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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葉傢俬兵被劫持,戰火蔓延至城池

邕州城的天空被鐵灰色陰雲壓得低垂,溼熱空氣裹著未散的血腥味在街巷間遊蕩。青石板路上的晨霧還未散盡,臨街商鋪卻已齊齊落下門板 —— 這卯時三刻本該人聲鼎沸的西市大街,此刻唯有零星幾個挑夫貼著牆根疾走,竹扁擔在肩頭髮出吱呀呻吟。

綢緞莊二樓支起的窗縫裡漏出半句低語:“聽說農府八十餘口……” 話音未落,茶盞重重磕在桌面,清脆響聲驚得茶客們心驚膽戰。街角藥鋪的學徒,雙手攥著搗藥杵,青筋暴起,目光如刀般盯著對面緊閉的朱漆大門。門上交叉貼著的封條,被晨風掀起一角,露出門縫裡乾涸的血手印,觸目驚心。

更夫老吳頭哆哆嗦嗦收起銅鑼,昨夜丑時巡更撞見的場景仍在眼前晃動:農府祠堂那株百年銀杏樹下,七具無頭屍首整整齊齊擺成北斗狀,斷頸處凝著紫黑血塊,樹皮上密密麻麻刻滿梵文 —— 這可不是尋常江湖仇殺的手筆。

城東茶樓二樓雅間,說書先生的三絃琴突然崩斷一弦。滿座茶客驚得跳將起來,卻見說書人面色煞白地盯著窗外。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農府方向竟有群鴉盤旋不散,烏壓壓似塊裹屍布懸在半空。不知是誰打翻了茶盞,碧螺春在梨木桌面上洇出個扭曲的鬼臉。

在這緊張的局勢之下,葉家的私兵在押運糧草的途中也遭遇了劫持。葉家,作為邕州城內一個頗具影響力的家族,一直與岑氏土司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此次押運的糧草本是為了支援岑氏土司府邸的防禦工作,然而在途經城南的一片密林時,葉家的車隊卻遭到了突然襲擊。

襲擊者身著統一的黑色勁裝,面罩黑巾,只露出一雙雙冷酷的眼睛。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潛入葉家車隊的必經之路。隨著一聲低沉的號令,從四面八方湧出,將葉家的車隊團團圍住。在黑夜掩護下的葉傢俬兵,雖奮力抵抗,但也很快就陷入了被動。

葉家的領隊葉遠山,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的中年漢子,手持一柄大刀在車隊中央拼死搏殺。他的刀法剛猛無匹,每一刀揮出都帶著呼嘯的風聲,但面對敵人如潮水般的攻勢,他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黑衣襲擊者的首領,一個身材高瘦、聲音冰冷的男人,冷笑著逼近葉遠山:“葉家主,識時務者為俊傑。交出糧草,或許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

葉遠山耳聞熟悉話音,雙目赤紅如血。九環大刀捲起罡風,刀刃撞出火星迸濺:“韋氏小兒,你們竟敢劫持官糧!今日我葉遠山拼死也要保護糧草周全!” 刀鋒劈開夜幕,卻斬不斷潮水般的黑衣死士。葉家兒郎接連倒在血泊中,糧車燃起的烈焰映紅半邊天穹,焦糊的黍米味混著血腥彌散四野。

無奈之下,葉遠山只得在夜色中突圍,帶著少數倖存的族人逃往岑氏土司府邸。他在路上心如刀絞,既為家族的遭遇感到憤怒,也為無法完成押運糧草的重任而深感愧疚。

與此同時,邕州城內的岑仲昭在得知葉傢俬兵被韋氏土司私兵劫持的訊息後,心中大驚。他深知葉家與岑氏的關係,此次劫持事件絕非簡單的土司家族爭鬥,而是有人故意挑起戰火,意圖將邕州城推向全面的混亂。

