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一片密竹小屋中。
謝雲槿正站在小屋外的屋簷下看著那黑洞洞的竹林發呆。
而他所處的小屋遠遠看下去那屋中微爍的燭光在這偌大的竹林裡顯得甚是渺小。
…………
“王爺,這雨下得大,您身上還有傷,還是先進屋吧!”
身後的侍從提示到。
謝雲槿未答話,仍是那般看著,因負傷的原因此刻他那張俊美的臉上血色無一。
…………
是啊,下雨了,還如此之大。
雨水打落在竹葉上使得其唰唰作響,聽著竟有些瘮人。
他至始至終覺得女人是麻煩的,以至於不像那些王公貴族打算著要納幾房妾侍,甚至討厭女子多的地方,故此也曾被人懷疑過他是否是有斷袖之癖?
且他謝雲槿在世,唯一牽掛的便是宮中母妃,而如今卻已然在心裡悄悄多了個位置,他也覺得荒繆,這根本就不像他,本就成婚未多久,那日自己還在新房內信誓旦旦的威脅她,而如今為何腦海中又全是她的笑……
只見謝雲槿閉眸,深嘆了口氣以壓下心中的不適。
隨後聽見他沉著聲音問了問身後的侍從:“府中可有何異樣?”
聞言,那暗侍抱拳答到:“回王爺,府中一切無恙,秦將軍已在王府周圍加了守衛,”
謝雲槿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相信那些刺客還不至於能力大到對他的王府下手,除非他們想在虞州城消失,或是想讓刺殺自己的計劃落空。
“只是,王爺……”
那侍從忽而抱拳的手緊了緊,低著頭眼中露出一絲為難,一副欲說又不能說的模樣。
他轉過身眼神冷冽的看著那眼前人,一直以來他謝雲槿從不喜歡手下支支吾吾!唯唯諾諾!
“在本王面前有何事就稟!”
這麼冷不零丁的話語一出,那侍從便是嚇出一身冷汗,他們王爺的脾氣軍中數萬將士沒目睹過也都是耳聞過的,要是發起火了那還得了,於是便也就沒敢瞞下去。
“回王爺,府中說王妃自回去後就病下了,說是從午時就昏睡了,”
侍從如實說了,他本打算先不告訴王爺,怕他身上有傷又內心擔憂對傷勢不妙,可奈何自己嘴欠說了出來,自知王爺這脾氣如若不如實稟告那自己這天靈蓋怕是保不住的。
謝雲槿面色一沉,冷聲道:“你覺得本王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
“屬下愚昧!”侍從抱拳領罪。
而後謝雲槿對著侍從擺了擺手道:“行了,早些歇息吧!這兩日府中與城中都要巡查好,再把本王的情況跟宮中與獨孤將軍通通氣,”
“是,屬下遵命,那王爺打算何時回城?”
“再等幾日,先觀察那些刺客可還有哪些動作!”謝雲槿緩緩道。
只見他說完又動作扯了扯右肩,刀口過長,胸口上綁著的紗布有些厚重了,夜越深天氣越涼,這也使得他傷口抽痛,白天他與那男子的這場廝殺,如若不是他平時特殊培養的暗侍及時趕到,恐怕與那人勝負難分,他昨兒恐也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
再是吩咐了幾句後,謝雲槿走到床邊,躺下。
小屋不大,卻也能擺得下一張小桌几個椅子和兩張小床,謝雲槿與那侍從便就一人一張。
躺在床上的他亦是無眠的,許是因為傷口刺痛,許是因為…………
還有的便是在思考,與那紅衣男子搏鬥中便可看得出來此人身手不凡,二人不分上下足足打鬥了半柱香的時間,他傷了他一劍,他也傷了他一劍,也算打了個平手,但如若不是當時獨孤陌的軍隊已臨近他二人,那誰勝誰負便也就說不準了。
翌日。
文軒殿內。
琰帝與赫臨正相坐而談。
“平疆王那邊可有訊息了?”
琰帝溫和開口問道,但眉宇間的擔憂卻盡顯無疑。
“還未找到王爺,不過陛下也無需過多擔憂,王爺的武功臣等歷來都是有目共睹的,相信王爺會平安歸來,”
赫臨答到。
他赫臨對謝雲槿是有信心的,如若有十成的勝算,那他也賭並也知道謝雲槿能佔著八成,在邊疆抵禦數年外敵,乃功無虛名。
“只是此番刺殺氣勢洶洶,定是暗中調查了平疆王的足跡許久,臣猜測他們暫時也不敢對朝中各位大人的府邸下手,亦或是他們只是衝著平疆王而去的,不過現下更應該擔憂的是城中百姓的安危,歹人來勢洶洶保不齊下一秒會轉移目標!惹出異事,”
赫臨再次對琰帝說道。
琰帝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赫臨而立,雙手而後。
“你說的對,命獨孤將軍加派人手排查,只是!萬不能太過招搖免得引起百姓恐慌,平疆王遇刺一事能壓下便儘量壓下以免引起城中百姓猜疑!”
“臣遵命!”
赫臨起身抱拳。
“你先下去吧!還有你自己的傷也多注意些,”
“多謝陛下關心,臣告退”
赫臨彎腰抱拳後退幾步便就轉身下去了。
只見赫臨與侍從出了文軒殿,而後對身邊的人道:“走,去槿王府一趟!”
那侍從有些不解:“侯爺,這時辰差不多了,老夫人該是在等您回去用膳,”
“無礙,不會耽擱太久,”
赫臨將手中的摺扇一合,不等侍從回答,便邁步向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