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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探望

離笙吃了幾口點心,便開始向毓妃說起她想去看望謝雲槿母妃的事情,她今日來可不全是為了跟獨孤毓商討詩宴。

今日時機正好如若錯過了日後再實行效果恐怕就沒那麼好了!

“毓妃娘娘,臣妾有一請”

離笙說罷,只見獨孤毓抬了抬眉並反問到:“槿王妃有何事不妨直說罷”

“臣妾想去看望母妃,不知可否?那日王爺未能去探望,心裡定是難受極了,母后說過幾日再探望,如今王爺又趕上一年一度的招兵儀式,這忙來忙去更是沒時間,故此臣妾想去探望探望,回到府裡告知王爺,王爺也心安”

說罷離笙察言觀色,她這幾句話說出口,毓妃面色是怒、還是是平常色還未知,如果怪罪責罵那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聽到離笙如此說,獨孤毓並未有太大情緒,倒是身後的鄭姑姑面色有些難看了,她自然不希望自家的主子跟冷宮的那些人沾上關係。

“王妃,本宮也不是不想讓你們去探望,自然也明白王爺為國為民的勞苦,只不過這事本宮也實在做不了主,而且母后去了郊外的普善寺吃齋唸佛去了,不如你與我一同先去尋求陛下的意見如何?”

“娘娘說得是,那還勞煩娘娘領臣妾前去”

………………

文軒殿內。

琰帝正埋頭批改奏章,面色嚴峻認真,一縷霞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明澈俊逸,但定睛一看瞬而又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貴族驕傲氣息。

“啟稟陛下,殿外毓妃娘娘與槿王妃求見”

劉公公俯首到。

琰帝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哦?可又說有何事?……罷了,直接宣進來吧”

“諾”劉公公彎腰行禮後退兩步出了文軒殿。

………………

“參見陛下”

離笙與毓妃一同行禮到。

“免禮,不知毓兒跟槿王妃有何事?”琰帝抬眼看了二人一眼笑了笑,繼而又繼續忙手裡的事。

他這一笑如沐春風,離笙心裡一驚,而獨孤毓則是不免小臉微燙。

“稟陛下,臣妾今日來是想跟陛下請示,臣妾想去看望看望母妃,王爺開始忙於招兵之事,雖思母心切,但必定抽不開身,還望陛下理解”

說著離笙便已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獨孤毓被這一幕弄的面色有些驚訝,轉眼看向琰帝,似是在尋求琰帝的意見。

“槿王妃不必這般,朕也體桖三哥的苦心”

謝恩那日蘇太后便已應允謝雲槿過些時日可看望,如今已經過去些日子,今兒槿王妃又如此,如若不給探望那便顯得他謝雲琰不體桖謝雲槿!

琰帝嘴角勾了勾:“好,朕允了,母后那邊等母后回宮了朕去說明,槿王妃且去瞧吧”

“謝陛下”離笙磕了個頭一臉歡喜,不過臉上的歡喜和心裡的可有不同。

“槿王妃快些起來吧”獨孤毓兒忙將離笙扶了起來。

御花園內獨孤毓和離笙緩步並排走著。

“槿王妃,不如本宮替你去備著點心你一同帶著去吧,想來你進宮來得匆忙,也沒備什麼東西”

獨孤毓轉過身對離笙說到。

“謝謝娘娘的好意,就不勞煩娘娘費心了,再者娘娘不適合接近有些事”

獨孤毓一愣,她從不知離笙會把話說得如此透徹。

“那好,我先讓人通知那邊一聲,免得槿王妃去了她們不知情衝撞了王妃”獨孤毓說到。

今日之事離笙只把她侷限在她和謝雲槿周圍,還並不打算讓其他人參於沾染,免得有多出不必要的眼睛盯著自己。

離笙:“多謝娘娘,那臣妾先告辭了”

獨孤毓:“來人,替王妃領路去冷宮”

“諾,娘娘”身後一個小宮女答到。

此時的冷宮中。

“娘娘!娘娘!聽說槿王妃要來看您!!!”