岑仲昭立刻召集心腹,商討對策。他沉聲道:“韋氏土司私兵劫持葉家,這是公然挑釁岑氏的威嚴。我們不能再忍讓,必須採取行動。” 他的心腹們紛紛點頭,表示支援。一名心腹提議:“少主,我們可以先派人調查葉家糧草被劫的具體情況,同時加強府邸的防禦,以防韋氏進一步行動。” 岑仲昭點頭稱是,隨即下令:“傳我的命令,全體家將進入戰備狀態,保護府邸安全。同時,派人與葉家取得聯絡,瞭解詳細情況。”

葉遠山帶著滿身血痕和疲憊,終於在黎明前趕到了岑氏土司府邸。他在府邸大堂內見到岑仲昭,顧不得行禮,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訴說了一遍。葉遠山的聲音因憤怒和悲痛而微微顫抖:“岑少主,葉家此次遭劫,完全是韋氏土司的陰謀。他們劫持糧草,還殺害了我葉家數十名族人。若岑氏不出手相助,葉家將不復存在。”

岑仲昭聽後,心中怒火中燒。他明白,韋氏土司此舉不僅是為了打擊葉家,更是為了向岑氏示威。他站起身來,沉聲說道:“葉家主,岑氏絕不會坐視不理。我定會親自率兵前去,討伐韋氏的叛逆行為。”

隨後,岑仲昭派出信使,向其他土司家族通報此事,希望能夠聯合起來共同對抗韋氏土司的挑釁。然而,黃氏土司黃世顯卻對韋氏的行動持觀望態度,他暗自思忖,這場混戰或許能讓韋氏和岑氏兩敗俱傷,從而為黃氏的崛起創造機會。

莫氏土司莫思聰得知訊息後,迅速召集心腹商議。他意識到,此次事件若處理不當,整個邕州城將陷入全面戰爭。莫思聰決定,先與岑氏保持聯絡,同時暗中調查韋氏的動向,以便在適當時機採取行動。

宋廷指揮使李仲文也接到了岑仲昭的求援信。他立刻召集宋軍將領開會,沉聲道:“韋氏土司劫持葉傢俬兵,這不僅是對葉家的攻擊,更是對朝廷權威的挑戰。我們必須迅速出兵,平息這場叛亂。” 李仲文隨即下令,宋軍全體動員,準備與岑氏土司的私兵一同出擊。

然而,在宋軍準備出發之際,邕州城內突然傳來訊息,韋氏土司的私兵在城北劫持了一隊宋軍的輜重車隊。這顯然是韋天驕在試圖挑起宋廷與岑氏之間的矛盾,讓局勢更加複雜。

李仲文得知後,心中大怒,但他也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韋氏故意設下的陷阱。他果斷下令:“分出一部兵力前去救援輜重車隊,主力部隊繼續與岑氏土司會合,準備對韋氏土司府邸發起攻擊。” 宋軍士兵們迅速整裝待發,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在邕州城內展開。

與此同時,韋氏土司府邸內,韋天驕正站在大廳的太師椅上,面帶微笑地聽著手下的彙報。他早已料到葉家會向岑氏求援,而這也正符合他的計劃。“劫持葉傢俬兵,不僅能打擊岑氏,還能借機挑起宋廷與岑氏之間的矛盾。” 他心中暗自得意。

當韋氏土司的私兵劫持宋軍輜重車隊的訊息傳來時,韋天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來岑氏和宋軍已經被我牽著鼻子走了。” 他冷冷一笑,對手下說道:“傳令下去,加強府邸的防禦,準備迎接岑氏和宋軍的進攻。同時,派出小股兵力在城內製造混亂,讓邕州城徹底陷入動盪。”

隨著各方勢力的行動,邕州城內的戰火終於被點燃。岑氏土司的私兵與宋軍聯合,兵分兩路向韋氏土司府邸發起進攻。一路直撲韋氏府邸的正門,試圖強攻;另一路則繞到側翼,準備迂迴包抄。而韋氏土司的私兵則依託堅固的府邸防禦工事,頑強抵抗。

