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這裡面沒有陽薯?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林瀟搖搖頭,這些等日子久了自然就懂了。
吃完飯,林瀟把碗洗乾淨,用在青陽縣買的牙粉刷牙洗臉上茅房,收拾完個人衛生繼續回到修煉室打坐。
...
時間如流水,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這些日子裡穆婧雪沒有和林瀟說過一句話,而林瀟卻發現一些不同,剛開始的時候穆婧雪一天吃兩頓飯。
早晚各一頓,她早上吃完來修煉,晚飯吃完就不再來了,第二個月開始早上來的比平時早,中午去膳堂吃一頓,晚上走的比平時晚。
第三個月開始每兩天中午才出去一趟,直到今天穆婧雪第一次和他說話。
上午大概九點穆婧雪來到修煉室,直接來到林瀟面前:“你沒有靈根,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儘早下山去吧。”說完也不等林瀟回話轉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林瀟在身後叫住穆婧雪。
“何事?”穆婧雪轉過身。
“你煉氣一層了?”林瀟不確定問道。
“是的。”穆婧雪點頭。
林瀟沉默了片刻,從登山包裡找到穆辰林給他的儲物袋,扔給穆婧雪:“這是你父親給我的,該物歸原主了。”
穆婧雪看著手中的儲物袋,眼神悲傷。
隨後她從腰間取出一個儲物袋,林瀟看外表覺得眼熟,仔細一想這和江如辭的差不多,應該是門派發的。
“裡面還有67塊靈石,我給你留了17塊,剩下的藥材你用不到我全拿走了。”說完把門派發的儲物袋扔給林瀟扭頭走了。
林瀟不想要,任憑他在後面怎麼叫穆婧雪也沒有再回頭。
林瀟坐回蒲團上沉默不語,這三個月來他每天最少八個時辰都在打坐,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而中品水靈根的穆婧雪每天最多隻用五個時辰,三個月已經煉氣一層,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嗎?
一整個上午林瀟都有些恍惚,他內心有些動搖,也在問自己是否適合修煉,是否在虛度光陰,是否還能回到地球。
不知何時,林瀟感覺眼前出現了個人影,他驀然抬頭看到江如辭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大師兄。”林瀟輕聲道。
“恩,你怎麼不修煉。”江如辭問道。
“......”林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看見穆婧雪成功煉氣成為一名修士,你被打擊了?想放棄了?”
“......是的。”沉默良久,林瀟還是承認道。
“你當初怎麼說的?你說你想試試,萬一成功呢。你還記得自己的初心嗎?”江如辭語氣轉冷。
“在漫漫的修煉一途之上,仿若置身於波濤洶湧的浩瀚滄海,又似行於雲霧縹緲、暗藏險阻的巍峨奇峰之間。每前行一步,皆是與未知的較量,同心魔的抗爭,和歲月的對壘。”
“修煉者心懷向道之志,踏上追尋超凡脫俗、勘破天地奧秘的道路,可這其間,誘惑如繁花迷眼,稍一不慎,便會沉醉在那虛幻的功名利祿、短暫的安逸享樂之中,忘卻了最初的本心。”
“真正能在這修煉之途上走得長遠的,皆是那些道心堅定如磐石之人。外界的誘惑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任憑榮華富貴如何招手,權勢威名怎樣撩撥,他們的心從未有過絲毫動搖。”
“而面對磨難,他們視之為錘鍊己身的爐火,每一次困境都是打磨道心的礪石,痛苦只會讓他們的意志愈發剛強,挫折只會使他們的信念更為篤定。”
“而你,倒在了跨出第一步的路上,你道心不堅,不適合修仙,下山去吧。”江如辭一揮衣袖狂風陣陣,彷彿要把林瀟吹出修煉室,吹下天劍門。
“大師兄,我錯了。”林瀟聽了江如辭的話如大錘敲擊,整個人瞬間清醒。
他早上居然和一個身負中品靈根的人比拼修煉速度,簡直是腦子進了翔,被穆婧雪撩撥幾句話,可笑的自尊心作祟居然懷疑起自己。
林瀟不顧狂風,保持90°鞠躬,他很感謝江如辭能在關鍵的時候點醒他,不然他可能完了。
強風慢慢平靜,林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江如辭說話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並沒有發現大師兄的身影。
周邊所有蒲團還在原位,只有他的衣服和髮型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事是真的。
“感謝大師兄教誨!”就算江如辭已經走了,林瀟還是深深鞠了個躬。
他知道江如辭說的這些話是自己對道的理解,即使林瀟成為一個大修士,這些話依然有用,這是修道的態度和決心。
此刻已經回到府邸的江如辭收回神識,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是一個話不多的人。
認識林瀟後發現他真的很對自己的脾氣,林瀟很像曾經懵懂無知的自己,好在那時候他有師父師孃,二老把他教導的很好。
今早他意外得知穆婧雪入了煉氣一層,就擔心影響到林瀟的心境,等他回到門派見到林瀟的表現就知道擔心事情的終是發生了,所以才有了剛才一幕。
從那天開始林瀟沉下心每天重複八個時辰的修煉,由於他不是修煉者,還要吃飯睡覺,不然他想把十二個時辰都用到打坐上。
...
日月交替,春秋更迭。
轉眼已要入冬,天劍山外下起鵝毛般的大雪,林瀟並沒有換上過冬的厚棉襖,門派內應該佈置有陣法,他並沒有感覺到冷。
這大半年當中,有兩個新入門的弟子也在修煉室修煉,第一個是個七八歲男童,他僅用兩個多月就入了煉氣一層。
其實他的靈根沒有穆婧雪好,可能是孩子心思純淨,考慮的事情少入門比較快。
第二個是個六歲女童,這女童被一個女執事帶進宗門,三天前女童用了四個月時間入了煉氣一層。
即使身邊人來來走走,林瀟心中依然平靜,他明白自己和那些有靈根的人不同,他現在的執念就是學會修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