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房間的內竟然田蜜和田猛兩人。
此刻,秦然終於明白了為何門外的守衛會與這間屋子保持如此遙遠的距離。
畢竟,田蜜可是吳礦的妻子啊!這件事在整個農家中可謂是人盡皆知。
自從吳礦遭遇不測後,田蜜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一任堂主。
然而此時此刻,正值夜深人靜之時,孤男寡女...傳出去農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我膩傌,愛....嫂子!”
秦然看著房間內的二人,幾乎快坦誠相對的樣子忍不住怒罵道。
秦然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畫師把兩個人給畫下來,到時候拿著這幅畫去找勝七。
最後秦然實在沒眼繼續看下去了。
現如今,俠魁田光還在,這田猛就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這讓秦然對田光的能力感到非常懷疑。
此刻天色已經微亮,秦然不得已只能先行返回驛站。
好在齊國那邊的訊息還沒有傳回來,農家對於自已並沒有過多的干涉。
這幾日除了韓衣錦前來看望過自已一次外再無他人打擾。
而秦然每天要做的就是閒逛。
是夜,
秦然再次潛入農家,有了前面幾次的經歷,如今秦然對於農家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秦然先去田蜜的房間外確認了一下田猛在這後,行事起來更加方便。
因為農家可以讓秦然注意的高手並不多,這個被俠魁看重的田猛算是半個。
田猛與田蜜在屋子內,一時半刻是出不來的。
秦然便立刻前往烈山堂。
經過一番搜尋之後。在烈山堂最偏遠的角落裡,秦然發現了自已此行要尋找的人。
房間內,昏暗的燭光下映襯著三道人影。
其中一人便是沒有戴面具的驚鯢。
此時的驚鯢裝扮如同一位普通的女子一樣。她的身邊一名大約四歲左右的男孩正在呼呼大睡。
而另一邊則是一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母親這一次你真的不走了嗎?”女孩高興的問道。
“言兒,孃親不走了。”
驚鯢摸著女兒的頭髮柔聲說道。
“太好了孃親,你在這裡就不會有人欺負我跟弟弟了!”
小田言高興的抱著驚鯢喊道。
只不過這話聽在驚鯢耳朵裡一陣刺痛。
她不在的日子裡想必姐弟二人過得非常不好。
門外的秦然見狀並未打擾他們母女三人的溫馨時刻。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等到田家兄妹都睡著了之後,秦然才有所動作。
隨著房間內的燭火突然左右不定的飄蕩起來。
身為天字一等的驚鯢臉色立刻冰寒起來。
“有殺氣!”
驚鯢立刻來到房間的邊緣抽出驚鯢劍橫立在身前。
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兩個孩子。
秦然見驚鯢發現了自已後,立刻轉身離開。
這裡是農家重地,不是談話的地方。只有將驚鯢先引出去,才能問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著秦然離開,驚鯢看了一眼熟睡的兩個孩子後也立刻追了出去。
在農家,兩個孩子名義上都是田猛這個堂主兒女,農家弟子不會傷害他們。
只是田猛對他們姐弟非常不好,動輒以打罵相對。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穿過山林來到一處距離農家六堂較遠的地方,秦然才停下腳步。
“你是什麼人?!”
驚鯢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沉聲喝道,同時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
“驚鯢!”
秦然壓著聲音冷聲開口道。
“羅網?!”
見面前之人一語道破自已的身份,驚鯢知道自已暴露了。
只是驚鯢看不清來人到底是誰。
正常情況下,她天字一等的實力,羅網派來的人至少也是天字一等,否則來多少都是送死。
可是現在,驚鯢竟然看不出來者是誰。
“趙...大人問你,為何要叛出羅網。”
“你難道不知道後果嗎?!”
秦然繼續問道。
“趙大人..?你不是羅網的人!”
“不對,你究竟是誰?!”
驚鯢一臉冰寒的問道。
羅網中人對於趙高的稱呼要麼是首領,要麼是府令大人,從來沒有趙大人這一說。
要說這其中有一個人例外。
那便只能是九幽了。
可是九幽此刻應該遠隔千里,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再者就是,驚鯢對九幽的感情是複雜的,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九幽。
而對面的秦然同樣有所顧忌。
因為無論什麼原因,驚鯢能將整個楚國都城的羅網全都出賣了,那麼對於會不會把自已出賣給農家,這一點秦然也沒有信心。
兩人相對無言,一時間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秦然率先打破沉默。
“罷了,你若想將我來到此地的訊息透露給農家,那我便認了。”
秦然的語氣不再冰冷。
如果驚鯢真的出賣自已,那麼自已也不需要再幫她了,直接遁走回到城父,等待大秦發兵楚國即可。
“九幽!!真的是你?!”
聽到熟悉的語氣,驚鯢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喜。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
“是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何要叛出羅網。”
“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恐怕現在不止一名天字一等的殺手正在趕來楚國的路上。”
秦然開口詢問事情的詳情。不過心中對於原因,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我...你....”。
驚鯢聞言低下額頭,吞吞吐吐起來。她對於秦然的信任還沒有到所有的事情都放心說出的地步。
“你若是不想說,那便算了。”
“你以為你和田猛能在羅網的手中保下那兩個弱不禁風的孩子?!”
秦然說罷,轉身便準備離開。
聽到孩子二字的驚鯢心中一陣驚慌。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的反常舉動,羅網必會調查。
農家未必就沒有羅網的細作,詳查之後,兩個孩子的存在必然會暴露。
而且田猛又怎麼會在乎兩個孩子的死活。
“等一下,九幽。”
“我...我將一切都告訴你。”
驚鯢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說道。
“事情的一切,還要從我執行刺殺魏國公子的任務開始說起....”。
驚鯢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無盡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