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吵了,但姊妹之間拌個嘴不很正常嗎?啥時候開始,警察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開始管了?”剛剛閉嘴沒有兩分鐘的鄭家慧再次開啟了嘴炮模式,“而且我倆爭吵跟我爹也沒關係呀?難道我因為跟鄭家芸吵了幾句嘴就殺了我爹?那我應該殺的也是鄭家芸呀?”
“阿慧!”段家齊的臉上隱隱有了怒氣。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鄭家慧嘟嘟囔囔道,“我一心為了這個家我容易嗎?到頭來還都成了我的錯了。”
何鏘接著問道:“沒有說您跟鄭家芸的爭吵跟案子有關係,只是我們需要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都進行詢問。”
“好,您問,您問。”段家齊斜愣了鄭家慧一眼,討好的說道。
“鄭女士為什麼會跟鄭家芸吵架?”
“還不是因為錢。”這次鄭家慧沒有再開口,而是段家齊開口解釋道,“家芸也年近四十了,還是不務正業,也不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就指望跟家裡要錢生活。這平時她每個月都拿走爸媽的補貼金、養老金倒也罷了,家慧她們姊妹多,多給老人補貼著點,再加上我們兩口子在老人身邊,老人也花不著什麼錢。”
“可昨天晚上家芸卻惦記上了爸媽存了大半輩子的棺材本,說自己要做生意,死活讓爸媽給她出資金。”
“這不,因為這事家慧就跟家芸吵起來了。再加上家芸平時除了要錢對兩個老人更是連問都不問,家慧就一時氣憤摔了東西,拉著我跟菁菁就回家去了。”
“家香她們幾個也是,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段家齊無奈道,“要不是家慧擔心爸因為她跟家芸的事情吃不下飯也沒人管,非拉著我回去看看的話,恐怕我們兩口子到現在也不知道出了事。”
段家齊拍了拍腿:“這都叫什麼事呀。”
何鏘皺著眉頭聽完了段家齊的話,接著問道:“除了跟鄭家芸之外,鄭女士跟其他姊妹幾個也有矛盾?”
“矛盾倒沒有。”
段家齊猶豫道:“家慧這性格你們也看到了,是口無遮攔,說話肆無忌憚。跟你們警察都敢脾氣這麼大,更何況是對著自己家裡人。”
“她是老大,從小父母忙基本都是她跟家香照看幾個姊妹長大。家香性子好,脾氣軟,對幾個妹妹寵溺的很。為了壓住下面那些皮猴們不惹禍,家慧只好做這個惡人,對下面幾個小的嚴加管教。”
“再加上那個年代家慧也不懂什麼教育方式,能做的就是連打帶罵讓妹妹們走正道,別走了彎路,這時間久了跟妹妹之間的嫌隙也就大了,自然也就沒那麼親近了。”
段家齊苦笑道:“不過平時除了家芸外,其她的姊妹們對家慧還是很尊重的,就是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說聲。”
“還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
鄭家慧剛要抱怨,看著段家齊看向自己的眼神,後邊的的話還是嚥了下去。
“段村長,有個問題可能有些冒犯,可我還是需要問一下。”何鏘手中的筆在桌子上點動了幾下,“據說您這個村長的位置是透過鄭家父親的幫忙才坐上的,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讓其她姊妹對你們有不滿的。”
“不滿的也就只有那個鄭家芸。”
鄭家慧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家香人志不在此,一直在外地打拼工作,想要給倆女兒掙個好前程;家青跟家月,一個老師,一個醫生,都是受人尊重的體面工作;家靜更是山裡的鳳凰往外飛,想要在外邊立足;也就只有鄭家芸這個遊手好閒的街溜子,才會強烈的不滿。”
“可她也不看看他原來的那個老公是當村長的料子嗎?”鄭家慧罵道,“賭博嫖娼,動不動還動手打家芸,也就鄭家芸那個沒腦子的將那個死男人當個寶。如果他真的在乎家芸的話,會因為沒當上村長就會拋棄家芸嗎?”
“什麼狗孃養的玩意。”
何鏘看著鄭佳慧怒火中燒的樣子,不免對她的印象有了些改變:‘這個女人看起來蠻橫無理,跟鄭家芸水火不容。可說起傷害自己的妹妹的人時,還是一臉氣憤,其中更夾雜著對妹妹的心疼。’
‘這個女人,或許跟表面上看起來不太一樣。’
“這個鄭家芸的前夫是怎麼回事?”
段家齊回答道:“家芸也是夠犟的呀。當時她找了這個男人的時候,全家就不同意,覺得這個男人遊手好閒,心術不正。可家芸就鐵了心要跟他,還不惜跟家裡鬧翻了兩年。”
“父母哪有不疼子女的呀,眼見著家芸這麼不顧一切,也就只能認下了這個女婿,還出錢幫他們在村裡蓋了房子。”
“可隨著日子越過越久,這個男人也就慢慢的暴露了本性,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更是一言不合就打家芸。”
“後來,知道了村子裡要競選村長的事情。他又逼著家芸回家來求爸媽,希望爸媽能在村子裡動用下威望幫他坐上村長。”段家齊嘆了口氣,“可他那個樣子怎麼能做村長呀,要是把村子交到他的手裡,繆子村不就徹底完了。”
“所以當時爸就跟我商量讓我來做這個村長,覺得一家人怎麼也能理解,才能斷了他的念頭。”
“哪知道因為這件事那個男人跟家芸離了婚,家芸自然就把一切怪到了我跟家慧頭上,見了我們就跟見了仇人似的。”
“其實我們這些年沒少給爸媽錢,讓他們貼補貼補家芸,可家芸她也實在是不爭氣呀。”
“那其她姊妹們呢?對鄭家老兩口怎麼樣呢?”
段家齊剛要開口,鄭家慧站起身來說道:“表面上一個個都是孝女,可孝不孝有誰又能知道呢?人心都隔著肚皮,誰想什麼恐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鄭家慧甩開了段家齊想要制止她的手:“我們家老段是不想家醜外揚,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得了。”
“平時逢年過節的都看不見人,今年一個個的都跑了回來。”鄭家慧臉上帶著慍色,“你們以為她們是為了爹媽嗎?說白了,不就是都聽說爹的身體不太行了,一個個烏眼雞似的盯著爹的那一件秘寶嗎?”
“她們哪一個不是為了這秘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