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像是食堂,只不過我並不是從味道分辨出的,而是因為看到了不少犯人端著鐵盤,在獄警的監督下吃著飯。
這裡畢竟是監獄,而且是關押著最重刑的犯人的地方,食堂自然不可能整得像自助餐廳一樣可以自選菜品。
況且,這裡根本就他奶奶的沒有菜品!
我們領到的食物都是統一的,沒吃飽可以在獄警的監督下再去領一份,不過沒吃完的話是要受到處罰的。
我排著隊,學著其他人的樣子,領了一份早飯回來,只不過這個早飯聞起來像是嗖了的隔夜飯,樣子看起來像是隔夜的排洩物,反正……一言難盡。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閉著眼睛,捂著鼻子,把這坨不知名也不致命的東西嚥進了肚子。
這個時候我就不得不感謝某個身在棄都的賭徒了,幸好他贏走了我的味覺,不過現在我就連吃飯都是一痛苦!
但是不得不提一句,這裡吃飯的工具不是筷子,甚至連叉子都沒有,僅僅只有一個勺子!
不過對於此事,我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早在今天起床的時候,我和牢頭他們聊天那會兒,他告訴我,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
據說曾經有不少奇人靠一己之力改變了監獄。
比如有些人在這裡看到了自己在外面的仇人,正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可是他沒有武器啊,那怎麼辦呢?
這個人就趁著吃飯的功夫,把筷子掰斷,留下尖銳的那頭兒,然後捅進了自己仇人的脖子裡。
後來的結果就是那個人和自己的仇人,倆人一塊變成了屍體,‘離開’了荒邪之獄。
在那之後,這個地方為此改了規則,再也沒有筷子了。
後來還有些人沒了筷子改用吃飯的叉子,所以導致叉子也沒了,只剩下了勺兒。
這還不算完,還有一件更加荒唐的事情。
據當時牢頭說,這裡洗澡的時候,為了防止枷鎖進水,會展示摘掉身上的枷鎖。
有個奇人就趁著個時候,把肥皂裝進了襪子裡,做成了一個流星錘打算光著屁股一路打出去。
不過他的計劃只截止到跑出澡堂,就被一幫全副武裝的獄警按在了地上,送進了禁閉室。
而他行為也只是傷到了幾名同樣在洗澡的犯人。
不過他這個操作,最終導致的就是,所有的犯人,以後身上都少了襪子,鞋上沒了鞋帶,袖子改成半袖,肥皂也變成了液體的。
這就是荒邪之獄的規矩,打架可以,在獄警看不見且默許的情況下打。
如果不守規則,那麼受害的將會是所有人的‘獄友兒’。
因此,後來再有類似的情況,基本上都不用獄警,那些獄友就已經私下裡把那些刺兒頭給解決了。
畢竟如果再有人鬧事,他們面臨的下場很可能是取消餐具,吃飯用手抓,再加上取消衣服,光著屁股在監獄裡亂逛,這是一般有底線的人受不了的!
我邊吃邊想著這些,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用筷子和叉子殺人,靠襪子和肥皂越獄。
哎,這就是人類的智慧啊……
我想了想這些,嚼著嘴裡不知名的東西,想象著這是山珍海味,一邊看著周圍。
這個食堂應該是我能見到最多犯人的地方了。
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神色平淡,沒什麼特別張揚的人。
我看了半天都沒有在他們之中看到閆峰,因此只能猜想他沒吃早飯或者是已經回去了。
總之,一個早上的吃飯時間過去後,就輪到了典獄長和獄警安排的工作時間。
這個工作的內容倒是很多,又洗衣服的,製作一些奇怪的零件的,或者還有種花澆水的。
各種都有,大部分看起來都像是一些退休之後的大爺大媽的工作。
不過無論是做什麼,最統一的一點,就是出不去。
這個出不去指的是看不到外面,所以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這個荒邪之獄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之前我問過牢頭,雖然他已經在這裡好幾年了,但是他也沒有見過外面。
也就是說,想要弄清這個地方所在位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絡,想要找到閆峰,唯一的辦法也只有四處打聽情報了。
幸好在現在這段工作時間並不是定死的,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想要去做或者是擅長的工作。
我在四周看了看,最後選擇了一項工作,那就是——種花澆水。
倒不是我喜歡和花草打交道,主要是因為選擇這個工作的人數是最多的。
而且這個工作看上去也不累,我能夠騰出很長的時間去打聽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而當我對那個負責統計的獄警報名,朝著花園區走著的時候,路上一些人紛紛朝我投來了有些異樣的目光。
“看,那個小子一看就是心來的,就知道湊熱鬧。”
“自己找不痛快,由著他去吧。”
“我真想去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死到是死不了,但是我保證他不會很舒服,沒準中午吃飯的時候就看不到他了。”
周圍那些人的一些低語聲傳到了我的耳中,這讓我有些疑惑。
為什麼我去幹個活兒整的好像是要去打仗一樣?
對於那些話,我也沒有多想,只是快步走到了花園區。
這裡同樣有很多獄警正在巡邏,有些人在注意到我後,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幫人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我心中疑惑,不過也沒有人主動理我。
我照著其他人的樣子,拎上一桶水,走到了一片區域,開始為那些花草澆水。
我一個人安靜的工作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突然有個人在我後面對我搭話。
“哎呦,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轉頭看去,發現對我搭話的正是同一個牢房的那個牢頭,沒想到他選擇的也是這個工作!
我衝他笑了笑,等他快步走到我身邊後,這才對他問道,“怎麼了,我看不少人都對我指指點點的,有問題?”
“這……”牢頭突然一陣語塞,立馬轉頭看了看周圍,隨後壓低聲音說道,“哥,我之前沒來得及和你說。”
“沒事兒,”我一聽這話,不由得笑了一聲,“你現在說也來得及。”
聽到這話,牢頭更是有些緊張了,他趕忙和我說道,“哥,這地方不是新人能來的,我勸你趕快去製作區,那裡的獄警多,一般……”
他的話沒說完,一旁已經有十來個人圍了過來。
一看到那些人,牢頭立馬錶情有些侷促,站到了我身邊,但是卻沒有再敢說話。
我注意到,這些人靠近後,花園區的獄警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過來插手,反而是主動離開了這裡。
這種情況,我在原初世界也看過很多了,同時回想起之前那些人的話,立馬就懂了。
合著這個修剪花草的工作,不僅僅是工作,更是這些囚犯之間組成的幫派?!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