑看向凌淵,“太子已經及冠,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確實不像話。”

“若太子真的喜歡那位虞姑娘,不如干脆將人接進東宮,給個奉儀的位份?”

盛國並沒有側妃之說,按照如今東宮嬪妃的品級,太子妃之下便是正三品良娣。

再往下,依次是正四品良媛、正五品承徽、正七品昭訓、正九品奉儀。

凌淵淡道:“兒臣沒這個心思。”

虞嬌雖然單純但不是傻子,她不可能願意做妾,而且還是做最低等的妾。

太后立即道:“那就聽哀家的,給她指門婚事,你也不必一直惦記著那份救命之恩。”

皇后跟著點頭,“雖然她的出身配不上門第太高的人家,但做個妾室也能一輩子豐衣足食,而且太后指婚,必不會讓她受委屈。”

倆人一唱一和,逼著凌淵要麼答應將虞嬌嫁出去,要麼讓虞嬌進東宮做奉儀。

因為在她們看來,能將虞嬌嫁出去自然最好,從此了卻一樁麻煩。

做東宮奉儀也可以,起碼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怕虞嬌興風作浪。

唯獨不同意太子繼續將虞嬌養在別院,變數太大。

萬一太子鬼迷心竅,或許虞嬌會成為下一個趙貴妃!

她們必須將這個可能扼殺在搖籃!

凌淵冷聲道:“若虞嬌不想嫁人,難不成要逼她出嫁?”

太后意味不明道:“一個平民孤女,若是連哀家給挑的親事她都看不上,那她這野心,恐怕就太大了。”

凌淵冷冷勾了下唇角,“孤倒是沒想到,皇祖母和母后這麼關心虞嬌,既然如此,那孤明日就將人接進東宮。”

之前沒嘗過男女之情,和虞嬌分開住倒也不覺得什麼。

但他最近食髓知味,正考慮要不要將小鮫人接到身邊。

既然皇后提出來,倒不如順水推舟。

太后眯了眯眼睛,暗道凌淵果然是被那狐媚子迷了眼!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出爾反爾。

“那就依你母后所言,封為奉儀好了。”

凌淵道:“皇祖母,虞嬌對孫兒有救命之恩,只給她奉儀的位份,並不妥當。”

太后聲音透著一絲尖銳:“有什麼不妥當的?一個民間孤女有機會進入東宮,已經是飛上枝頭!難不成,她還想做太子妃?”

太子妃自然絕無可能。

如果凌淵真的提出這個荒唐要求,虞嬌絕對活不了多久。

“她的身份做太子妃自然不合適,但奉儀的品級實在太低,依孫兒看,不如封為良娣吧。”

太后惱怒地拍了下扶手,“太子,你是不是糊塗了?”

“你讓一個民間孤女做良娣,回頭選妃的時候,難道要讓高門貴女屈居她之下嗎?”

凌淵道:“若讓百姓知道,民間女子救了孤的性命,最後也只能做個品階最低的侍妾,只怕會覺得孤這個太子薄情。”

“或者,皇祖母收回成命,還是讓虞嬌住在別院。”

太后如今已經確定,太子確實對虞嬌有情,怎麼可能放任他出宮找虞嬌?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起碼虞嬌翻不出什麼風浪!

到時候隨便抓到一點錯處,就能名正言順的把人處置了。

她緩了口氣,讓步道:“既然太子覺得奉儀品級太低,那就昭訓吧。”

凌淵搖頭,“就良娣。”

事情僵持不下,皇后又開始打圓場,“不如折中一下,封為五品承徽吧。”

她看了凌淵一眼,“太子,你也適可而止,別仗著太后看重你,就失了分寸。”

“就算你有意抬舉,讓她一個民間孤女做良娣,日後她又如何服眾?”

皇后意味深長道:“你真的覺得,那是為她好嗎?”

凌淵也料到她們不會同意,再僵持下去,即使虞嬌以良娣的身份入東宮,也未必過得好。

畢竟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留在東宮。

而東宮的侍衛,也不敢違抗太后和皇后的命令。

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壽康宮的宮人站在殿外,隔著門窗都能感覺到殿內的氣氛壓抑到極點。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殿下臉色如霜的從壽康宮離開。

而虞嬌的位份,最終被定為正四品良媛。

別院。

凌淵上午陪虞嬌出去騎了馬,還陪她用過午膳,所以虞嬌以為,接下來又要好幾日見不到他。

誰知晚膳前,木槿忽然進來:“夫人,太子殿下過來了。”

“阿淵來了?”虞嬌十分意外,扭頭向窗外張望。

木槿低聲道:“殿下似乎心情不太好,說是不想打擾夫人,此刻正獨自在書房喝悶酒,夫人要不要過去看看?”

片刻後,虞嬌跟著木槿來到書房。

門一開,虞嬌鼻尖就聞到了酒氣,待她進門後,木槿帶著下人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凌淵正背對著房門,獨自坐在窗前的紫檀桌案喝酒。

他平日裡多穿廣袖華服,今夜卻穿了一件玄色窄袖暗紋直綴,二指寬的革帶勾勒出勁瘦腰身,墨髮束在腦後,連紫金冠也沒戴。

窗外彎月如鉤,室內燭光昏暗,凌淵連背影都透著幾分蕭索。

虞嬌眨了眨眼睛,心道這人中午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還答應下次過來,帶她出去逛集市,怎麼才過了短短一個下午,就像遇到了天大的難事一般?

她拎著緋色裙襬走過去,在凌淵對面坐下,“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