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阿坤分別後的第八天,王昇騎著馬、看著地圖、沿著古道,才找到了這個所謂的羅平寨。
遠遠的望去,這個羅平寨建在一處土坡之上,四周都是由黃土堆成的土牆,中間還有一座木頭搭成的三層小樓。
由於這裡常年飛沙走石,走近一看,才發現黃土堆成的土牆上到處都是風颳過的痕跡,就連屋頂也是殘破不堪。
早就想過條件艱苦,但沒想到這麼艱苦。
就連王昇肩頭的小白也不禁瞪大了雙眼。
隨後王昇騎著馬,靠近了這座塔寨。
突然,有一支羽箭穿破黃雲,直射而來,落在了馬蹄前。
接著那座三層的小木樓上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來者何人?”
王昇下馬拔出地上的羽箭一瞧,鐵質的箭頭上鏽跡斑駁。
哦吼!這竟是傳說中的破傷風之箭。
隨即舉起木牌。
也大聲的回道:“大夏瀚海府士卒王昇前來報道。”
接著從塔寨的側面鑽出一人,一路小跑到王昇跟前。
檢視了木牌,又確認了盔甲武器的制式後,才向身後的塔寨喊道:“自己人!”
塔寨正面的大門這才緩緩開啟。
小白站在馬背上,王昇則牽著馬,跟在那人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在一陣“吱啊”聲中,身後的木製大門又被重重的關上。
沒有所謂的歡迎儀式。
而與他一起進來的那人,也不曾再與他說過一句話,就直接進了屋內,將王昇留在了院中。
就在王昇不知該幹嘛的時候,木樓上傳來一聲輕喝。
“小子,你哪來的?”
只見一個魁梧的大鬍子,赤膊著上身,倚靠在欄杆上,就這麼看向他。
“從玉門關。”
王昇回答道。
“我問你是哪人?”
木樓上的大鬍子又問。
王昇也這麼看著他,還沒等回答,便又聽他自問自答道:“算了,不問了,等過了明日,你還活著,我再問。”
隨即便又轉過身,朝著遠方望去。
真是奇怪的人,說著奇怪的話。
王昇雖然好奇他那句話的意思,卻也沒有再追問。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這樣吧。
接著一人,一鴉,一馬,在這不大的塔寨裡轉了兩圈,很快便摸清楚了這個塔寨的結構分佈。
於是將馬牽到馬廄後,便來到先前那人進到的屋子門前。
“噔噔噔!”
王昇拍了幾下門後,就直接推門進去。
剛一進門,便有一把長刀出現在王昇面前,刀刃距離他的喉嚨也僅有兩寸。
只是現在這把長刀是進也不好進,退也不好退,就這樣懸在了半空。
而握刀之人也雙手持刀,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將刀從王昇的手中抽出。
原來,他的刀刃竟被王昇徒手接住,便再一點也不能動彈。
瞧見持刀男人吃力拔刀的模樣,屋內正磨刀,磨槍,磨箭頭的幾人,都吃驚的看向王昇。
剛剛他們還商量著一起給這個新來的,來個下馬威。
沒想到,竟被光速打臉。
王昇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後,這才鬆開了手。
“啪!”的一聲,那把長刀竟落在了地上。
原來經過長時間的用力後,持刀男子已經沒了力氣再拿住這把幾十斤重的長刀。
“各位兄弟,小弟王昇,日後還望多多指教。”
說著,王昇又朝著眾人抱拳施了一禮。
然後又問道:“不知我今晚住在哪裡?”
這時,屋裡的眾人才陸續回過神來,然後站起一個面帶刀疤的男人朝著王昇走去。
“你跟我來。”
接著將王昇領到了一間有些破敗的土屋前。
“你就住這屋。”
說完,那刀疤臉的男人便又轉身離開。
王昇隨後便準備進屋收拾收拾,只是這剛一推門,這門彷彿與門框並不相連一樣,竟然直接直直的倒了下去,屋內頓時揚起一陣灰塵。
而屋內除了一張桌子和兩個破凳子,還有一個大土炕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這環境,狗來了都得搖頭,王昇肩上的小白頭也搖的飛起。
但是沒法子,這才是第一天啊,以後靠著自己勤勞的雙手,總歸是能過上好日子的。
然後便開始化身工匠,一陣敲敲打打起來。
而先前那屋裡的眾人正嘲笑著那個持長刀的男子,而那男子也一聲不吭的坐在角落裡懷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時刀疤臉的男子推門進來,眾人便立即圍了上來。
“怎麼樣?疤臉,那小子什麼底細,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面對眾人的詢問,刀疤臉的男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什麼話都沒和我說,我給他安排在了最後面的那間屋子了,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我現在去換戴頭兒的崗了。”
說完,便背上弓,摘下掛在牆上的箭鏃,徑直朝著門外木樓的方向走去。
眾人見狀也都恢復之前的狀態。繼續打磨起了兵刃。
因為明天,又到了外出巡獵的日子。
就在王昇修好了房門,加固好了凳子,將屋內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來人正是剛被換哨的戴頭兒,這座塔寨的最高長官——陪戎校尉戴深。
戴深還是王昇第一次看到的那副模樣,赤裸的上半身露出黝黑的面板、健碩的肌肉。
但只有走近後才看到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疤。
只見他走進屋裡環顧一圈後對著王昇說道:“小子,明日卯時,穿好盔甲,拿好兵器,院裡集合。”
然後便走了出去。
在戴深走後,小白疑惑的說道:“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王昇也撇了撇嘴。
“誰知道呢,我感覺他們都話裡有話,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說罷,便合目盤坐在床上。
如今丹田被封,但王昇還是習慣性的打坐,執行一遍心法。雖不能吸收煉化天地靈氣,卻也能起到靜氣凝神,脈絡通暢的作用。
翌日一早,王昇與眾人都全副武裝,準時的出現在了院中,等著前方的戴深下達命令。
王昇數了數,算上木樓上的那個,這裡一共只有十一人。
這時,戴深取出一把竹籤走到眾人跟前。
然後正聲說道:“還是按羅平寨的老規矩辦,除了正在站崗放哨的,再抽出一人看家,其他人和我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