謝雲槿生母賀淑雲唯一的服侍宮女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槿王妃?”只見賀淑雲緩緩抬起枕在手臂上的頭一臉茫然的問著她的侍女。

那時的賀淑雲曾也風華一時,備受嬌寵,只是如今被這冷宮摧殘得美貌不在,甚是淒涼,也許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便是謝雲槿,而那些人之所以為什麼不殺她也有可能是因為謝雲槿!!

呆坐在椅子上的賀淑雲目光仍是呆滯,只是莫名多了幾分悲傷,只見她一身素灰色長裙,秀髮一半挽著,一半散於身後,但因為剛剛宮女的搖擺先前柔順的秀髮現在顯得有些凌亂了。

宮女見她還是如此,便伸出手去將賀淑雲鬢邊的碎髮理起,又輕聲在她眼前說到:“娘娘,槿王妃來看您了,你的兒媳婦來看你了”

小宮女說完眼裡閃過一絲憐憫之色。

“槿……槿王妃……瑾兒……”賀淑雲一字一句吐出幾句話,眼裡則是佈滿了淚水,隨之又幡然醒悟般顫抖著對小宮女說到:“快……快……幫我梳理梳理”

小宮女:“是,娘娘”

一會兒便聽見院外看守的侍衛喊到:“槿王妃到!”

賀淑雲一愣,她有些失措,換做以前有客來她定是華麗端坐在正堂迎客,而如今…………

門外離笙對南霜擺了擺手道:“南霜你就在候著吧!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可是公主……你……慢著些”

南霜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離笙自是知道南霜的意思於是微微對她點頭表示她明白便踏進院裡。

院裡毫無生氣,恰逢春時但死氣沉沉,莫說花草就連院裡唯一一顆桃樹都已奄奄一息,比起這冷宮離笙又不緊感慨,她在西遼的院子雖偏遠破舊,但至少被南霜種上了一兩顆花草,最起碼有點生息。

這冷宮實屬死氣沉沉又荒涼…………

“噠噠噠”

屋裡傳來一路小跑的聲音,離笙便見從屋裡跑出來一個小宮女,只見她一見到離笙便立即跪下行禮:“參見王妃娘娘!”

離笙:“起來吧!……母妃呢……”

小宮女:“稟告王妃,娘娘在屋裡,娘娘情緒有些激動恕不能出來迎接”說著小宮女又準備磕頭。

離笙擺了擺手,示意她明白,便自個踏進屋內,許是因為陽光照射得不通徹的原因,屋裡帶了股淡淡的黴味,傢俱更是簡陋破舊。

“母妃”離笙輕喚了一聲坐在鏡子前流淚的女子,便輕輕跪了下去。

賀淑雲從鏡中見身後的人兒這般,面上一驚立馬轉身扶起:“王妃捨不得,快些起來!”

“母妃,孩兒不孝,這久才來看您”離笙雙眼發紅,似心裡真的那般難過一般。

“不怪你們!不怪你們!都是我糊塗都是我糊塗!”賀淑雲連連搖頭,淚水沾溼了手帕,情緒顯得有些失控。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後悔過,如果她當初不做那些事不爭寵,現在是否能看著自己的槿兒成家立室,然後兒孫繞膝,可生在皇室如若安安分分便就能幸福?

“本宮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槿兒,如果不是為了掙那塊生存之地……”

“母妃,事已至此,您也不用想太多了,要保重身體才是”離笙摸著賀淑雲的手安慰到。

“槿兒可好?”

賀淑雲問起謝雲槿,此時的她也許是因為母愛眼裡竟多了分光亮。

“母妃放心,王爺很好,王爺也很記掛母妃,只是奈何公事繁忙抽不開時間”

“我理解,但槿兒也並非真的忙到來看不了我幾次,是她!是她不讓我們母子相見”

說到這,賀淑雲情緒又有幾分激動了。

離笙聽罷,便心裡猜測也許賀淑雲所說的“她”指得就是蘇太后了吧!

“母妃不必難過,等王爺忙完了便就來看您了”離笙安慰到。

“我只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沒事也別往我這跑了,免得給你們帶來麻煩”賀淑雲說著。

離笙未答話,只是還是如之前一般雙眼微紅帶淚珠的看著賀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