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後,包廂中只剩下姜凝和阮柚四人。
阮柚說道,“阿舟,這個人身份不簡單,可能知道些什麼。”
傅藺舟看著男人胸前裸露面板上的半月花紋圖騰,眸底的暗色洶湧而出,又是他們……
這段時間國內新春的喜樂氣氛瀰漫,然而國際勢力卻在暗流湧動。
他昨天得到訊息,三天前盧科·切爾諾重病身亡,新任教父是他的小兒子,他將父親和哥哥的死都歸咎於傅藺舟,發誓要替他們報仇。
雖然事實也沒錯,如果不是他吩咐暗一將盧科·切爾諾重傷至奄奄一息,再用血閻送他一程,他也不會那麼快見閻王。
但是傅藺舟尤嫌不足,傷害他的人他倒是不急,可以慢慢報復。
可是從車禍再到下毒,所有的行為都觸犯了他的逆鱗,他們加渚在寶寶身上的痛苦,他要一筆不少的還回去。
父親、哥哥、兒子、妻子……不知道他們看著親人痛苦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會不會絕望地想要下跪求饒。
快了,切爾諾家族本就不應該存在……
“阿舟,別想那麼多啦,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我都沒事的。”
阮柚看到傅藺舟胡思亂想的模樣,心中抽痛,沒想到她當初意外受傷,會讓他耿耿於懷至今日。
傅藺舟眉眼冷光傾瀉,拿起手機不著痕跡地點了幾下,“寶寶,安排好了,我們先回去吧,這裡血腥氣重,對你的身體不好。”
他看向姜凝,“姜小姐,這個人我就先帶回去了,如有重要訊息,會據實相告。”
姜凝淡淡開口,“傅總請便。”
她對於傅藺舟知道她身份也不意外,畢竟傅家可不只有白道上的生意,私下勢力縱橫交錯,就算是他們組織,也要忌憚三分。
審這麼個嘍囉,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那凝凝,我們就先走啦~”
“嗯,去吧。”
包廂內又恢復安靜,只剩下姜凝和柯暮兩人。
“凝姐,你還在生氣嗎,我昨晚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緊張你了,才不小心……”
少年白淨的小臉緊繃著,眼尾發紅,缺水的唇瓣被抿得發白。
姜凝不說話,只是伸出手指在茶杯中輕點,隨後在他的唇瓣上惡意摩擦著。
看著少年的唇瓣因為她的動作變得殷紅,姜凝心情大好。
她斜支著腦袋,不緊不慢地開口,“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你讓我滿意,我就原諒你。”
柯暮抬起溼漉漉的雙眼,烏黑的眼珠發亮,語氣堅定,“凝姐,你吩咐,我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不管是讓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只要她一句話,他可以甘願赴死,只要她別不理他。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柯暮回想起只能看到她背影離去,卻什麼都抓不住的那一刻……
滔天的無助和陰暗情緒充斥著他的腦海,幾乎快把他逼瘋。
姜凝大馬金刀地坐著,極其不淑女,手臂一使力就將少年拽到她的懷裡抱好。
她伸出手指輕輕挑起少年的下頜,隨後順著胸膛一寸寸往下,到達她想要的目的地 ,手下輕輕使力,語帶蠱惑,“明白了嗎?”
少年嗚咽一聲,纖細的背弓起,臉頰逐漸泛起紅雲,“凝姐,別……”
“嗯?你不是說什麼都願意做的嗎,這個難道不行?”姜凝手下如同在把玩核桃,肆意揉捏。
她本來對這件事興趣缺缺,但是剛才聽到尹芸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她突然起了好奇心。
姜凝從來都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想到某件事,就一定要辦到。
好似有一股強烈的電流直衝腦門,柯暮渾身酥麻,止不住地喘息,“凝姐……等結婚後再……好不好?”
姜凝雙眼微微眯起,語氣微冷,“你確定?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雖然她是個“就算瓜不甜,也要強扭下來蘸糖吃”的主兒,但是看著少年有些抗拒的模樣,她突然失去了興致。
既然他這麼堅持,她又何必勉強。
“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姜凝的眉眼倏爾變得冷淡,作勢要起身。
少年卻突然摟住她的脖頸,埋頭嗚咽道,“不要——我錯了,凝姐別走……”
察覺到心上人的意思,柯暮又何嘗不歡喜,他恨不得天天都與她糾纏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但是——
自從他開始接受治療後,每天都會揹著她吃藥。
剛開始同居,和她睡在一起的時候很難熬,常常看著她的背影就難以安眠。
但是時間慢慢過去,他發現自己對於身體的掌控力大不如前,就算內心依舊激動火熱,但是身體卻安靜地沒有任何反應,就連早上都……
程醫生說,他之前拖著不治療,導致病情加重,不得不使用比常人重幾倍的藥量,性/欲減退就是最直接的影響。
他現在已經在調藥了,但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他才會和凝姐說,等到新婚夜再……
沒想到今天她會提出來,柯暮欣喜中夾雜著慌亂無措,他不想暴露自己不行的事實,但是凝姐顯然生氣了。
她只給他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他是不是再也沒有擁有她的機會……
“凝姐,我想和你,非常想!但是我,我……”少年緊抿嘴唇,眉頭緊蹙,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姜凝依舊冷著臉,“什麼原因,說吧。”
柯暮好半晌才開口,聲音悶悶的,“凝姐,其實我……不行。”
這下姜凝倒有些錯愕,“你說什麼,不行?”
“……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少年有些屈辱地點點頭,親口承認這件事對每個男人來說都是殘酷至極的事情,尤其是對著自己的愛人。
姜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倒是觸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她本來以為他不願意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不對啊,她記得剛和他同居的時候,某天早晨不小心碰到,不是挺精神的嘛……
這才多久啊,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