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離笙倚靠門上望著不遠處的小路,似是在思考什麼。
楚薇見狀看了眼離笙的神色隨著將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安慰到:“你別擔心,王爺會來救我們的”
離笙看了眼楚薇沒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實則她也不知自己的情緒為何低落。
蘭芝南霜與其他病人都已經睡去,離笙二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內心各有心事,楚薇想家人又擔心秦舒是否已安全歸營。
落日漸消,周圍除了風聲便是蟲鳴聲,顯得有些幽靜悲涼。
不時,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了陣陣馬蹄聲,聽著聲音人數還不少,離笙與楚薇一驚,紛紛對視了一眼後又輕輕關上了身後門,轉而又手牽手去村口檢視。
二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謝雲槿,見其正騎馬而來,身後還跟了一眾馭馬計程車兵,為首的謝雲槿一身黑色錦裝,英姿颯爽,風姿卓然。
離笙忽而心裡一顫。
“籲”謝雲槿拉了拉馬繩,又快速翻身下馬,看了村口一地的屍體不由得面帶焦灼的向離笙二人走去,步履甚快。
他很急,不知何故,但不僅僅是因為楚家小姐也在其中。
“你們沒事吧?可有哪裡受傷?”謝雲槿問道。
“王爺放心我們無事,只是王妃的丫鬟受了傷,現已在村中養下”楚薇笑了笑。
離笙不語只是盯著謝雲槿,也許是有些愣了神她未察覺謝雲槿的目光已經從楚薇身上移到了她身上。
“你沒事吧?”
謝雲槿直勾勾的盯著離笙,眼裡竟多了分擔心,在一旁的楚薇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沒事”離笙淡淡答道。
“王爺這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之間說不清楚,您趕快派人去找人來幫忙,這個村子前段時間受了天災,導致村民感了風寒如果再拖下去怕是會更嚴重!”
楚薇一旁說到,面色微變,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楚小姐說得對,王爺趕緊派人去城裡尋藥……還有叫人回府裡從我的庫房裡拿著嫁妝便賣然後買些被子與新衣裳將村民們的被褥全換了,這樣環境便就乾淨些不至於感染加重……”
“王妃姐姐怎麼能用你的嫁妝呢?王府又不是缺那點銀子”楚薇心直口快的說出了口,但後又覺得不對勁便偷偷觀察謝雲槿的表情。
而謝雲槿似乎並沒有把楚薇的話放在心上,而是一直盯著離笙。
只見離笙一笑便到:“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只是想盡自己的一點力”
其實她不愛惜那些嫁妝,原因又何止是因為她想發善心那麼簡單,她不過只是不想看見那些東西,這場和親對她來說是獨孤的、是利益性的、如果不是和親大夏,恐怕遼太后別說給她嫁妝連給她找個夫婿都是不耐煩的。
如果有機會便都將轉換成銀子這般到時候也方便……
……
隨後謝雲槿便如她二人所說的吩咐人去通知了,而後又打算跟著離笙她們一塊進屋。
“王爺,您讓士兵們離遠一些,免得傳染給他們,今晚就辛苦一下讓他們在周邊生火歇息”
離笙說道。
謝雲槿嗯了一聲便打算進村。
“王爺!”離笙在後叫了聲。
謝雲槿轉過頭正對上一雙乾淨溫柔的雙眸,也許有那麼一刻他們真的被對方的美所吸引著。
“有何事?”
“王爺還是別進去了,如若您被傳染了那就嚴重了,您是大夏的平疆王,如果您有個什麼閃失……而且您萬不能把病帶回軍營那成千上萬計程車兵…………”
離笙說著,眼底盡是勸解之意。
聽罷,楚薇自愧不如,她都未想得那麼仔細。
只見謝雲槿嘴角上揚,眼神一轉並道:“王妃說完了?”
離笙:“嗯……?”
“本王身體好!”謝雲槿嘴裡定定的吐出幾個字,隨著又兩步回到離笙面前將她拉起就往村裡走去。
離笙只覺得那手掌雖因常年握兵器而有些繭,但卻寬厚又溫暖…………
屋內。
謝雲槿四下打量了一下。
發現除了離笙他們的人以外還有一個婦人,兩名瘦黑的年輕男子,還有個則是被綁在柱子上的人,只見從謝雲槿進屋開始他們就一直緊緊盯著他,眼裡帶著害怕與不知所措,因為他們剛剛看到了謝雲槿帶來的軍隊,他們不知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突然只見那婦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謝雲槿面前直直哭訴著:“大人……大人啊……雖不知您在哪兒當差,但草民覺得您肯定是個好人,求求您救救草民們啊……草民這小村因為這幾人連天下雨受了災,本來打算去珉縣求醫求藥,但奈何那些人想致我們於不顧還要加害於我們”
那婦人抽抽泣泣,倒是沒有半分假意,真一副受苦受難的模樣。
楚薇不忍便將她扶了起來。
“您放心,大人定會幫你們的”離笙說著又看向謝雲槿。
“門口那些便是要取你們命的人?”謝雲槿對著那婦人問到。
“是的,是的,他們想把我們殺了,多虧了這些姑娘趕到才救下了我們”
那婦人繼而又說到,眼睛轉向離笙滿是感激。
幾個大漢被她一個女子斬殺,那實屬說不過去,離笙抬眸正等著謝雲槿的責問,但沒想到謝雲槿還是一副淡淡的面色,這反而讓她有些不安起來。
“那人便是為首的歹人?”
謝雲槿歪頭越過那兩個少年看向了柱子上的胖男子,只見此時的男子已經暈死過去。
“來人將他拖出去”
謝雲槿說完便見兩個士兵進屋將那男子退了出去,而他讓他人莫要出來後也跟了出去。
外面。
一個士兵向村民討來了一盆水將那男子淋醒了,那男子醒來後對上的便是一雙如潭水般深不可測的冰眸,他心下一冷,已知自己在劫難逃。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只見他連連對著謝雲槿磕頭做著最後的掙扎。
“你是屬哪個縣下的?”
只見謝雲槿冷冷開口。
“草民……草民是黎鎮的,屬珉縣管制……”
“來人!命幾個人回京讓司檢部的人徹查珉縣及底下隸屬鄉鎮!”
謝雲槿說著又從士兵手中抽出了長劍直抵著那男子的喉嚨,稍有不慎就會令其破喉而亡。
“大……大人……饒命啊!小的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那胖男子抖抖索索,身下都尿了一大片。
“呵,一時糊塗就害了幾條人命?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謝雲槿冷哼。
“大……唔……”
只見那人又要求饒,怎知謝雲槿突然刀鋒一轉便割破了他的喉嚨,力度之大劍之鋒利瞬間那人的脖子開了個大口子血管清晰可見,頭就差與身子斷開了,鮮血噴湧而出有不少染上謝雲槿的衣角。
身後計程車兵一臉鎮定,甚至還嘲笑那男子的愚蠢。
爬牆偷看的婦人嚇得跌到院裡,門縫裡偷看的離笙二人也是被嚇得後退了兩步,雖說壞人被懲治應該大快人心,可那場景實屬駭人。
“將其餘的屍體收了丟去山上喂狼”
“是!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