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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同行

“大牛哥,這杯酒再次感謝你當初的救命之恩。”林瀟說完一仰頭一杯酒下肚。

“你看你小子,都謝俺多少次了,真矯情,不過話說回來,青陽縣俺也沒去過,也不知道那能討到婆娘嗎。”

“恩?”大牛最後一句話是嘀咕出來的,林瀟並沒有聽清。

“來接著喝。”大牛又給林瀟倒滿酒,他好久都沒喝到這麼好的酒了,今天又有林瀟作伴一定要喝個痛快。

...

晚上回到家,林瀟給李大娘說了他的想法,出乎林瀟的意料李大娘不住的流眼淚。

林瀟的年齡比她孫子年紀還小,雖然和林瀟相處時間不長,李大娘卻把林瀟當做自己孩子了,猛的知道林瀟要走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大娘,別哭了,我去青陽縣給你打聽兒子和孫子的下落,如果找到他們,讓他們早點回來。”這是林瀟其中的一個想法,但他下意識認為這麼久沒有訊息,人大概是沒了。

“大娘,我以後會回來...”

“不要回來了,這裡條件太苦了,你回家好好過日子,大娘會記得你。”李大娘打斷了林瀟的話。

一時間林瀟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好。

...

第二天,李大娘給貨郎塞了一兩銀子,這是早年間她兒子掙的,一直在家裡放著,小山村也沒地方消費,一直在家裡藏著。

李大娘拜託貨郎帶林瀟一起去青陽縣,貨郎當然沒問題,反正他也要回去,還多個人作伴,這錢不掙白不掙。

李大娘拉著林瀟的手流著眼淚依依不捨,林瀟心中很不是滋味,即使這樣他也要硬下心去青陽縣,因為他並不屬於這裡,要找回家的辦法,在黃土村只能一輩子當一個莊稼漢,最多和大牛哥學打獵。

伴隨貨車木輪咯吱咯吱的聲音,林瀟揮手和李大娘告別沒有多餘的話,林瀟不敢回頭,他不敢看李大娘哭紅的雙眼。

林瀟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有機會他一定會回來看李大娘,現在就希望李大娘能多活幾年。

“看你不像黃土村的人啊。”一路無話,離開黃土村的範圍,貨郎陳娃突然開口問道。

“恩,我暫住在李大娘家。”林瀟應付了兩聲,他不想多說這些,話越多越容易出錯。

“你去青陽縣幹什麼?走親戚嗎?”陳娃好奇問道。

“回家!”林瀟這會兒心情不好,不想應付陳娃的問題。

陳娃看林瀟的狀態,也不再開口舉起長鞭一甩:“駕。”斑駝獸皮糙肉厚鞭子對它造不成任何傷害,不過它能收到“跑快點”的暗示,速度一下快了不少。

...

“誰?!!”陳娃一聲驚呼嚇了林瀟一跳。

林瀟探頭向前方看去,等看清攔路人面貌時吃了一驚,嘴巴張的很大:“大..大牛哥??”

“大牛哥?你咋在這?出來打獵的?”看樣子陳娃膽子也不大,對大牛的出現也很驚訝。

等貨車走近大牛這才哈哈大笑:“打什麼獵?不打獵,俺跟你們去青陽縣,來來,往旁邊擠擠,給俺讓個位。”

大牛說完直接上了貨車把陳娃擠到最前面,看著還在吃驚的林瀟笑道:“有什麼好驚訝的,俺還沒去過青陽縣,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去看看。”

“你給王叔王嬸說過了?”林瀟問道。

“沒有,俺偷跑出來的,要不怎麼會在這裡等你們,俺給狗娃交代了,稍晚會兒他會去俺家給俺爹俺媽說一聲。”大牛哥滿不在乎的說道。

由於大牛能幹,家裡還有一個地窖的陽薯,而且王父身體也硬朗能下地幹活,所以大牛一點不擔心家裡情況。

大牛還有個嫁到外村的大姐,姐姐一年也會回一次家,真要有什麼事大姐也能幫把手。

“你這屬於先斬後奏了,王叔王嬸知道還不得氣壞。”林瀟咂舌。

“不說那個,俺陪你去青陽縣,看樣子你還不老高興?”大牛眯著眼看著林瀟。

“高興,咋不高興,有你在我膽氣都足了。”林瀟對於趕路有心理陰影,現在有大牛他那點擔心頓時煙消雲散。

“大牛哥,李大娘可是給了一兩銀子的,你搭我車不得意思一下?”陳娃賊兮兮的對大牛說道。

“滾犢子,你個黑心的陳娃子,你以為俺是李婆?一兩銀子算俺倆的車費,你還要倒找俺的錢。”大牛虎目一瞪陳娃縮縮脖子,他常年打獵的氣場有些足。

林瀟之前調侃過他,別的動物看見大牛扭頭就跑,那是因為看到大牛身後的魂環,大牛還追問什麼是魂環...

...

不知不覺來到深夜,陳娃趕著車來到一個隱蔽地方,三人生了一堆小柴火,他們都帶著乾糧,陳娃是一摞大餅。

大牛則是一包風乾的肉乾,林瀟走的時候李大娘給他裝了20多個陽薯,林瀟曾經算過,一天吃兩頓,一頓吃一個能吃10多天,這比他剛來的時候好了無數倍。

“光吃陽薯多沒滋味,給,嚐嚐俺自己曬的肉乾。”大牛把一塊肉乾塞到林瀟手裡,林瀟也不推辭大口大口嚼了起來。

你還別說,在這種條件下肉乾味道真香啊,林瀟幾口就把肉乾全部吃完。

三人吃完飯聊了一會兒,大牛就把柴火弄滅幾人準備睡覺,陳娃睡在他的貨車上,林瀟則拿出睡袋,脫下李大娘孫子的長袍往裡面一鑽,無比滿足。

“你倆先睡,俺守會兒夜。”見林瀟盯著自己看,大牛輕聲說道,野外的晚上還是要有一定的警惕心。

...

第二天晌午,太陽出來曬的身上暖烘烘,貨車上大牛叫醒林瀟:“林瀟,起來吃點東西吧,你早上都沒吃。”

原來昨天半夜林瀟醒了,見大牛還沒睡,就穿衣服起來讓大牛睡一會兒,他來守後半夜。

大牛見林瀟意已決,身體也確實疲憊,裹了裹包裹躺在草地上直接睡著了。

林瀟睜眼到天亮,其實他對守夜沒看的多重,之前他一個人趕路走了四五天,每天晚上找個隱蔽口倒頭就睡,也沒出過事,讓他警惕心放鬆了很多。

大牛卻給他說了幾種晚上出來活動的妖獸,嚇得林瀟後半夜連眼睛都不敢閉,困了就起來轉兩圈,強制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