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看著眼前的少年,神情自若,如往常一樣,給他斟茶。
“俠客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事?”
弈冺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閤眼小憩。
“沒什麼事,想在你這裡住幾天。”
如此,端王府中便多出了一個悠閒隨意的人。
弈冺常常盪來盪去,來無影,去無蹤,惹了一身閒言碎語,他也不在意。
這日,漸漸臨近春節,府裡漸漸熱鬧了起來。
於此,弈冺過了個不一樣的春節。
端王府珍餚萬千,色澤美味,一盤盤的送進了弈冺的屋裡。
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自已淺淺品嚐了一番這些美味。
“竹十七,我勸你回去吧。平昌王早死,我們還有東、南、北三個王爺,輪不到他沈長臨繼位的。”
弈冺頭也沒抬,“隨你。”
蕭雲崢端茶的手頓了頓,眼神漸漸冷厲,周圍彷彿冷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要繼位的是令羽,關他沈長臨什麼事。”
話落,蕭雲崢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笑意不達底,眸中陰冷未散。
“竹十七,你耍我?”
弈冺抬頭對上他的雙眼,眉梢之間盡是恰似溫和的笑意,“我不插手你們內部的事,畢竟我們只是立場不同,對嗎?”
如此,某人朝他動了手。
弈冺快速躲過,手中託著一盞茶,穩穩當當的慌在手心。
蕭雲崢出手三招,卻連衣裙都未碰到,於是,他便停下來。
“我自知打不過你,所以只好在別處動動手腳了”
下一瞬,弈冺四肢無力,跪倒在地。
耳中嗡鳴聲不斷,一時間,天旋地轉,恍如隔世。
蕭雲崢,不鹹不淡的走過去,俯下身子,挑起了地上之人的下巴。
“我喜歡你的那句立場不同,明日我舉兵謀反,就拿你當頭陣吧。”
話落,他鬆開了手,吩咐手下守好這裡,不要任何人出入。
弈冺移到床邊,回憶起出賣自已的人。
自已百毒不侵只有李滲知道,那老頭雖然愛坑自已,但是終究稱得上再生父母,不可能是他。
而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現在要等這些藥在體內散完才可以,問題是,他等不到了……
弈冺艱難起身,打坐在床,開始運氣。
他有一種方法可以減緩血液執行,只是……可能會傷些身子。
於是,他便打倒血刀門暗衛,逃出去。
深山夜裡,弈冺拖著受傷的身子,走了一半,在最後一念,將羽書送了出去。
他倚著樹,緩了口氣。
自已不能留在端王府,至少不能讓吳彥子心有顧慮。
今日是春節,給他報個平安,祝他平安順遂。
不知不覺,自已失去了意識,睡了過去。
他夢到了一團黑霧,霧中有源源不斷的血腥味傳來,猛獸在耳邊嘶吼,伸手不見五指。
他試著向前走,一腳陷入了殷紅的池子裡。
無數隻手拉著他,將他墜下血池。
下一刻,他看見了一個身影,逆著光,拉住了他的手。
他看清了那隻小小的影子
那是小時候的自已。
弈冺在大口的呼吸中脫離溺水的感覺,猛的直起了身。
看清眼前的裝束,樸素破舊,弈冺冷靜了下來。
“你醒了啊?”
身側傳來一道男聲,弈冺偏頭望了過去。
只見一名極為漂亮的面孔躍然眼前,他眸子全然清冷,長相卻極為妖豔,讓弈冺晃了晃神。
“我們要去哪?”
那人抬起衣袖,掩了掩鼻息,眉宇之間盡是嫌棄。
“我們要去常平小姐那裡,供她挑選男人,被她挑中就可以留下來。你昨晚幹什麼去了,身上怎麼全是落葉,離我遠點。”
聞言,弈冺掃了一眼車內,果然全是體型壯碩的男人。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緊張開口。
“昨日可有人叛變?”
提到這個,全車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神情各異。
那名妖豔的男子感了興趣,湊了上來,在他耳邊道,“端王叛變了,現在一半是錦衣衛指揮使吳大人的天下,一半是端王的天下,天下無主,兩雄爭霸。”
弈冺放下心來,看著身側之人興奮的樣子,突然有些好奇。
“你喜歡他們倆哪個?”
聞言,那人故作含蓄,半紗掩面,一臉嬌羞的模樣。
“我都喜歡”
聞言,弈冺無聲的笑了笑,別過頭去。