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範清越:@慶餘年範清越,你距離一統天下,是不是已經很近了?
慶餘年範清越:對。
一人範清越:很好奇,一統天下能獲得多少積分。
將夜範清越:上萬?
鬥羅範清越:還真有可能!
慶餘年範清越:估計還有半年。
雪中範清越:你是第一個一統天下的,利害!@慶餘年範清越。
雪中範清越:雪中這邊,徐鳳年已經抵達武帝城,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雪中範清越:到時候,極有可能會開天門,天上的仙人就會下來。
一人範清越:那些仙人毫無情感,來到人間,只是汲取氣運而已。
雪中範清越:所以,我看到了積分。
鬥羅範清越:這主意不錯!
雪中範清越:@慶餘年範清越,有沒有興趣一起守天門,斬仙人?
慶餘年範清越:這主意不錯。
慶餘年範清越:到時候,我使用特權,把咱們所有人都聚齊,一起超越雪中世界,斬仙人。
慶餘年範清越:說不定,這一波下來,我們就能再度升級聊天群了。
雪中範清越:要得!
雪中範清越:如果你們都來支援,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慶餘年範清越:那就這麼說定了,大家聚一聚,共抗仙人。
將夜範清越:+1
鬥羅範清越:+1
慶餘年範清越:@雪中範清越,你隨時艾特大家。
雪中範清越:可以!
……
……
雪中世界。
夜色漆黑。
草葉上露水微涼。
範清越與青鳥,躺在寂靜的草坪上。
剛剛運動結束。
激情過後。
身子疲憊,如同被烈日曬乾的稻草。
呼吸卻仍綿長有力。
天上星子點點,像是無數只冷漠的眼睛。
冷冷地俯瞰著這片塵世。
青鳥靠在他懷裡,聲音低低地問:
“公子,這世上,真有仙人麼?”
範清越微微一笑,眼神卻似平日溫柔。
他道:“自然有,但那些仙人,不是你心中所想的模樣。”
青鳥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他們無情無義,視凡人為螻蟻。”
範清越語氣平靜,彷彿在講一個尋常故事。
“他們從不庇佑眾生,只知殺伐與掠奪。
若說天上有神明,那不過是披著光的惡鬼罷了。”
青鳥聽了,皺眉思索片刻,輕聲道:
“那我不要成仙,也不想讓公子成仙。”
範清越輕輕一笑,伸手撫過她的髮絲,柔聲說:
“放心吧,我永遠不會飛昇成仙。
我這一生,都是個人。”
夜風拂面。
帶著遠方山林的氣息。
也吹散了二人之間那一絲沉重。
青鳥重新將頭靠在他胸口,閉上眼,彷彿要在這溫暖中沉沉睡去。
忽然,她又開口問道:“公子,這次去武帝城……你會和王仙芝動手嗎?”
範清越搖了搖頭,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
“不會。”
“那我們去幹什麼?”青鳥睜眼,好奇而疑惑。
“去殺仙人。”
範清越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是在說今晚吃些什麼。
青鳥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仙人也會死?”
範清越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語氣溫柔:
“世間萬物,哪有什麼不死之身?
只要你足夠強,便沒有什麼人,是殺不死的。”
他說這話時,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那裡雲霧繚繞。
彷彿有一扇門正在緩緩開啟,一扇通往天界的門。
傳說飛昇之後,便可成仙,可誰又知道,那門後究竟是福還是禍?
“那天門背後,聚集著無數仙人。”
範清越繼續說道,“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天,等天門大開,降臨人間,肆意妄為,可是……”
他頓了頓,嘴角笑意更濃,“這一次,我要給他們準備一份‘厚禮’。”
青鳥眨眨眼,低聲問:“什麼厚禮?”
範清越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夜空,淡淡地道:
“棺材。”
話音落下,夜風忽然變得凜冽了些。
青鳥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抱緊了他。
黑夜之下,清風徐徐,星光黯淡。
兩個身影靜靜地躺在草地上。
一個心懷殺意。
一個情意綿綿。
……
……
慶餘年世界。
官道上。
夜色沉沉。
風自遠處山間吹來,捲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馬車前。
那輛馬車並不奢華,卻也穩重。
四匹馬拉著,蹄聲早已歇了。
只剩夜蟲低鳴。
女帝緩緩走下馬車,腳步輕而穩。
她披著一件暗紅披風,風中微微飄動,像是一團火,在黑夜中燃燒。
她仰頭望天,只見星子幾點,黯淡無光,低聲說道:
“慶國的地理山河,與北齊確實不太一樣。”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沉重。
她在北齊長大,也在那裡執掌權柄,如今踏上慶國土地,心中自然五味雜陳。
這裡的山,不似北齊陡峭。
這裡的水,也不似北齊冰冷。
司理理站在一旁,聞言笑了笑,道:
“慶國這邊的溫度,更適合居住一些,也適合養老。”
她說這話時,語氣輕鬆,像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但她的眼神,卻不自覺看向人群中那個沉默的身影。
正是海棠朵朵。
她一直站在那裡。
沒有說話。
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站著。
彷彿一根被風吹彎的樹枝,隨時可能折斷。
她臉上並無怒意。
也無悲憤。
只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
那種疲憊,不是來自長途跋涉,而是來自心底深處的一場掙扎。
女帝察覺到了。
目光一轉,落在海棠朵朵身上,眉頭微皺。
“朵朵,怎麼,你不開心?”
海棠朵朵抬起頭,勉強一笑。
笑容如暮春之花,將謝未謝,有些悽美。
她道:“來的時候,師父叫我別與範清越為敵……可我這心裡,實在是……”
她的話一出口,空氣中彷彿凝結了一瞬。
風停了,蟲鳴也止了,只剩下心跳的聲音。
司理理聽罷,走了過去,一把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
“別想那麼多了,一切都過去了,放下吧。”
海棠朵朵沒有掙扎。
也沒有回應。
只是靠在司理理懷裡,閉上了眼。
那一瞬間,她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
還在師門之中。
而今,師父一身修為被範清越廢掉。
於情於理,她都該報仇才是。
可是,她打不過範清越。
也不想與他為敵。
所以矛盾。
女帝望著二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當然明白海棠朵朵的心情。
權力、情感、忠義,三者之間本就難以平衡。
良久,她才道:“走吧,天快亮了。”
隊伍再次動了起來。
馬車輪聲碾過碎石,發出嘎吱聲響,如同舊時光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