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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陳大山的挑釁

沈浪來到周衛國的辦公室,房間內除了周衛國外還坐著一名三十多歲,穿著黑色幹部服的中年男子。

周衛國見沈浪來了,起身介紹道:“這是謝文翰副處長,主管巡邏科和後勤科。”

沈浪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敬禮道:“謝副處長,沈浪向您報到。”

謝文翰同樣起身回了一個禮。

“好一個英雄少年,你的事情周處長已經和我說了,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你的本領啊。”謝文瀚轉頭又向周衛國說道:“周處,不然這比試也別拘泥於保衛科了,咱們可以讓全保衛處的人參與一下嘛,就讓這群眼高手低的小夥子們見識一下什麼叫人外有人。”

“好,除了站崗和正常巡邏的人,讓保衛科、治安科、巡邏科和後勤科的人都參加一下。”周衛國回應了一句。然後就出門去找辦事員,讓其通知下面的人半小時時間到靶場集合。

半小時後,沈浪三人來到靶場,看著眼前嗚嗚泱泱的一群人。

“同志們好,”周衛國的聲音不高,清晰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這是新來的保衛科長沈浪。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裡呢,就是想著讓大家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高手,一會兒你們如果有意願的可以和沈科長比劃比劃,我個人出50元給大家添個彩頭,誰贏了,這錢就是誰的。現在,讓沈科長介紹一下自己,大傢伙呱唧呱唧。”周衛國和旁邊的謝文瀚率先鼓起了掌,周圍其他人見狀也連忙附和的鼓起掌來。

沈浪上前一步,聲音平靜的說道:“大家好,我叫沈浪,今年22歲。服役於中國人民解放軍**部隊,副營長,擅長的嘛......啥都會那麼一點點。”說完嘴角向上微微揚起。

空地出現了片刻的寂靜。大家沒想到這個新空降來的科長看著年輕,實際年齡更年輕。啥都會一點點,那不就是啥都不擅長嘛。原來是個關係戶,銀槍蠟樣頭,中看不中用。

“嗤——”

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從人群裡面響起。

站在那裡的男人約莫四十上下,穿著同樣洗舊的藍色工裝,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肌肉虯結、青筋微凸的小臂,上面一道暗紅色的舊傷疤格外扎眼。他頭髮粗硬,胡茬濃密,國字臉膛黑裡透紅,此刻正用那雙帶著審視和毫不掩飾輕視的牛眼,上下打量著沈浪,嘴角撇出一個極不友好的弧度。

“沈浪?沈科長?”他粗聲粗氣地開口,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手指關節粗大,指節上帶著陳年的厚繭。“就您這身板兒,這白淨模樣兒……管咱這上百號人、整天跟鐵疙瘩、刺兒頭打交道的軋鋼廠治安?”他走上前來,與沈浪面對面的對望著,“怕不是坐辦公室的筆桿子,走錯門兒了吧?咱這保衛處,可都是實打實摔打出來的漢子!”

人群裡響起幾聲壓抑的、含義不明的低笑,幾道目光在沈浪和陳大山之間來回逡巡,帶著看熱鬧的試探。

陳大山是保衛科一隊的隊長。

保衛科沒有副科長,這幾天領導明裡暗裡的告訴他,給他升保衛科的副科長,這樣他就能以副科長的職位帶領整個保衛科。

這眼瞅著雞蛋快要孵出小雞來了,突然來了沈浪這個頂頭上司,看樣子還是個關係戶,那他陳大山能服嗎。

陳大山毫不猶豫的就出來挑釁起沈浪。

沈浪臉上沒什麼慍色,嘴角反而向上牽起一個極淡的弧度。他邁步向前一步,軍靴踏在土地上,聲音沉穩得令人心安。他徑直走到陳大山面前。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陳大山小臂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兄弟,怎麼稱呼?”沈浪詢問道。

陳大山鼻腔裡重重哼了一聲,沒接話,眼神裡的輕慢卻絲毫未減。

沈浪環視一週,目光在幾張或好奇、或懷疑、或純粹等著看戲的臉上停留片刻,最後又落回陳大山身上。“筆桿子也好,槍桿子也罷,”他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光靠嘴皮子抖機靈,肯定鎮不住咱軋鋼廠這方地界。看兄弟的樣子是行家,手底下也都是見過陣仗的兄弟。光說不練假把式……”他頓了頓,嘴角那點笑意似乎深了些,“不如,就咱倆吧,比劃比劃?讓兄弟們也看看我這新來的科長,到底有幾斤幾兩?”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水面。

“嚯!”有人低聲驚歎。

“比劃?跟陳頭兒?”另一個聲音滿是不可思議。

陳大山那雙牛眼猛地瞪圓了,精光暴漲,像被點燃的炭火,沒想到這個樣子貨還是個有種的,敢挑戰他。他盯著沈浪那張依舊平靜的臉,胸膛起伏了幾下,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燻得微黃的牙齒,笑聲洪亮卻帶著一股子狠勁兒:“好!痛快!是個帶把兒的!就衝你沈科長這句話,今天這場‘比劃’,我老陳接了!甭管輸贏,你這人不蔫溜兒,對我老陳的脾氣!打靶還是比武?”

“隨你。都比也可以。”沈浪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