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許多的人其實是知道王立討不到老婆這事兒的真正原因,那是因為王立被人惦記著。
村裡每年有一筆錢,全村年滿60的老人每年有一次體檢,有五百塊錢的營養費,還有許多家的小孩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這件事除了王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也沒人敢告訴他的。
這一隻黑手好幾年前就已經籠罩在村裡了。
不過村裡的人也分不清劉桃是恨王立還是護食,所以才會有人真心地給王立介紹物件,希望他成家立室。
不知為何,劉桃的資訊還是讓許薇逛街有些心不在焉。
五十斤牛肉,三十斤魚,兩千多塊錢沒了,超市一轉,又是三四百,菜市場一轉,又去二百。
路過商業街時,許薇鬼使神差地踩下了剎車,因為街道旁有個男裝店。
買衣服,兩千五!老闆那個樂得合不攏嘴。
回到家十點左右,許薇開始做午飯。
白水煮魚是小灰最喜歡的,王立喜歡酸菜魚,她做了一條四五斤的草魚,鹽水煮牛肉是王立最常用的做法,她切了五六斤,還在鹽水裡加了八角和肉桂,冰箱裡的黃鱔肉因為吃膩了還剩有兩段,不想弄,蒸蛋羹用來下飯,燉個冬瓜牛肉潤喉。
不知不覺間,許薇已經做了一桌足夠七八個正常人吃的飯菜。
聞到飯香,小灰也回來了,不過它的嘴上還有油漬。
許薇擰著小灰的耳朵,氣憤地道:“又去亂吃東西了!我是哪裡虧待你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村裡有人知道變異獸肉的作用後對它使手段就壞了。雖然它是進化獸,但它本質還是一隻貓。
王立是下午兩點多才回來的,許薇也沒去喊他,只是默默將飯菜熱了兩遍。
“其實你可以悶在鍋裡,把水燒熱飯菜就不會涼,這菜反覆熱就變味了。”
“愛吃不吃!話說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教我修煉?”
“最近豆子要收,玉米梗也要收回來做成飼料,冬土豆要種,花生也該收了。對了,你沒事的話把屋前後那七八顆核桃給收了,就當練習念力了。核桃很不錯的,我用變異獸的骨粉澆灌過。”
許薇淡淡地看著王立吧嗒吧嗒地一通安排和嘮叨,形象跟個真正的農家漢沒有兩樣。
但許薇並不覺得王立是單純地過田園生活。
因為,誰特麼田園生活每月開支上萬的!
其實許薇不知道,她沒住進來前,王立每月開支也就七八百塊錢,他的食慾是能自控的。
突然,許薇一副八卦表情看著王立,然後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劉桃麼?”
聞言,王立臉色一垮,冷了她一眼後埋頭繼續幹飯。
“你說我繼續住你家那女人會不會跑來收拾我?她可是把全村大部分人都給買通了的,不然為啥那麼多人在你相親時使絆子呢!”
“十幾年前的同學,長得漂亮一點而已。”王立敷衍道,對於許薇說的這些,他早知道了。其實許薇剛被人發現留在了他家後就有人給那女人給打過報告了。
他也是監控小灰在村子裡轉悠些啥時偶然發現的。
王立心裡對於劉桃並沒有什麼想法,就算最艱難的時候也沒選擇主動聯絡她。因為在他心裡,對她的印象是不潔,不安分,心機深沉,刻薄,佔有慾強。然而王立並沒有意識到他其實並沒有實質證據,僅僅是因為她去沿海後的第一次回家過年時帶回來了一箇中年大叔,並且聽說那次她跟她大伯翻了臉。
唯一讓他感激的事,是在他父親最後的時光裡,她來冒充了一下王立女朋友。不過那次她從他爸那裡騙走了他母親的唯一遺物,一個外婆傳給他母親的玉鐲子。
其實王立去年過年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她原來那麼有錢。
對了,得想辦法把鐲子要回來。
吃完飯,王立揉了揉肚子,愜意地道:“手藝不錯,如果沒熱那兩次的話肯定更好吃。下午我得去搭棚子,我要用念力,來幫我打一下掩護。”
“好處!”
“嗯,教你什麼叫做知識就是力量。”
許薇雖然覺得王立在忽悠她,不過她還是答應了,穿著碎花連衣裙,揹著一個黑漆漆的竹揹簍,亦步亦趨地跟在王立屁股後面。
路過一家村民門口,一個老太婆坐在竹林乘涼,見到兩人後氣憤地指著王立罵道:“立娃子,你娃兒還是不是人額。那麼大的太陽,嬌滴滴的婆娘你拉出來曬,今天38度喂!”
王立轉頭,正好與許薇視線對上,後者微笑著一攤手。
原來自己竟然忘了在38度的天氣裡,去太陽底下勞作是多麼的痛苦。
對此王立心中感慨,難道做回人就那麼困難麼?
“沒關係的,我順便減肥。”許薇笑呵呵地道。
沒理會那老太婆,王立悶著頭繼續走,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地裡。
“這些東西都是你一個人卸的?”許薇指著地裡佔了半塊土的面積的鋼管,篷布,塑膠卷膜問道。
“是啊,我故意慢慢搬的,用了我一個半小時呢!”王立沒好氣地道。
“如果用機械卸貨的話,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吧,我很想知道那司機師傅當時的表情。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普通人是什麼樣子的了?”
王立聽到許薇的話,臉色變得很不自然,半晌才嘆息道:“我變強了,但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比如情感!比如常識認知!”許薇故作高深地捏著下巴,突然伸出食指激動道。
“沒錯,其實我也是自身難保,並不想把你教成和我一樣。不過你放心,讓你幫我做了這麼久的飯,洗了那麼久的衣服,我會給你滿意的報酬。”
“能告訴我麼?你到底怎麼了?跟你接觸這些天,我總感覺你很奇怪,你很刻意地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但是,有時候你的行為卻跟普通人完全不同,而你自己壓根就沒發現,就好像忘了普通人是怎麼生活的一樣。”
“我是自己作的,出山前冒失地做了一個危險的試驗,留下了後遺症。出山後因為一些事,後遺症變嚴重了,丟了一些記憶和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