戰鬥在韋氏府邸外激烈展開,岑氏私兵與宋軍的進攻如狂風暴雨,而韋氏私兵的防禦則如銅牆鐵壁。雙方士兵的喊殺聲、兵器的碰撞聲、弓箭的破空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壯而慘烈的戰爭交響樂。

在城內,韋氏土司派出的小股兵力四處製造混亂。他們放火燒燬街邊的店鋪,劫掠財物,甚至襲擊平民。邕州城的百姓們驚恐萬分,紛紛逃往相對安全的地方。整個城市陷入了混亂與恐慌之中。

天寧寺的法空大師得知戰火蔓延至邕州城後,連忙率領弟子們出寺,試圖以佛門之力平息這場紛爭。然而,在接近韋氏府邸時,他們卻被捲入了戰鬥。法空大師雙手合十,口中唸誦佛號,試圖勸說雙方停戰,但戰爭的狂熱已經淹沒了理智的呼聲。

與此同時,梅山教聖女花瑤也在城中奔走,她試圖聯絡各方勢力,尤其是葉家的倖存者和農氏家族的倖存者,希望能夠聯合起來共同對抗韋氏土司的野心。但她也陷入了韋氏私兵在城內製造的混亂之中,幾次險些遭遇不測。

隨著戰鬥的持續,邕州城的局勢愈發緊張。城內的建築在戰火中被燒燬,街道被血水染紅,百姓們流離失所,哀鴻遍野。各方勢力在這場混戰中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戰爭卻仍未見分曉。

而在韋氏府邸的戰鬥中,岑仲昭親自率領精銳私兵衝鋒在前。他的佩劍寒光四射,每一劍都精準地擊中韋氏士兵的要害。然而,韋氏土司的私兵在韋天驕的指揮下也表現得異常頑強,他們依託府邸的高牆深溝,一次次擊退了岑氏和宋軍的進攻。

就在戰鬥陷入膠著之時,突然,從韋氏府邸的後方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火光沖天而起,映照著整個府邸。原來,花瑤在城內奔走時,發現韋氏府邸後方有一個隱蔽的火藥庫,她當機立斷,利用梅山教的火術引爆炸藥。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給了韋氏土司的防禦以沉重打擊。岑仲昭抓住機會,率領私兵發起總攻。韋氏土司的私兵在混亂中陣腳大亂,韋天驕見大勢已去,只得帶領親信倉皇而逃。

韋天驕在逃亡途中,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但仍然不甘心就此放棄。他在城東的一處密林中與交趾使者會面,憤怒地說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我與你們交趾國的合作,難道就這樣付諸東流了嗎?”

交趾使者冷笑著說道:“韋土司,你們的計劃過於倉促,未能充分考慮到各方勢力的反應。不過,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東山再起的勇氣。”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韋天驕,“這是我國王給你的新的行動計劃,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韋天驕接過密信,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他在密林中與交趾使者密謀,準備捲土重來。

隨著韋氏土司府邸的失守,邕州城的戰火漸漸平息。岑仲昭與李仲文在城內聯合釋出公告,宣佈韋氏土司的叛亂已被平息,同時呼籲百姓們儘快恢復正常生活。宋軍與岑氏私兵在城內展開巡邏,維持秩序。

然而,這場勝利的背後,隱藏著更多的問題。葉家的糧草被劫事件,農氏家族的血洗慘案,以及韋氏土司與交趾國的勾結,這些事件背後似乎都指向了一個共同的幕後黑手。各方勢力都意識到,這場戰爭只是一個開始,更大的陰謀仍在暗中醞釀。

邕州城在戰火的洗禮後,滿目瘡痍。百姓們在廢墟中艱難地尋找著生命的希望,而各方勢力則在暗中準備著下一場戰鬥。法空大師與花瑤也在城內四處奔走,試圖尋找那些神秘勢力的線索,以徹底揭開這場陰謀的真相。

在這場紛爭中,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敵人可能仍未現身。而邕州城的未來,仍然充滿了無盡的變數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